宋滄淵看著這故意勾引的小妖一陣眼熱。

他嚨又又，強迫自己轉開視線，手中的瓷杯攥在手心，手背青筋凸顯。

桌下，一只小腳不知何時已勾上了他的腳背，一路往上蜿蜒，百爪撓心般難耐，這他已不是第一次有。

季姝曼穿著一條學院風藍及膝百褶短，兒細長筆直，白小腳卻輕佻地撥著對面的男人。

暗綠的指甲，雪白靈活的指頭，穿進過宋滄淵的黑西，鉆進他腳踝的白口中，勾纏，挲，像一條小蛇附著他的皮，上下研磨。

宋滄淵睫羽煽，卻也抵擋不住眸底的幽暗，臉上云布，隨時都要發。

“砰”的一聲，他將手中的瓷杯重重放在茶幾上。

一臉純真無邪的季姝曼口里還在舐著食指，作隨之一頓。

腳兒卻沒有立即收回，腳底著男人逐漸灼熱滾燙的溫，在心底笑：你裝！

在挑逗，也是在挑釁。

“滄淵，你怎麼了？”

莫欣接完電話轉進來，見宋滄淵手指白瓷杯，面多了幾分凝重，不明所以地問道。

季姝曼則垂眸勾，狡黠如小狐貍，出口中手指，悄悄收回作的小腳，手端起瓷杯，小抿一口，云淡風輕，仿佛一切與無關。

宋滄淵眸鷙掃過對面的小妖，摁下心頭邪火，“沒事，手了！”

“莫欣姐姐，時間不早了，我回家還要轉地鐵，下次再來找你玩吧！”

季姝曼卻不理他，起順手整理開衫和角，笑著道別。

“姝曼你沒開車不方便，不如讓滄淵哥哥送你一程吧，剛好也順路。”

莫欣一臉大方地開口，殊不知正中季姝曼下懷，可豈能表現出來。

一臉無辜，盯著宋滄淵，眼底帶著戲謔。

“這……不太好吧！莫欣姐姐，還是不要麻煩滄淵哥哥了，我自己坐地鐵就好。”

“走吧，我送你！”

宋滄淵沒有與對視，起往外走。

季姝曼微笑著朝莫欣揮手道別，垂首跟在宋滄淵后，二人一前一后離開工作室。

莫欣完全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的異樣。

只因自己心兵荒馬，本無暇顧及其他。

發照片的人提醒還沒有收到的轉賬，電話中語氣很不好，帶著威脅，告訴最后兩小時，如果沒有按約定行事，照片還有其他將流手中。

等宋滄淵一走，莫欣便打開電腦，登陸賬戶準備轉賬，也不是吃素的，扮豬吃老虎最會。

宋滄淵這一次沒有表現出他的紳士風度，黑著張俊臉開了車鎖，直奔駕駛室，任季姝曼跟在后不搭理。

季姝曼并不惱，一臉淡然地自己開門上副駕駛，知道宋滄淵生氣了，而就是要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坐后面去！”

宋滄淵按下啟鍵，目視前方，對視若無睹，冷冷地說了一句。

季姝曼才沒聽他的，瞪著圓圓的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宋滄淵的側臉，“哥哥，你生氣了嗎？為什麼要生氣嘛？”

宋滄淵眉心擰一團，轉過臉來，兩只眸子中帶著極寒的冷冽。

“季姝曼，自作聰明的下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那點小伎倆本不夠我猜的，我之所以縱容你是因為我能掌控全局，你別太自以為是，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宋滄淵的這番話發自肺腑，亦是很有深度的。

以至于季姝曼聞言都有些震撼，他難道真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自己在他眼中算什麼？一個小丑？

但很快又自我否決。

不，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也本不在乎他怎麼想。

宋滄淵怎麼會懂自己深陷地獄的那種痛楚？他可是莫欣的男人呢，一個蛇蝎人的男人能是什麼好人？

他不過是怕自己的丑陋行徑曝，影響他那高高在上的男神形象，跟莫欣一樣踩在別人肩上遮蓋自己的罪行罷了，跟莫欣一丘之貉，偽君子！

季姝曼雖然心里厭惡，可還是得繼續演下去才行，好戲才剛剛開始，不能前功盡棄啊，上可不能餡。

心里一番掙扎，季姝曼立馬就變了臉，開始的死纏爛打。

“滄淵哥哥，姝曼是哪里做的不對嗎？姝曼無非就是太在意你了些，心里起了貪念，想獨自霸占你而已，我……我下次不敢了……”

季姝曼的小手攥著宋滄淵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肘，低頭泣，淚珠滾落在他的白襯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宋滄淵見這般模樣，心中泛起一片，眸中的冷意消散了些許。

他想，自己是真真地吃這套吧，明知絕非純良小花，卻總會想要保護，見不得委屈，哪怕真的被利用，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再壞也只是一個小孩，難道真的會吃了他不？

“姝曼，別哭了，你乖一點就好！”

猶豫半晌，宋滄淵抬手了季姝曼的頭，將臉頰的發勾到耳后，指腹挲臉頰的淚痕，孩那的皮一掐能出水，他的心更是水。

“哥哥，姝曼是你的，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季姝曼指尖輕男人的手背，紅微微翕，抬眸凝著男人，長卷睫羽凝結團，眸中還有淚珠在打著，好不可憐。

這演技爐火純青，真真是科班出的演員一般。

宋滄淵就那樣陷進的眸子里，心中又愧又恨，一切過錯都是自己，該懲罰的人是自己。

宋滄淵忍住吻的沖，手上的作更是了幾分。

季姝曼任他將自己當小孩一般，其實還喜歡這種覺，有種說不出的心安。

車子行駛著，季姝曼的手兒一直攀著宋滄淵的胳膊沒松開過。

宋滄淵也不敢，他知道這小妖花樣多，罵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得由著，畢竟還在開著車。

還沒進玫瑰園，季姝曼就讓他停車，“哥哥，不用進去了，我怕爸爸看見你的車又要多加盤問。”

季姝曼說的是真心話，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的事，父親對宋滄淵那副諂樣令鄙夷。

自己對宋滄淵的別有用心可不是用來為父親解憂排難的，父親的事說到底都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