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
一大群人跪在關羽前,戰戰兢兢。
“廢,這麽簡單的圖紙,畫得這麽細,寫得這麽清楚,你們竟然做不出來?”
眾工匠冷汗直流,聲道:“君侯,這圖畫的雖然明白,但是小的們手藝有限,是真的做不出來啊!”
一個木匠不斷磕頭:“君侯明鑒,小的隻會做個桌案,做個櫥櫃,這類弓弩,小的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無從下手啊!”
話罷,不斷磕頭。
關羽一臉怒容,轉臉看向一個士卒打扮的工匠,喝道:
“唐三,你素來在我軍中打造長弓,還幫軍中將領打造過一柄昊天錘,也算能工巧匠了,連你也做不出這個連弩?”
唐三趕忙磕頭:“君侯,我在軍中效力五六年了,您中軍護衛的長弓都是我做的,半數投石車也是我做的,您是知道我的本事的。可是,我真做不了這個致的連弩。”
關羽聞言皺眉,他本以為是世家的工匠不願出力,本要嚴懲,誰知自己軍中的武木匠也無能為力,長歎一口氣:
“唉,既如此,就等阿鬥回來再說吧。”
城外。
曹圍困襄數日,始終沒有攻城,隻是日日巡查兵營。
這會,他巡查一番回到中軍帳歇息,一傳令兵通傳進帳,跪地高舉書信,喝道:“大王,新野軍報!”
“新野?”
曹眼中閃過一疑,接過軍報一目十行地掃過,瞬間臉大變,又細細讀了一遍,喝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褚剛被曹放出來,見曹如此,心道:“這是出什麽事?他小老婆跑了?”
司馬懿見曹臉難看,小心問道:“大王,新野的糧草出問題了嗎?”
曹沉默半晌,低聲道:
“東、涅、安眾三城被小敵軍突襲,守軍或死或逃,縣衙被燒,糧草和府庫被搶,三縣的軍屯盡皆被毀!”
司馬懿聞言大驚,不是因為有小敵軍深後方搞破壞,也不是三個縣城被突襲,更不是糧草、府庫被搶,而是安眾三地的軍屯被毀了。
要知道,當年曹建立自己勢力後,便在許昌大範圍興建屯田,第一年就收獲了百萬斛軍糧。
現在,北方多個郡縣興建軍屯,不僅解決了軍糧問題,還能有效地安置難民,鞏固地區穩定。
十幾年來,曹能南征北戰,除了兵多將廣,更重要的便是有充足且穩定的糧草供應。
如今敵軍深後方,將東三地的軍屯搞破壞,肯定會燒了種子、殺了耕牛、毀了農,想要恢複必須投極大本。
這也就算了,若敵軍繼續如此行事,將宛城、汝南區域的屯田一一摧毀,必然搖國本。
司馬懿想了想,道:“大王說敵軍隻突襲城池、毀壞屯田,沒有流兵駐守,說明敵人沒準備占領城池,充其量是流寇,我們可派軍圍堵滅之!”
曹眼神冰冷:“他們還埋伏了往襄來的四個運糧隊……”
“嘶……”
司馬懿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此次出征時間迫,大軍隻攜帶了十多天的軍糧,以後全靠後方持續補給。若是糧道不穩,這仗不用打,就得敗了。
曹一想到自己儲備多年的糧草被劫、引以為豪的屯田被毀,他額頭上的青筋便暴跳不停,一劇痛席卷整個腦殼,皺眉扶住額頭。
許褚見了,連忙走上去:“大王,要不要讓我幫你按按腦袋、扭扭脖子!”
話罷,雙手了起來,大有扭斷曹脖子的架勢。
曹頭痛裂,喝道:“你笨手笨腳的,別來添!來人,速請華佗!”
仆從聞言不敢怠慢,快速奔了出去,不長時間就將華佗請到中軍帳。
華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曹前:“大王,早就告訴你了,不要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曹啞然:“孤沒生氣!”
“大王你頭上青筋都快炸了,還沒生氣!對醫生撒謊,我可沒法醫治了!你另請高明吧!”
曹歎氣:“下邊人辦事不力,孤確實生氣了,華先生好眼力。”
華佗自得一笑,這才打開醫藥箱,取出來銀針,尋到幾個位穩穩地了進去,聞聲問道:
“大王,我得您舒服嗎?”
曹臉緩和許多,道:“你得很好,孤舒服多了!”
許褚見了,拔下自己發簪,上前一步:“大王,我也學著你一?如何?”
曹看著小指細的發簪,斜眼瞪他:“你滾!”
司馬懿見曹雖怒,但臉好轉了,繼續了剛才的話題:“大王,軍中缺糧,不如派出幾路大軍北上,一是尋個縣城就食,二是擇機圍堵流寇,切不可再出子了。”
曹點點頭:“可!”
華佗見了,一掌拍到曹後腦勺,喝:“我正施針呢,你~他~娘~的~別!”
曹氣得哆嗦,但忍住沒有發作,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司馬懿見了角直,心道:華佗這麽個玩法,遲早被砍頭。
他怕曹一個忍不住遷怒自己,再不敢待在這裏,行禮告退,拉著許褚退了出去。
當日。
曹軍圍城軍隊大為調,近3萬人拔營北上。
關羽在城頭清晰地看見曹營況,喜道:“哈哈,阿鬥的計策了,若再走些兵馬,我就單臂持刀衝敵營,一刀砍了曹才好!”
關平素來知道父親格,連忙勸道:“父親,還是等世子回來,再從長計議吧!”
關羽斜了一眼兒子:“我是說等曹軍再走些人馬……”
“那也等世子回來。”
一想到世子,關平的底氣都高了,破天荒地頂撞了上去。
關羽抿了抿,沒有回應,往城外看了半晌,笑道:“那就讓曹多活幾日。”
……
宛南平原。
阿鬥又燒了一軍屯,看著大口嚼糧食的戰馬,笑道:
“珍惜現在的待遇吧,等回到襄,可沒人舍得給你喂人吃的糧食。”
那戰馬打了個響鼻作為回應,繼續大口朵頤。
這匹馬是關羽送他的,雖然不比原來那匹小母馬漂亮,但是更為健碩。
關從不遠走過來,著馬鬃道:“這匹馬是赤兔馬的種,父親惜得了不得呢。從不讓我和哥哥們騎。”
阿鬥聞言一驚,沒想到這是赤兔馬的後代,他上前著馬背,著其蒼勁有力的,道:“二叔的赤兔馬已老,從今以後,你就是新一代的赤兔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