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聞言稍稍安心了點,給阿鬥和自己各斟了杯茶,又問道:“讓嚴老將軍統宜都,沒問題吧!”
阿鬥笑了:“嚴老爺子擔任太守十幾年,經驗富,怎麽可能統不了一個小小宜都城!”
關興又問:“讓呂方帶隊進去,不會出岔子吧,他畢竟沒經曆過大戰。”
阿鬥保證道:
“你別看他是個王府護衛,武藝其實很不錯的,昨日組織士卒突擊敵陣時,也很優秀!他定能勝任任務。”
“阿鬥你對邊人很有信心哦!”關閃進了船艙,笑地說道。
關興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又稱呼世子名!”
阿鬥擺手:“無妨。你怎麽沒送回都?”
關興歎氣:“在白帝城時,知道您自己溜了,哪有時間理這丫頭,就帶著一起來了。”
阿鬥點頭,給關倒了杯茶:“坐!”
關笑嘻嘻地坐下,喝了口茶,問道:“聽說昨天你把傅太守送的頭牌趕了出去?怎麽,們惹你不高興了?”
阿鬥笑笑:
“那倒沒有,們拿錢辦事,不會惹我煩心的。隻是們太小,沒資格侍寢!”
關興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老。
關的笑容僵在臉上,心道:昨夜我仔細看過,們的規模不小啊,如果那樣都算小的,我該怎麽辦啊?
想法一出,自己嚇了一跳。
“什麽我該咋辦,關我什麽事!哼!”
關興表訕訕:“關你出去,我要和世子商討救援南郡一事。”
“事關父親,我也要聽!”
關興附耳道:“不行,再聽下去,你會被世子帶壞的。”
阿鬥無語,提醒道:“其實,我能聽見你們的悄悄話。”
關興將妹妹拉到自己後,大聲道:“我是故意讓你聽到的。”
……
阿鬥還在趕路時,呂蒙臉沉地和陸遜對坐:
“沒想到,糜芳竟有如此大才!是我輕敵了!”
陸遜搖頭:“應不是糜芳之謀。按照江邊兵站士卒的口供,糜芳是突然商航的,準備桐油等資也是近期才開始的。”
“難道,城中有高人輔佐?會是誰呢?”
“如此景,如此手段,我猜測是水鏡先生!”
呂蒙點頭,深以為然:“確實,水鏡先生雖然閑雲野鶴,不願意從政,但他為劉玄德推薦孔明和士元,助其稱霸一方,此時出麵相助,再正常不過!”
“而且,荊州地界,有如此料敵先機之能的名士,也就水鏡先生一人了!”
“哎,若是他能輔佐吳王,該多好!”
“報……”帳外有人通報。
“講!”
“南郡太守糜芳,派人前來求和!”
呂蒙和陸遜同時起:“可有書信?”
士卒疾步上前呈上,呂蒙二人聚在一起查看。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城中即將彈盡糧絕,糜子方撐不住了!”
陸遜麵凝重:“恐怕此中有詐!”
“不怕。”
呂蒙滿臉振,朗聲道:“大戰方歇,敵我皆疲憊,我這就帶兵前去接管南郡!”
陸遜阻攔:“大都督,萬萬不得用萬金之軀冒險!”
“我隻帶500人前往,讓米子芳出城迎接,隨我並肩城,我挾持他,還怕他使詐不?”
“不可!若真去試探,還是派我去吧!”
“不必,伯言之能遠高於我,倘若我被擒被害,大軍就由你統率!”
呂蒙意誌堅決,當即點了500士卒,馬不停蹄地馳到南郡城下,高呼道:
“糜子方,既然投降,還不速速開門繳械!”
話落,糜芳出現在城頭,大手一揮,萬餘長矛、長戟被士卒拋下,數不清的盾牌、弓箭被扔下城頭。
“大都督莫急,我拋完武再開城門,以示誠心!”
叮鈴乓當……
各種武如同冰雹般落下,聲音巨大,氣勢恢宏。就連東吳大營的士卒都聽到了,呂蒙僅存的一點戒心也消失不見。
陸遜依舊警惕,糜芳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安,想了會,他穿好披掛,點了3000騎兵,在大營中列陣,蓄勢待發,以備不時之需。
“吱呀……”
吊橋緩緩放下,閘樓大門、甕城大門依次打開。
糜芳率兵策馬出城,隨僅僅6個護衛,皆沒穿甲胄,赤手空拳。
其後,8000士卒穿著尋常武服跑步出城,稀稀拉拉用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在城外兩側站好,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糜芳下馬,徒步走到呂蒙馬前,大聲道:“南郡近萬將士皆已出城,芳,甘心領死,隻求大都督手下留,留士卒命!”
呂蒙哈哈大笑,坐於馬上大聲道:“子方識時務知大,又懷大才,我重用還來不及呢!怎會殺你?”
糜芳長舒一口氣,上前一步,牽住呂蒙馬韁:“恭請大都督進城!”
呂蒙剛要前行,一個士卒從後縱馬而來,策馬湊到呂蒙側,耳語幾句。
“哈哈哈,伯言果然心思縝!”
呂蒙朗聲道:“子方,你何不請水鏡先生出來,藏在城中,是另有圖謀嗎?”
糜芳一愣:“水鏡先生?他在城中?我怎不知?”
“子方,你這就沒誠意了,若不是水鏡先生相助,你怎會擋我軍至此?”
這句話就有些看不起人了,糜芳有些慍怒,心道:說得就像我是個庸才,定然擋不住你一般。
他細想想,又嘀咕:好吧,我確實擋不住你。
呂蒙見他臉變了又變,大笑道:“子方無需瞞,讓水鏡先生出來相見吧!”
糜芳腦中急速思考,招手換過來自己的心腹,耳語幾句,心腹立刻跑回城中。
一炷香功夫後,呂蒙見那人獨自歸來,手裏拿著信件,心道:
“這些文士心氣太高,都投降了,還不願相見,竟然寫封信出來,真是目中無人!”
糜芳接過信件,轉走回呂蒙旁,高舉雙手奉上阿鬥寫給他的家書。
呂蒙慍怒,一把抓到手,草草一掃,接著麵大變,吃驚地看了糜芳一眼,又收回視線,細細讀了一遍,驚呼:
“這是,劉玄德那個胖兒子寫的信?阿鬥那個?一個半月前,就提醒你注意防範我等襲?”
“正是。”糜芳正。
“他怎麽會知道我們要白渡江,他怎麽可能預測出此戰的詳細經過?甚至已經提前製定了應對策略!”
呂蒙臉慘白,覺自己如同一個演員,按照命運之神的策劃,機械地做出既定作。
他突然有種汗倒立的覺,出神良久。在旁人看來,頗有種失魂落魄的覺。
“若是有人如天神般高高在上俯視一切,我等所為,豈不是跳梁小醜?可悲!”
呂蒙眼眸暗淡,聲問道:
“你既有此天書,為何投降?”
糜芳苦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本以為此戰必勝,誰想城中資隻夠抵擋大都督3天時間,但是世子的救兵,卻要一個月後才能抵達!
哎,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南郡、宜都、公安、襄等郡位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