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個時辰後,死士回稟:“殿下,郡主的棺材是空的……”
楚瑞渾的都涼了:“你說什麽?”
“隻有這個……”死士拿出一個白的圓壇子,“這裏麵裝著灰,可能是郡主的骨灰……”
“長姐……”
楚瑞的不停地抖。
他抱著那壇子,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然後前去康寧宮。
當看到那個白的壇子時,太後滿臉不可置信:“你竟然、去掘墳了,你瘋了?”
“所以,太後早就知道長姐的被毀了……”楚瑞臉上出淒涼的笑,“讓我來猜一猜,是太後親手燒了長姐的,就是為了嫁禍給解家,讓人大理寺認為,是解家為了消除證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皇上才會安太後,給了那麽多賞賜……”
太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是,是讓人燒了福康,左右已經死了,那不如利用牟取更多的利益。
人的沒那麽容易燒灰,是親手將最疼的孫的骨頭敲碎,裝進了這個壇子裏……
也很痛苦。
可是沒有辦法。
“好,我知道,我猜對了。”
楚瑞的聲音無比平靜,平靜到讓太後有些害怕。
上前,輕聲道:“我會找個風水寶地葬了福康,請七七四十九個得道高僧為念經……”
“不必了。”
楚瑞抱著壇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那天夜裏,他不該讓長姐留在解家,如果他堅持一下就好了,長姐就不會死。
那天上午,他不該在解家門口暈過去,如果他好一些就好了,長姐就不會變一把灰。
被燒了的人會怎樣,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步步,流著淚,走到金英殿,將白的壇子,葬在了一片金黃的花之下。
這是小時候,長姐牽著他,一起種下的花,長姐最喜歡用這裏的花泡茶。
謝了的花有再開的時候,枯了的葉子有再綠的時候。
長姐還有再回來的那天嗎?
他坐在院子裏哭了整整一夜,然後回到寢宮,找到了那個白的小瓷瓶子。
因為沒有喂人,兩條蠱蟲十分虛弱的在一起,快死了。
楚瑞將蟲子拿起來,放進了裏,幾乎一靠近他的,那兩條蟲子就順著嚨下去了。
“長姐,我聽你的話。”
“既然你為我鋪路,那我就順著這條路往下走。”
“所有負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家、解家……太後!”
這一天之後,楚瑞搬進了康寧宮,主要求喝人心頭為藥引熬的湯藥。
他開始有意培養自己的勢力,開始暗中拉攏朝中大臣……
太後老淚縱橫:“瑞兒懂事了,終於開始諒哀家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第二年,陸灝與妻子生下嫡長子,然,嫡長子出生當夜,陸家發生了一場大火,陸灝與妻子及剛出生的孩子,被無地大火燒了灰燼。
楚瑞捧著一個黑的瓷壇子,埋進了金英殿。
他跪在地上,喃喃道:“長姐,我知你最陸大哥,我便讓他來陪你了,你們一起長眠於這金秋花之下,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陸家宅子被大火燒了,大理寺連夜徹查,卻查不到線索。
馮太後著漆黑的夜空:“瑞兒大了,辦事也有章法了,不像三年前,殺了解尊前來找哀家求助……現在,他靠自己,就能殺死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
第四年,解家上下幾十口人,忽然暴斃。
朝中重品大臣全家死亡,大理寺連夜徹查,終於找到了一線索。
隻不過,大理寺卿剛順著線索找到了證人,那證人就死在了前往大理寺的路上。
此案,了無頭懸案。
楚瑞著燦爛的花,笑著道:“長姐,我替你報仇了,你的靈魂該安息了……你和陸大哥在一起應該很幸福吧,可是我不幸福,我不想活了,我也想死……我也想長眠於金英殿,我能有這樣的機會嗎?”
第六年,楚瑞發現裏的蠱蟲長大了,並生了三條小小的蠱蟲。
為了弄清楚這蠱蟲到底是什麽,他去了一趟西域,原來,這是九黑蠱,是西域最難煉製的一種蠱蟲。
從九黑蠱出現至今,就無人能養大過。
著掌心爬來爬去的三條蠱蟲,楚瑞的眼眶紅了:“長姐,原來這就是你為我留下的底牌,如果不用它們創下一番大事業,那豈不是浪費了?”
第七年,在宮宴上,他遇見了一個子。
在他喝多了酒,想不開的時候,那個子救下了他。
“長姐,那位雲小姐長得好像你,和你一樣溫……”楚瑞依舊是在花盛開的季節,坐在花圃之中慢慢開口,“我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娶妻的機會,如果能有妻子,我希我的妻子是個像長姐一樣的子,能讓我依靠,能讓我安寧……”
他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太後開始著急他的親事。
那些貴,他一個也瞧不上。
他直接請皇上廢除了封號,從京城逃出去,企圖避開婚事。
離開京城不僅是為了逃開太後,更是為了拉攏旁的勢力,為了大業,有些事他必須親自去做……
第八年,他讓太後與平西王對上,太後死了。
他哭著跪在金英殿:“長姐,你一定會怪我,一定會恨我,可是,太後燒了你的,讓你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讓你的靈魂不得安息,太後該死啊……最疼長姐了,為什麽要這樣對長姐呢,這是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事……難道一定要犧牲最親近的人,才能就大業麽?如今我孑然一,我也能走上那個位置啊……長姐,你等著,等著我追封你為長公主的那一天……”
可是,當利用蠱蟲,為把持朝政的攝政王之後,他好像更不幸福了。
站在高,他得到了什麽呢?
好像什麽都沒得到,反而,對這樣的人生越來越厭惡。
然,他站在高也不過是短短數月,便大廈傾塌,一切都結束了。
從長姐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夙願就是能和長姐葬在一起,和長姐一樣,永生永世不得轉世。
可,就這麽一個小小的願啊,雲初都不願意答應。
“長姐,長姐……”
“還是希有來世吧,我們做最普通的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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