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沉思一會道:“我軍中之人,恐怕找不出合適的說客了,不如伯言執掌大都督之職,我親自去一趟公安。”
陸遜一愣,心知這是呂蒙試探自己,同時也有意讓自己涉險,但又不好直接說出。
他笑嗬嗬地道:
“大都督責任重大,怎麽能擅離職守。還是讓我去公安縣遊說吧!”
呂蒙故作不願道:“那怎麽行,伯言千裏迢迢而來,不及休息,卻又要舟車勞頓,不妥,不妥。”
“為了吳王大業,這點辛苦不算什麽。”
“這……好吧!若此去功,我定然給伯言請頭功!”
見呂蒙做出保證,陸遜連忙起拱手:“不敢當,頭功定然是大都督的。事不宜遲,我這就打點行裝。”
“休息一夜,明日再去吧!”
“久拖必變,早去早宜!”
呂蒙鄭重點頭,大聲道:
“來人,速速給陸將軍準備快船,攜帶百斤黃金,千斤銀錠,綢緞二百匹,起程西行!”
陸遜角了,心道:“你是一點也不跟我客氣啊!”
呂蒙看著眼前的“牛馬”,真意切地拱手:
“伯言此去兇險,一切保重!”
……
公安縣。
傅士仁剛剛睡醒起床,就見心腹推門而。
“將軍,東吳陸遜拜訪!”
“這才卯時,太還沒升起來呢!他陸伯言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據說是行了一夜水路而來。”
傅士仁一笑:“如此急速而來,必然不是好事,我不見,打發他回去吧。”
心腹了袖中的三個大金元寶,中氣十足的道:
“將軍,來者是客,總是要見一見的,此外,我看陸遜四個隨從抬箱,必然有好禮相送!”
傅士仁冷哼:“他疾行來此,還帶來好禮,你以為是為了散財?”
“將軍見一見,聽聽他想法,若是東吳說客,打殺了便罷,若是其他事,敷衍過去也可。總歸不能了禮數!”
“好吧,那就見一見。讓他進大堂敘話。”
心腹低聲道:“他正在大堂喝茶呢!”
傅士仁一噎,狠狠瞪了一眼擅作主張的下人,往大堂走去。
剛剛進屋,就見陸遜悠然自得地喝茶,腳下兩個箱子已經打開,裝滿金銀。
“伯言兄這是何意?”
陸遜聞言立即起行禮,哭喪著臉道:“太守大人啊,你們突然止行商,我陸家的商品盡皆在潯,彈不得。綢緞布匹還好,糧食、幹果可不能久存啊!”
傅士仁一聽是經商的事,立刻就要回絕,又聽陸遜有糧食積,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陸家還有糧食生意?”
陸遜心喜,知道魚兒上鉤了,立刻道:“一直就有呀。原本就在東吳各郡賣,可今年風調雨順,是個大收,東吳各地都不缺糧,這才想著往荊州銷一下。”
“你們風調雨順,我們何嚐不是風調雨順。荊州也不缺糧!”傅士仁擒故縱。
關羽幾次派出催糧使,他愁瞎了眼,得知陸家在潯有存糧,立刻有了主意,但是怕陸遜趁機抬價,故此謊稱不缺糧。
陸遜心裏跟明鏡一般,關羽征伐半年,耗費糧草無數,就算荊州收,糧倉也不會充盈。再加上關羽水淹七軍,收攏了3萬戰俘,人吃馬嚼,糧草怎會充足。
他故作驚訝:“那可怎麽辦。我糧食放久了,更賣不上價了。將軍,您可憐可憐我,用市價的一半,收了我的糧吧!”
傅士仁心裏狂喜,但麵上依舊不願意,惻惻地道:“三市價!”
陸遜為難地站起,走到門口,又折回,剛要開口,又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張了張,還是沒有說話。
傅士仁生怕跑了這隻到的鴨子,打破沉默:“難不你還有其他賣家?”
陸遜麵帶痛苦:“罷了,罷了,我虧本賣給太守,總比爛在糧倉裏強!”
“好!伯言真是果斷之人!”
“那我回去,十日後運糧!”
傅士仁聞言,心道:“十日?那不晚三春了麽!”
他大聲道:“如今雨水大,空氣,若是運來時糧食發黴,我可不收!”
陸遜聞言麵難,深呼吸一口氣:“我回去求求呂大都督,讓他借我軍船,兩日把糧食運到!”
傅士仁大喜過,緩緩說道:“我隻管收糧,不管其他!”
陸遜當即離去,到了江邊,派出三支快船,順流而下,急速回潯。
當日下午,呂蒙便收到了消息,激地跳了三尺高,連夜征調漁船,安排兵船。
僅僅用了一天兩夜的時間,就把5000士卒裝進船艙。
當太再次升起時,潯碼頭麻麻的大小船隻,高高揚起船帆,借著最後的夏季風,逆流而上。
……
白帝城。
阿鬥冒雨站在碼頭,看著早已準備妥當的兵船,看著長江駭人的浪頭,心急如焚。
“這都十月了,怎麽還是東南風!西伯利亞啞火了麽,這太詭異了!天不佑大漢啊!”
他回過頭,問後的黃皓:“小皓子,趙叔還是不同意我起程麽?”
黃皓搖頭:“不同意。這個天氣實在不能行船!”
阿鬥泄氣,在江邊吹了半個時辰的江風,看著值守的將士,看著空的兵船,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快步回到太守府,直奔趙雲。
“趙叔,這幾天雨水小了……”
“不行!”
趙雲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搶先打斷他的提議。
阿鬥一呆:“怎麽就不行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啊。我是要說,行船速度快,但是隻有五到八千人才能乘船,騎兵和大部分步兵依舊得走陸路!”
“對啊。”
“那萬一明日,或者後日雨停了,我乘船而去,大軍在山間行軍一個月,我邊不就隻有那點士兵了?”
趙雲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無妨,等天氣好了步兵出征,一個月後世子再坐船。”
阿鬥苦笑:“趙叔,我的意思是,這幾天天為主,雨水很,完全可以行軍,步兵明日就拔營,提前東去等我!”
“山路,行軍不易啊。”
“這個天氣,山路幹燥不了了,萬一北風吹來,路麵結冰,豈不是更難行!”
趙雲聞言沉思半晌,點頭道:
“也罷!來人,請嚴老將軍過來!”
不多會,嚴到了。
趙雲將阿鬥提議說出,言明自己要帶著大軍先行一步。
嚴詫異:“將軍不坐船?”
“兩萬多大軍行於巫山,道路崎嶇況多變,給其他人實在不放心,隻能本將親率。
但是世子這邊也要人守護,故此,我將世子托付給嚴老將軍!”
嚴聞言臉鄭重:“將軍放心,我定護世子周全!”
阿鬥心裏樂開了花:哈哈,速速走,免得攔我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