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停在雲家門口。
雲初坐在前麵的馬車上,後頭馬車上裝滿了剛從倉庫拉出來的冰塊。
林氏看到了心疼極了:“你這孩子怎麽花錢,一馬車的冰這得多銀子。”
雲家雖然位高權重,但並不是什麽有錢的大家族,花幾千兩銀子買冰塊,對林氏來說實在是有些奢靡。
“街上那個陳記冰鋪,是我開的。”雲初直說道,“母親要用冰直接讓人去取就是了。”
林氏驚愕:“三四月大肆囤冰的南方商人是你?”
“這事兒娘自己知道就行了。”雲初轉移話題道,“上回謝家和宣武侯生了齟齬,導致安哥兒國子監讀書的機會也沒了,若大哥不打算送江哥兒去國子監,不如將這個機會給安哥兒?”
江哥兒是雲初大哥雲澤的長子,雲振江,今年五歲,和謝世安一樣在京城學政府設下的懷德學院念書。
林氏隨口道:“你大哥當年沒去國子監,江哥兒自然也不會去,反正也是空著,就讓安哥兒去吧。”
雲初知道雲家任何人都不會反對,哪怕是大嫂柳芊芊,也知道雲家人不能國子監,都不得將這個名額讓出去。
上一世謝世允得了這個便宜。
這一世,會讓謝世安如願嗎?
雲初瓣的笑意有點深。
林氏笑著說起別的事:“苒姐兒的婚事定下來了。”
雲初驚訝:“這麽快?”
“苒姐兒都十七了,哪能再耽擱。”林氏開口,“戴家那孩子也十九了,別家這麽大的哥兒孩子都有了,他們戴家也急,咱們也急,於是就將婚事定在了秋天,正好還有時間籌備嫁妝。”
雲初點頭,和林氏商量起庶妹的嫁妝來。
商量的差不多之後,林氏低嗓子道:“明兒你隨我進宮,去看看雲妃。”
雲初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是姑姑出什麽事了嗎?”
林氏搖頭:“太子前幾日不是病了嗎?”
太子生病的事雲初知道,還是昨日去殷家,瑜哥兒告訴的。
本來平西王要去冀州剿匪,但因為太子重病,皇上便讓平西王留在皇城。
原先還不明白為何太子生病得平西王留下,現在看林氏凝重的神,雲初明白了些許,太子這次生病恐怕是人為……
“四皇子去了一趟東宮,太子就開始上吐下瀉,太醫驗出是四皇子送去東宮的吃食有問題。”林氏聲音很低,“皇上大怒,罰四皇子去城外慶安寺為太子祈福去了……如今各宮皇子都大了,有些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宮中這幾年怕是都不會太平,你祖父讓我進宮勸誡雲妃,讓盯八皇子,千萬別摻和這些事。”
雲初記起來,上輩子也有這件事,四皇子被罰去慶安寺祈福,太子病好之後,四皇子才被放回來,後來太子重新查中毒之事,原來是另有人為之,四皇子被洗清嫌疑,皇上知道錯怪了人,還賜了好多東西彌補,那段時間大概是四皇子最快樂舒服的時了。
逍遙快活了還沒有半年,就出事了。
雲初留在雲家陪著雲老將軍吃了個晚餐,這才坐馬車回到謝家。
謝景玉邊的小廝就等在大門口,看到回來,忙道:“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大人一直在等您呢。”
雲初淡聲問道:“大人在何?”
“在安壽堂。”小廝恭敬的道,“夫人是這就過去呢,還是讓小的請大人去笙居。”
雲初徑直去了安壽堂。
這會謝家人都在這裏等消息,姨娘們也都在,屋子裏熱熱鬧鬧。
“初兒,快坐。”老太太滿臉笑容,“安哥兒的事,雲夫人和你大哥怎麽說?”
雲初喝了口茶,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我大哥覺得自己是沒有國子監讀書,所以隻考了個三甲進士,一直很懊悔,打算等江哥兒八歲之後,就送江哥兒進國子監。”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是對這個孫媳寄予了太高的期,希有多大,現在失就有多大。
謝景玉微微蹙眉。
以他對雲老將軍的了解,絕不會允許雲家人有機會與宮皇子接過,怎麽可能會送雲振江進國子監。
難不,雲妃打算借用雲家勢力為八皇子奪嫡?
想到這裏,謝景玉驚出一冷汗。
雖然他依附雲家,但可不想隨著雲家站隊八皇子,因為八皇子年齡太小了,要奪皇位實在是太難太難……
“不過,我勸了我大哥,江哥兒才五歲,也不知道是好讀書還是習武,現在占用這個機會不是浪費嗎?”雲初滿臉欣的看著謝世安,“安哥兒書通二酉,韋編三絕,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國子監就該有安哥兒的一席之地。”
謝世安臉上出狂喜,隨即被他下去,聲音裏有著難掩的激:“多謝母親。”
當失去過這個機會,他才知道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
他也萬萬沒想到,在江哥兒和他之間,母親竟然選擇了他。
那他也絕不會辜負母親的這一番心意。
“初兒,你真是我們謝家的福星。”元氏滿臉慨,“要是沒有你,安哥兒這輩子都毀了。”
老太太開口:“初兒,以後安哥兒定會孝順你,也會反哺雲家……”
雲初和老太太隨意扯了兩句,然後告退離開安壽堂。
謝景玉跟著一起出來:“夫人。”
雲初的步子停下:“夫君還有什麽事嗎?”
“今兒上街,我看到一支簪子很適合夫人。”謝景玉從袖子裏取出一支蝴蝶玉簪,“我替夫人戴上吧。”
雲初掃了一眼。
這簪子頂多十兩銀子,哄小姑娘還差不多,都二十了,早就過了會被一些小恩小惠打的年紀。
聲音淡淡:“這簪子確實不錯,回頭我拿去給娉姐兒,戴著合適。”
謝景玉的神有些僵。
這是親五年來,他第一次為買首飾,卻隻看一眼,就要拿去送給別的人。
他捧出來的一顆心,好似被扔在了地上。
“夫君若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雲初淡然轉,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安壽堂門口。
謝景玉死死著簪子,口劇烈起伏著。
“大人。”
一個的聲音傳來,接著,他的手被握住,手中的簪子被了出去。
他側眸,看到聽雨站在他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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