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垂著眼,知道事到如今,即便不想摻和進來,也還是到了牽連。
老溫和傅踽行之間,毫無疑問,只有選擇傅踽行。老溫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無所知,與他合作一起搞死傅踽行,就算功了,老溫這種人,也未必就真的會放過,甚至于放過他們一家。
而且,他已經出手了,可以說明,他對并不信任。
突然想到林婧語他們,“我知道我玩不過他,可我有反抗的資格麼?如果我當著他的面,與他作對,我恐怕都沒有機會坐在這里跟你說話。”
“那你真正的立場呢?你心里想幫誰?”
林宛白笑了笑,“你覺得呢?”
傅踽行“你只希你的家人能夠平安,不要再到傷害,更不要因為你而到傷害。哪一邊你都不想參與,但沒有辦法,你不得不參與。所以,兩相比較之下,你會幫我。”
林宛白抬起眼簾,迎上他的目,眉梢微的挑了挑,并未做聲。
“我可以保證你在乎的人都平安,包括你在。接下去,你要跟我站在同一條線上,做個‘雙面間諜’,浦江那邊,我已經讓人更換了的安保系統,確保他們的人安全。”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了一點,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巾,抬手,替他了額頭上的冷汗,“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不會讓你和你在乎的人有任何危險。”
他的眼神看起來是真誠的,林宛白與他對視片刻后,垂了眼簾,并沒有掙開他的手,笑說“你有信心就好,希我們都可以相安無事。”
隨后,等穩定了緒,林宛白把那個u盤拿給了他,說“這是老溫給我的,讓我安裝在你的電腦里,不知道是什麼,但你應該知道。”
“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有些事兒,知道的越越好。你明白麼?”
“明白,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的事兒。我更不想摻和進來,現在是沒辦法,我也沒得選擇。”
“我不會讓你摻和進來。”
林宛白輕笑,“現在還不算摻和進來麼?左右我也只是你們爭斗的棋子。其實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會發展到今天這樣,或者說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深藏不,后涉及的范圍是我沒有辦法想象的,也完全看不出來。你演技是真的好,竟然騙過了所有人,就連我這個跟你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都沒看出來。實屬厲害,不服不行。”
“王教授說的不錯,你沒有變犯罪分子,是不幸中的萬幸。”
傅踽行不聲的,又靠近了一點,一只手撐著子,微微前傾,拉近了與的距離,目灼灼的看著,說“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犯過罪?”
林宛白往后靠了靠,側開頭,將手里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說“你三半夜,這樣坐在我床頭,著實不太好。萬一我起夜,想要上廁所,定是要被你嚇出個好歹來。”
掀開被子,手輕輕一推,想將他推開,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兩人對視著,各自臉上都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傅踽行的手往上,握住了的手,將的手移到口的位置,說“我是想你才過來看看你。”
“所以,你每天晚上都來?”
“是。”
林宛白輕笑,不等說什麼,傅踽行便將拽進懷中。在距離還有一紙之隔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一刻,兩人幾乎是同時屏住了呼吸。林宛白一只手攀住他的手臂,瞪大眼睛看著他,都不敢多一下,鼻尖輕,片刻之后,緩慢的呼出一口氣,微微抿住了,正要將他推開的時候。
傅踽行一下轉了方向,在鼻尖上,輕輕的吻了吻,又在額頭上親了親。
角揚了下,說“晚安。”
話音落下,他并沒有立刻松手,數秒之后,他才松開手,直起了子,轉出去了。
林宛白平躺在床上,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著,一顆心繃著。閉上眼,覺自己的心跳在慢慢的變快,許久以后,又恢復到正常。
傅踽行出了林宛白的房間,便去了書房。
從屜里拿了一本筆記本電腦,把u盤上。
沒有任何反應,但其實傅踽行最厲害的就是電腦,j最核心出的就是電腦方面的技巧,他們手頭上有幾獨特的程序,都是在傅踽行的帶領下,自主研發出來的。
但老溫在這方面不行,這大概是余之的主意。
傅踽行著煙,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那個攝像頭,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
另一頭,余之察覺到系統運作,一點開,對上的便是傅踽行的臉。
后有人靠近,他立刻將鏡頭關掉,轉頭,便瞧見老溫已經站在他后。
“怎麼樣?有況麼?”
余之說“還沒,應該還沒安裝上。”
老溫在他側坐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了一給他,說“今天的行并不順利,我懷疑有老傅的人盯著。這人本就是老傅的老婆,人多是用事,說不準最后還是跟老傅串通一氣。”
“也未必,自從他們林家出事以后,對老傅的態度跟以前不同了。當初林釗威的死,是梁溪自作主張做的,如果把林釗威的死,按在老傅的上,我相信林宛白對他的憎恨會更深一步。的家人是絕對不能的,你要是了,說不準還真會把推到老傅的邊,到時候我們最大的王牌就沒了。”
“老傅現在投靠的勢力,可不是我們貿貿然能對抗得了的。現在老傅沒有行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我猜他也是考慮到了林宛白的安危,知道自己一旦有所作,若是不能徹底清除那幾個大的暗組織,那些亡命之徒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他在乎林宛白的啊。所以,我們現在是跟時間在賽跑,一定要比他快,把他生擒。”
老溫了口煙,盯著余之看了一會,而后拍拍他的肩膀,說“是,我也是這麼想。但這事兒,不能讓下面的人知道,你明白吧?”
“我當然明白。”
老溫“若一切功,我必然不會虧待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如何能在短時間把人擒住,這還是從長計議,必須要一次功。”
“駱家的人呢?他們是什麼態度?”
“駱冶不參與。”
余之也料到了,“他們一直不同別人結黨,相對來說中立,哪頭都不得罪。這種時候,肯定不會站出來。”
“不過他們也說了,傅踽行這條命,是一定要拿的。”老溫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笑瞇瞇的說“所以,就算最后咱們不功,還有人兜底。另一個辦法,就是讓傅踽行帶著那些死掉。”
“但你要知道,j之所以能夠生存,并沒有人敢,就是因為傅踽行拿著這些在中間制衡。一旦沒了這樣的制衡,你覺得會給j帶來怎樣的后果?”
老溫笑,“我自有辦法,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老溫的本事。可不止是他傅踽行有這個能耐。”
“我也是這麼想。”
他吸了口煙,沖著余之吐了一口煙圈,瞇著眼睛,沖著他笑,那笑意別有深意,又像是一種警告。
……
一月以后。
以林家為首舉辦的慶功宴,如期而至,同林氏的年會辦在一起。
由著林氏和朝盛有了的合作,這次的年會,兩家公司辦在一塊。
林舟野包下了北城最大的山莊酒店,要求了兩家公司所有的員工參與。
除此之外,還邀請了不達貴人,其中有不林釗威生前的朋友。
這一場年會,林宛白他們籌備了一個月之后,每一個環節都心設計過,邀請的人也都親自刪選過。
四年前,林家的人一個個出事,死的死,傷的傷,坐牢的坐牢。林家因此而落魄,在商場上銷聲匿跡,幾乎了朝盛的附屬公司,業績平平,公司換。
這個時代,更新換代很快,新公司如雨后春筍一一冒出來。好些公司都抵不住后浪,死在了沙灘上。
時隔四年,林家再次出現在大家視野里,林舟野多還是有些激。有多人,跌倒以后,就再難爬起來,能爬起來的,一定非常人。
林婧語給他整理領帶,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心里很是高興,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曾經,一樣一樣的,慢慢的恢復到原來的位置上。
林舟野說“小白呢?一直沒看到。”
“說是不放心,又去看了一下場子,還有那些位置安排。這次人多,而且請得人非富則貴,不好出錯。”
“今天傅踽行也來。”
“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席的,畢竟朝盛還是他最大。”
“我最近看著,小白跟他好的。”林舟野看著鏡子,反復弄著手腕上的袖扣,淡淡的說了一句,“都多日子沒回浦江了?”
“最近不是也很忙麼?一邊要做朝盛的事兒,一邊還要親自策劃這次的年會,我瞧著是一門心思在工作上。而且,小寶也住在云棲,自然就往云棲跑了,你沒當過爸爸,你不懂有孩子的心。你呢?你也不主約吃吃飯?”
“怎麼不約?總是說沒空。”
“那你也可以跑公司里去找吃飯,是不是你自己也沒空呢?”
林舟野看一眼,嘖了聲,說“你總是站那邊。”
“我明明是站在中間,明明就是你們兩個都很忙,忙的沒時間見面,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個月你也沒幾次回家。你當我早睡,就不知道了?”林婧語幫他把領帶打好,走到旁邊倒了兩杯水,說“那傅踽行就不同了,據說他整天都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小白一回去就能瞧見他,你說他怎麼那麼閑?整日里在家游手好閑,自己跟自己下棋,也不愿意去公司幫小白做事,他這是準備把朝盛給小白了?”
“要真是這樣,他還真是不在乎。”端著茶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他,說“我準備過年那天,他來家里吃飯。”
林舟野皺了下眉,“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林舟野看著,顯然是很不理解,“為什麼?”
“為了孩子。”
“以前你也是為了孩子。”
林婧語聞言,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冷了一分。林舟野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何必呢,難道能裝一輩子?”
“我也想與他談談,一頓飯而已,沒什麼問題。”
“隨便,你要是問我的意見,我肯定是不同意。但你也不會聽取我的意見,對吧?”
林婧語笑了笑。
林舟野說“你跟小白都一樣。”
“不然,怎麼
能是母呢。你也不要多想,林笙現在還小,這麼小的孩子,我不想讓他背負那麼多,小孩子嘛,開開心心長大,有個純真愉快的年是很不容易的。傅踽行這樣的前車之鑒擺在這里,我真的不希我這小外孫小小年紀就心思很重。我相信,老爺子還在的話,也會這樣做的。之前梁鈺盛他們都能做的那麼好,為什麼我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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