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半晌，老龔回過神兒來，將一切解釋的清楚明白了。

不是人，不是鬼的高天道，是出神后，應該登天的仙。

可這又是一個悖論。

他并沒有登天而去，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存在，建立了高天道觀。

最初能瞧見他的人，必然實力高超，命數吻合，資質超凡。

他在尋找合適的人，借還魂。

所謂打落一個層級，就是四規明鏡將他從出神的境界，打落至未勘破三尸之時。

三尸，是絕大部分先生，道士，面臨的境界問題。

有一部分是在生前就遇到，有一部分，是蟬化之后發生。

高天道曾經必然勘破了。

可當他從無念，回到有念的階段，境界就在緩慢地下。

我的出現，讓他更重，這了催化。

四規明鏡，則是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他魂魄被打散，一分為三。

才能被除了我之外的人瞧見。

老龔讓我拔掉他口中的劍，是因為魂的層級降低了，尸同樣會有相應變化，會滋生三蟲。

而他尸中，還會剩下一氣。

先前，高天道魂魄占據我，像是鬼上一般去拔劍，可能是借用那口氣將魂完全穩定，達到借還魂的目的。

我那時拔劍，會讓氣散開，降級之后的魂魄，就會被創傷！

劍本也是克鬼至寶，他先前不是鬼，被打三份之后，就是妥妥的鬼了。

老龔這一番解釋，讓我恍然大悟。

我忽地又想到了一些東西。

譬如，老秦頭……

老秦頭眼下的狀態，就是羽化了，就是三尸蟲流出。

村，我瞧見了一個他。

卻是格大變，完全不像是他的他！

那就是三個魂魄中的一個？！

老拐村中，應該有三個老秦頭？

當老秦頭上的三尸蟲被破掉，或是他魂魄醒悟過來，才能達到下一個層級？

他此時是羽化的，卻距離登仙還有一定程度。

可……羽化登仙，真的存在嗎？

高天道，就沒有功啊！

我爸媽是為了剝尸，老秦頭找尸，是為了很大的。

那老秦頭所尋的，是否就是蟬化后的結果！？

羽化登仙，就是一個騙局！？

那去羽化登仙的人，如果達到了高天道這個境界，實際上，都在這世間游，除了一些特殊的人，其余人都看不見？

他們也無法和人有所通？

那這樣一來，登仙到底是超，還是極致的孤寂，從而演化的痛苦？

我腦袋在嗡嗡作響。

我不知道自己判斷的對不對，是不是，直覺告訴我，十之七八是這個可能。

老龔沒吭聲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是否想的和我是一樣的。

椛螢顯然聽不懂這些東西，屈抱著膝蓋，從看著我和老龔，又謹慎的看向荻鼠。

過了許久，我們腹中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是行太久沒吃東西，得前后背。

簡單吃了一些隨的干糧，稍稍舒服一些。

困倦的覺涌了上來。

老龔卻開始

嘀咕起來，不再說關于高天道的事，而是罵楊鬼金不是好人，先走一步，卻引機關將我們關在陵墓通道里頭，簡直是害人不淺。

椛螢小聲勸老龔，稍安勿躁，可能就快挖通了呢？

忽然間，一點薄弱的線，從前端封死的道中出現。

椛螢頓時出驚喜之。

不過，老龔卻瞪大了眼，發出輕微的噓聲。

再之后，老龔鼓起來，吐出了幾顆大黃牙，他間蠕，似是在默念著什麼，卻未曾發出聲響。

我卻聽到了很弱的話音，是楊鬼金的。

“他們應該死了，我無意間了機關。”

“阿彌陀佛，再等等，等等無礙。”干啞的話音稍稍帶著一祥和。

我臉一變。

孿僧下山了？

的確……我們耽誤的時間有些久了，不排除孿僧改變主意下山。

至于楊鬼金和他對話……

不太可能楊鬼金和他是一伙兒的，只有可能，是楊鬼金逃出去，就到了孿僧。

不知道老褚會怎麼想？

他和孿僧合作，固然有不知道事真相，孿僧騙他的況在。

實際上，他還沒對付到我們，首先就讓楊鬼金倒了霉。

“楊施主帶出來了高天道的書籍，這是從無人辦到的事，我相信，他們或許也能出來，帶給貧僧，帶給高田寺更大的驚喜。”

另一個蒼老的話音復而響起。

孿僧是兩人，聲音自然是兩個。

“那……能不能放了我和老褚……東西給你們了，里邊兒的況，和你們說了……”

“我

真的沒有什麼用了……”

楊鬼金略顯哀求的話音傳出。

“我瘋瘋癲癲那麼多年，家中無人管，弟弟慘被人打斷雙，現在還無人……”

“這，和貧僧有什麼關系？”最先前蒼老的聲音響起：“如果你真的沒什麼用了，貧僧會度你一程。”

“現今看，好像不是那樣。”

“如果他們死在了這里面，貧僧還是得走一趟。”

“或許，你們已經排除了很多危險。”

兩個蒼老的聲音替，讓人腦子都有些，他們聲音太相似了，很難分辨。

楊鬼金啞然無聲。

這時，一個虛弱的甕聲響起：“道貌岸然，詐無……”

慘聲驟然炸響。

“道貌岸然，說的是道，非僧。阿彌陀佛。“

……

……

一切，好似安靜下來……

一時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椛螢臉同樣慌張。

通道必然還有一定距離才能出去，對話聲其實還很微弱。

另外，如果距離近的話，他們早就聽到挖掘聲響了。

只是因為這地勢問題，聲音傳進來很深。

這時，老龔又一枚一枚地將牙齒吞了進去，他眼睛瞟著一個方位，極其小聲地說：“挖這邊兒，斜著往外挖，挖高點兒。”

椛螢點點頭。

不過，手之前，先掐訣，驅使著荻鼠將很多碎掉的土石堵在了先前挖出來的小上。

很快，碎石就堵了約莫小半米的道。

按照老龔指示的方向，再度控制著荻鼠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