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帥的訓罵聲很高。

江四爺和姰暖走到二樓，就約聽到了。

于是，下樓的不止們倆，還有蘇娉婷、江川和三姨太。

至于蘇婉欣，大約是被蘇娉婷派人給安住了。

樓下前廳里，江戟邊立著個穿牡丹紅艷麗旗袍的人，他正沉聲跟大帥解釋著。

“父親，我真不知道那人，這點事我何必遮掩？外面也不是頭一次養。”

似乎是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江戟偏頭看過來。

眼神先是掠過蘇娉婷，又盯上江四爺，繼而勾了勾。

“若非是岳父實在誤會，使人我問話，我真的要被坑死。”

江戟說著，又看向江大帥，“一個人而已，真有了孕也不算多壞的事，我會不敢往家里帶？最多多養個姨太太而已。”

“多幾個姨太太沒什麼，但是不是自己的人，不至于那麼糊涂不清楚。”

“有人就想給我添，好在婷婷和欣兒都不是那種小肚腸的人，既然要把我養人的事捅出來，那大不了就是把人帶回家。”

“這點子事，我真沒怕的。”

他說得十分無所謂。

姰暖卻分明瞧見，蘇娉婷的臉白了白。

江大帥卻依然很惱火，“真不是你的人，誰會做這麼拙劣的伎倆，把懷了別人孩子的人栽贓到你頭上？！你給老子個理由！”

江戟單手兜，臉上很無所謂。

“很好栽贓，跟過我的人多了，哪怕是睡了一夜的歌，過兩個月再找上門來，說肚子里懷了我的種，只要孩子不生出來，怕是連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

江大帥怒罵，“那你還是過！”

江戟坦然，“了，不過我不認，誰知道中間還跟過誰，怎麼敲定就一定是我的？”

大帥夫人都忍不住掩著帕子皺了皺眉。

這話說得不要太混賬了。

江大帥眉眼黑沉沉盯著江戟，好半晌沒說話，眸閃爍不定。

江戟看他如此，默了兩秒，語氣溫和下來。

“父親，人我已經理干凈了，您不用再為這件事費心。”

接著又意味深長斜睨了眼走過來的江四爺，笑得漫不經心說道：

“至于是誰攛掇那人，與我開這種不上臺面的玩笑，那也不太重要了，反正已經解決了。”

江大帥和大帥夫人紛紛臉微變，先后看向江四爺。

江大帥沉著怒氣，“你又過來干什麼？”

看江戟挨罵倒霉，要來拱火兒？

還嫌不夠？

江四爺面不改，語氣淡然。

“不干什麼，跟您說一聲兒，海上有消息，我要出去一趟。”頓了頓，又接著說，“住幾天，帶著暖暖。”

大帥夫人驚訝站起，“現在？都這麼晚了……”

江大帥被這件事分了心，臉比方才好看一點。

他不再理會江戟，眉眼鄭重同江四爺聊‘海上的事’。

“資清單都列好了？庫里邊的現銀不多，你…”

江四爺淡淡接話，“不要，我都安排好了，父親放心。”

江大帥點點頭，“那你去吧。”

又看了眼姰暖，沒說什麼。

江四爺沒再多留，攬了姰暖重新上樓。

兩人走到樓梯口，后再次傳來江大帥和江戟討論那人怎麼安頓的問題。

不過姰暖也沒心思再聽。

跟著江四爺回到臥房，看他進屋就開始重新更，還一邊代。

“跟之前帶你出海一樣，多帶幾件厚裳，我們得待幾天。”

上次帶姰暖出海，那時還懷著孕，是為了接應一批軍火。

姰暖一邊從柜里拎出皮箱，開始為兩人收拾行李，一邊低聲問他。

“這次也是因為軍火的事？四爺要跟那邊談生意嗎？”

“嗯。”

江四爺手上系著紐扣，側頭看向，語聲溫潤。

“金礦那邊收獲不錯，最近手頭很寬裕，大帥對上次戰事談和，讓給江左貴系軍一大筆賠償那件事耿耿于懷。”

“軍政府那幫人，想著趁機充足軍械庫，隨時備戰，準備下次的征伐，奪回面。”

姰暖將疊好的服放進行李箱，聽到這兒眨了眨眼，問他。

“怎麼奪回面，軍火充足，信心滿滿后，再重新向貴系軍開炮？”

那不是主掀起戰爭？

江四爺看茫然可的小臉兒，不被逗笑。

他走過來，手了姰暖白小臉兒。

“虎視眈眈的軍閥多了，四面八方包圍江系軍的，可不止一個強悍的貴系軍。”

姰暖還是蹙了下眉，不過沒說話，沉默著繼續往行李箱里收拾服。

江四爺盯著看了幾秒，似乎是明白為何沉默。

他薄淺勾，聲線溫和開口。

“暖暖，世如此，軍閥都有野心，偏居一隅隨遇而安的軍閥，當下都已經被兼并吞沒了。”

姰暖長舒口氣，微微頷首。

“我知道，世下，戰爭在所難免。何況江系軍統治下，百姓們都安居樂業……”

這話說出來，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合上行李箱，姰暖淺淺彎，抬眼看江四爺。

“我過好自己的生活都不容易了，哪有功夫替別人傷春悲秋？我們要去幾天？我舍不得兒子，先去看看他。”

江四爺溫笑勾，讓項沖把行李先拎上車，而后攬著一起去嬰兒房看兒子。

這個時間，闊闊已經睡著了。

小家伙坦著圓鼓鼓的小肚子，手腳舒展躺在嬰兒床里，睡得呼哧呼哧，像只快樂的小豬。

姰暖死他了，俯輕輕摟住他，親了又親。

江四爺在旁看著，眸中墨越發和。

等姰暖起，他也如法炮制，湊過去親了親兒子香的小臉兒。

和他母親一樣，但不一樣的是，這小東西永遠呼呼的香。

兩人從樓上下來，前廳里還是那些人。

江大帥正代蘇娉婷去安置那方怡的人。

江四爺領著姰暖過來告別。

沒等大帥夫人多叮囑幾句，兩人就出了前廳，坐上車離開江公館。

等到江戟和蘇娉婷帶著方怡上樓，江川和三姨太也紛紛回了房間。

前廳里靜下來，江大帥卻心累地嘆了口氣。

“江戟太過風流，不把人當回事。”

他說著看向大帥夫人，“阿升跟他又剛好相反，活像是離不開姰暖。”

大帥夫人很不樂意聽他拿自己兒子跟別人比，尤其是那個江戟。

“你干嘛提阿升？他們小兩口好，我不知道多高興！全要學別人，家里人以后要養多？還不要死了？”

大帥夫人甩帕子站起，瞪了江大帥一眼。

“江公館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帶進家里來做姨太太，倒是我管家不嚴了。”

說完，就煩得甩手上了樓。m.33qxs.m

江大帥無奈地站起，快步跟上。

“這跟夫人管家有什麼干系？要是嫌，明日我他們搬出去。”

“好！話可是你說的，就這麼辦。”大帥夫人干脆答應。

又說，“哪有兒子大了，妻妾一大堆，還跟老子住一起的？早就該分院子，在外面又不是缺地方住。”

江大帥，“……”

他不敢說，那江升呢？

他怕夫人會攆他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