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聽得很專注,要幫姜煜想法子似的。
蘭央也湊過來一起聽。
謝林晚將兩盞茶推到二人面前,接著道,“而表哥,因為大將軍之子的份,且他自文武雙全,名聲從不弱于大哥,但這些年在外游學,京中提起他的人漸,風頭反被大哥蓋了去。”
“可這是阿煜哥哥自己選的……”而且寧姒也相信這幾年的游學經歷是姜煜人生中的一筆財富,他從各地寄來的信,瞧上去多麼意氣風發。
謝林晚點頭,“因此他以未及弱冠之齡奪得榜首、力大哥,在京中文壇稱得上是一件轟的大事。想必這之后,他便會名聲大噪。”
說話間,遠傳來嗩吶銅鑼聲,一路敲敲打打,引得許多坐于家中的人爭相出來瞧熱鬧。
茶樓也了起來,頻頻有人跑到門外打。
“來了來了……”
寧姒也拉著蘭央湊到窗邊。
街角走出幾個穿暗紅袍的樂人,兩旁士兵著鎧甲步伐整齊地開路,一列騎著駿馬的進士隨著隊伍緩緩而來。
為首的便是姜煜。
姜煜向來穿淺的裳,不鬧騰不出汗,總是一副優雅潔凈的模樣,這回卻換上了一朱紅繡金紋錦袍,頭戴素黑烏紗帽,腳踏金鞍紅鬃馬,喜慶得像是在迎親。
但他冷白,眉眼標致,角帶笑,這樣喜慶的穿著在他上竟十分相宜,顯得越發俊俏,連春日的暖都毫不吝嗇地為他鍍上一層暖金的邊。
寧姒看得心里怦怦跳,像是想到了阿煜哥哥親時的模樣。
真是好看極了。
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
☆、初翰林【三更】
顯然不只一個人這般想。街邊、茶樓、對面的酒樓都喧囂起來, 其中夾雜著不姑娘的聲音, 還有繡帕鮮花往底下落去。
這樣的日子, 就連道路兩旁神肅穆的士兵也不會驅趕們,不妨礙通行便好。
姜煜后的榜眼生得也周正清秀,探花謝華更是劍眉利眼、可謂英俊。但們的慕多是沖著姜煜一人去的。
寧姒本是滿心喜意與癡迷地看著,見了這一幕臉上笑意便淡下來。
再看姜煜, 只恨他為何要笑得這般招人,像是一朵鮮花在盡招搖、吸引各蝴蝶與蜂。
阿煜哥哥自己知道他這樣笑有多好看嗎?知道的話,他是在這樣的待遇?
寧姒氣悶不已。
像是自己發現的寶藏還未想法子弄出來,卻其他人都知道了,然后任們挖的挖、掘的掘,半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這寶藏不是的。
蘭央只瞧了一小陣便留意起寧姒來,因為寧姒太看重這次新科進士游街了, 完全不像是看熱鬧的態度。
而蘭央先前那副興模樣一半是真、一半是裝,只為了和寧姒表現一致, 這樣寧姒也不會藏著自己的心思。
瞧,現在一會兒激、一會兒失落, 緒之高低起伏令人嘆為觀止。
所以四四喜歡的人一定在這里面。
再結合寧姒方才與謝林晚的談話,對象明顯至極。
狀元姜煜。
蘭央默默嘆了口氣。
在心里,寧姒自然是無不好的,生得漂亮、格可、家世也出眾, 簡直沒有比更好的孩子。但姜煜確實比寧姒大太多,以至于姜煜高中狀元、初場,而寧姒仍是個沒有發育完全的青。
隊伍越發近了, 寧姒角已經拉平,怔怔看著那個彩奪目的狀元郎,那麼多人為他喝彩為他著迷,而只是其中一個。
蘭央突然手,將寧姒攥得的手帕扯松,寧姒正要去搶,蘭央一松手,手帕被春風卷了去。
“央央,你做什麼?”
“這麼多人扔手帕呢,怕什麼。”
“可要是被別人撿了去——”
“哎哎,四四你快看!”
寧姒垂眼一瞧,那張櫻的手帕被一個不知哪兒掉下來的荷包砸中,直接砸進了姜煜懷里。
心跳一下。
然后便見姜煜微微低了下頭,拿起手帕,大概是見到了帕子上繡的“姒”字,抬眼往周圍逡巡了一番。
“四四!四四,他接了!他接了!”蘭央好像比寧姒更激,抓著寧姒的手直搖。
謝林晚若有所思地看了寧姒一眼,接著又看向姜煜。
而寧姒卻是呆住了,不知是該出聲喚姜煜,還是該蹲下來躲過他的視線。
還未來得及想清,便見姜煜笑著看過來。
他一直帶著淺笑,這時角弧度顯而易見地真誠起來,連眉梢都微微揚起。日從他側灑過來,瞳越發清淺,瓣是帶著甜味的紅。
這個笑容越發溫暖而令人心。
這一瞬寧姒幾乎忘了掩飾,直直地看著姜煜,連呼吸都顧不上。
直到姜煜行過茶樓,仍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卻不知姜煜如今面臨更猛烈的攻勢,因為他方才收了寧姒的手帕,還好生地揣進了懷里。
別人都道有一就有二,但姜煜再也沒收過第二條手帕。
喧囂聲遠了,只留漸漸散去的百姓。
謝林晚冷不丁開口,“表哥待你不同。”
寧姒大概也知道自己暴了心思,于是慢吞吞挪回茶桌,準備接二人的“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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