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江四爺才從城東宅子離開。

姰暖原本以為，他今晚會回家睡。

誰知回到江公館，卻得知江四爺沒回來。

回屋更，席盈就端著碟子糕點送過來，坐在外室間陪吃茶。

“我下午沒事，自己做了些糕點，四表嫂嘗嘗。”

“聽大伯母說，四表嫂今日去杜公館了，杜小姐怎麼樣？”

姰暖淺笑點頭，“好，還聊起杜審和你的事，聽說你們倆最近相融洽，心更好了。”

席盈面上笑意,一雙杏眼兒卻清亮明。

“我母親最近正跟大伯母商議定親的事，我試探過杜爺的意思，他應該沒有不愿意，還說過兩日等杜小姐神好些，請我去杜公館做客。”

杜審親自帶去見杜韻儀，這等同于是默許兩人定親的事。

接下來只剩大帥夫人和杜韻儀商議妥當，尋了人來，就可以敲定的。

席盈深近段日子的努力，都沒白費。

事的結果，正如能料到的那面好的方向發展。

姰暖看得出，真心高興。

大概這段日子相下來，對杜審的好也在積累。

說實話，杜審這人斂起那點爺脾氣，家世外貌學識品上，也算無可挑剔。

“那可恭喜你，如愿以償。”

席盈低頭笑著，搭在膝頭的兩手了，又連忙轉了話題說。

“原本聽說今晚啟順樓有春暉戲班登臺，我們打算過去聽戲，誰知中途有人來請，說是哪位軍過壽，湊巧在啟順樓請客，不方便帶著我，我只好先回來了。”

又看向姰暖，“帥說不定也會去吧？”

姰暖聽明白這話里話。

是告訴江四爺也去應酬，晚點兒可能會回來的。

席盈說話很有技巧，不問姰暖知不知道，避免了姰暖不知道的尷尬。

也旁敲側擊的向姰暖暗示，以后們之間該是很親近的關系，消息可以共通，因為杜審和江四爺。

姰暖莞爾，“誰管他去哪兒，他每日事那麼多，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現今都不打聽他的消息。”

席盈眨眨眼，掩輕笑。

“果真老夫老妻是不一樣的，如今我還很新鮮，杜爺在哪兒做什麼，我都想知道。”

姰暖垂眼撥了撥茶蓋。

“的確，我當初也跟你一樣，等以后你們婚，到我這個階段，就知道他不在家，自己的日子能過得多自在了。”

“自在？”

席盈眼里掠過困，繼而滿眼遲疑看向姰暖，語氣斟酌問道。

“四表嫂你，你不擔心帥總在外面不回家，會…會…”

姰暖挑眉，“你說養人嗎？”

席盈尷尬的笑了笑，喃喃說。

“男人，不都那樣嗎？”

“我父親有很多姨太太，我的哥哥們有妻妾，但依然在外面逛堂子，養人…”

眼里澤微黯，角淺挽搖了下頭。

“我認識的所有男人，除卻還沒有娶妻的，沒有一個是清清白白只守著一個子的。”

“說實話，我從沒想過以后的丈夫，會不找別的人，我只希那天來的晚一點。”

“所以四表嫂……”

席盈看向姰暖，眼眸真誠：

“我還替你擔心的，畢竟據我所知，你跟帥不過婚一年多，他邊還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人，但這樣經常不回家，你還是應該多留個心。”

席盈真心想跟姰暖心的。

以后要嫁給杜審的話，就一定要跟帥的妻子相走親近，對彼此都有好。

男人之間的友誼可以參加很多利益。

人之間也一樣。

姰暖月眸澄靜，跟對視了兩秒，若有所思淺笑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有這樣的顧慮。”

“不過，就像你說的，男人，都那樣，既然如此，那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真的發生了，擔心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姰暖也不想說，心底里對江四爺那方面，倒沒那麼太擔心。

這話要說給席盈聽了，大概會覺得自己有點缺心眼兒。

席盈只覺得心態真是好。

大概平日里被帥專寵，養得無憂無慮，多有點心大了。

笑了笑，聲說。

“不過，帥的確很護四表嫂，這點從我來到云寧，一點都沒變。”

江四爺雖然忙，但他只要回到這個家，眼里除了姰暖，就誰也瞧不見了。

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其實很容易便辨別。

比如，杜審眼里雖然有，卻也時常摻雜著些席盈看不懂的緒。

這說明，他雖然接聯姻，但卻并沒有那麼喜。

席盈眼里的微微黯淡，逐漸有點走神。

又坐了一會兒，才起回房。

時間不早，姰暖也進屋洗漱歇息。

最近大概是孕起了反應，睡眠很踏實，幾乎一躺下就能睡著。

連后半夜江四爺回來，把摟進懷里都不知道。

倒是第二天醒來，聞到枕頭上裹著淡淡酒氣的松木香，以及看到隨意搭在床尾羅馬柱上的，才知道他昨晚回來過。

姰暖了個懶腰，下床隨手撈起那條，瞧見中心暈染開的一大片白濁痕跡，面頰瞬間滾燙。

里忍不住低低啐罵，“真是混賬…”

分明就是故意掛在這兒給看的。

心里一邊罵，一邊拎著進了盥洗室，隨手扔在洗漱池子里，沖水泡了。

這一抬眼，又是一懵。

只見鏡子里，自己白皙的肩窩上，像被大蚊子叮過幾片。

抬手了，料過前，那珠頂又刺又麻，這敏的簡直悉到令人到恥。

姰暖臉更燙了。

不用多想，昨晚那冤家趁睡著，又做了‘好事’。

怎麼一點都沒被他鬧醒的？

姰暖細思極恐，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洗漱完，穿戴好，迅速開門走出去。

見到柏溪就問，“四爺幾時走的？”

柏溪老實說，“晨起六點鐘。”

姰暖抿抿，忍著惱輕斥道。

“以后他回來，不管多晚，醒我。”

這等在睡夢里，神不知鬼不覺被人過的覺，實在讓人心里的。

柏溪奇怪地看著，點頭應聲。

姰暖沒再說什麼，徑直下樓用膳。

這天過后，接連七八天，江四爺也沒著個面。

進了六月的第二天。

云寧城雨季來臨，一大清早就開始下雨。

闊闊不能出去玩兒，憋在屋子里急的直繞圈圈兒。

小家伙兒逐漸開始不耐煩，耍小脾氣，怎麼哄都不如意，哼哼唧唧的摔東西。

秋姑姑很苦惱，只好抱著小爺去請示大帥夫人。

大帥夫人也拿孫子沒辦法，又不能縱著他出去淋雨。

摟著扁想哭的心肝兒，榮媽去喊姰暖來。

榮媽去敲門，結果柏溪著聲告訴。

“夫人還在睡。”

榮媽驚了下，看了眼外室間的落地鐘。

“這都要十一點了，你怎麼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