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川在樓下與傅踽行一塊。
簡單寒暄過后,姜淑芝也沒有繞彎子,單刀直,說“傅渺那件事,我希你能夠爛在肚子里,再也不要提起。大家都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自是沒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林宛白垂著眼,目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默了好一會,才笑了笑,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一貫以后規矩森嚴的,竟會跟我說這樣的話,我以為您應當是最明事理才對。我相信,如果這件事落在傅踽行的上,您一定會剛正不阿,大義滅親,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
“,您整日里吃齋念佛,應當是一心向善之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您實在是太讓我失了。”林宛白也不與客套,神冷淡,說“還有,您一個有權有勢的老太太去欺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姑娘,您臉上有麼?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您怕是臉都掛不住吧。”
姜淑芝很淡定,和悅道“小白,人都有做錯的時候,得饒人且饒人,免得到最后,連累的是你自己。”
“是啊,得饒人且饒人,您欺負傅踽行的事兒,怎麼就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姜淑芝挑眉,“這麼說,傅踽行是準備拿這個事兒來報復了?”
“他怎麼敢,他勸我別管,可既然您出面來講這件事,這字字句句的說的冠冕堂皇,那我自也要借著這個機會,說一說這幾年來,我看到的不公了。”
“看樣子,你是預備跟我談條件了。”眼里含笑,笑容里藏著幾分諷刺。
“這可不是談條件,我只是希傅踽行在傅家,能夠得到公平對待。您也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既然如此,您總是給傅踽行使絆子,針對他,也是沒有道理。之前的那些小事兒,我也就不一一細數,不說您自己心里也該是清清楚楚。今天,您既然能親自來著一趟,自然也是在乎傅渺的前途問題。”
林宛白出一笑容,“大家都是為了前途,何不共贏呢?其實這麼些年,您一直這樣對待傅踽行,他也沒有特別的怨恨你,很多事兒還圍著傅家考慮,反倒是您,任何事兒總想著您自己的私人恩怨。追溯這恩怨,也不該由傅踽行來承擔,都說孩子是無辜的,他更無辜,不是麼?”
姜淑芝看著,笑著搖搖頭,“你這個孩子啊,生了聰明的腦袋,卻令不清,可惜了。”
站起來,眸冷冷的,最后看了林宛白一眼,就轉離開了。
談判失敗。
任何人,任何事兒,都無法讓姜淑芝對傅踽行放手。
當然,在姜淑芝心里,來這一趟可不是談判,只是知會一聲而已。
林宛白將送到門口,笑說“,您下次來,記得提前說一聲,這樣我和傅踽行也能好好招待您。您這樣來個突擊檢查,弄得我們連個準備都沒有。”
“放心,以后不會再來。”姜淑芝笑瞇瞇的說,也不再看他們一眼,彎上了車。
林宛白“一路小心。”
宋婆婆上去后,傅延川關上車門。
轉看向林宛白,并未多留,當即就轉進去了,沒有留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傅踽行說“大哥,路上小心。”
“好。”傅延川點頭,視線仍越過他,看了林宛白一眼,這才上車離開。
車子遠了,傅踽行和蓉姨才一塊進門。
蓉姨說“這老太太怎麼突然過來一趟?”
“不知道。”
蓉姨嘆氣,看著傅踽行,說“什麼時候這老太太不在了,咱們也就有好日子過了。不過我瞧那板,怕是還得活上好幾年,你說怎麼就那麼偏執?就非要把人置于死地,才舒服?虧得還吃齋念佛,做這種事兒,晚上睡得著麼?”
傅踽行說“在眼里,我們是不該存在的人,死了才能安心。”
……
第二天晚上,林宛白沒跟著傅踽行加班,回了一趟浦江。
問過林婧語,知道林舟野在家,才特意回去。
陪著傅踽行吃過晚餐才過來,跟林釗威聊了一會,就上去找林舟野。
站在門口敲了門,等了一會,里頭沒人應。想了想,推門進去,正好看到他赤從衛生間出來。
林宛白一驚,立刻退了出去。
兩分鐘后,林舟野穿好睡過來開門,斜了一眼,說“下次我沒應聲,就在門口等一會,急什麼。”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見我呢。”
“我故意不見你的理由?”
“你跟傅渺有一唄。”
他噗嗤笑出聲,彎在椅子上坐下來,低頭頭發,“誰跟你說的八卦?”
“不用誰說,我看出來的。”站在他的跟前,“你怎麼想的?”
林舟野將巾放在一側,抬頭看向,靠在椅背上,說“你找我,就為這個事兒?”
“不是。”自由,也管不著,坐下來,說“幫我找個人。”
“誰?”
林宛白將張丹妮的基本資料拿給了他,“你渠道相對比我多,這件事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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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婆手,估計沒那麼好找。傅渺人家的設計融在自己的服里,不愿意承認自己‘東西’,那就必須要消除前主人的所有痕跡。我用之前的聯系方式,聯系不到張丹妮,連的家人我都沒找到。”
林舟野簡單翻閱了一下,說“所以呢?你是準備揭傅渺抄襲的丑聞,跟姜淑芝正面對剛?”
“不管我揭不揭,先把人找回來。姜老太婆為人那麼惡毒,誰知道會做什麼事兒。不能因為人家沒有背景,就把人欺負這樣吧?林舟野,你能不能不要跟傅渺有任何關系?”
他神停頓一下,抬眸看一眼,說“你怎麼越來越多管閑事了?”
“我就不喜歡不行啊?”
他輕笑,“我當初也不喜歡傅踽行,你不還是嫁了?你管我。”
林宛白哼了聲,“你眼真爛。”
“你也不怎麼樣,就不要菜互啄了。”
林宛白噗嗤笑出聲,一腳踢了過去,“那傅踽行比傅渺好很多好不好?起碼不會做這種鳴狗盜的事兒,虧得還是高校畢業,也就這點能耐。”
“你呢?你比好多?起碼還在努力,創出一番事業。你現在在做什麼?全心全意輔佐傅踽行了?老爺子從小對你的培養,是要讓你輔佐男人的麼?你不知道老爺子是存了讓你當繼承人的心思?”
“你干什麼又教訓起我來了。你是外公的兒子,你才是繼承人好不好。”
“你知道我不是。”他神認真起來,“小白,別人大家心,來公司上班,好不好?”
“我上班了,我現在是傅踽行的書啊。舅舅,林氏就靠你了,你的婚姻大事兒,可不能兒戲。林氏一定要在你手里的,我和媽媽,還有外公,都相信你。”拍拍他的肩膀,“外公現在年紀大了,你要多幫他一點。加油啊,你可是我永遠的靠山。”
晚上,傅踽行來接回去。
路上,蓉姨打了個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到家。
還沒說一半,就被人搶了電話。
“阿行,你到哪兒了?”
搶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傅踽行的姨婆馮雅潔。
“姨婆,我快到了。”
“行,我就在家里等著你,你盡快。”
車安靜,馮雅潔的聲音響亮,坐在一側的林宛白都聽了個清楚。
“姨婆這麼晚?”
“是啊,可能是有什麼要的事兒。”
林宛白笑,“聽的語氣,肯定是沒什麼好事兒。”轉而,林宛白突然想起來綠苑的人,去黎之前,傅昌俊替問了個清楚。想來,應該是為了這件事。
“是因為徐雪的事兒?”
傅踽行聳肩,“不知道,我這兩天忙著,沒時間顧。”
林宛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并未多問。
到了蘭涉。
馮雅潔和傅熔坐在客廳里,馮雅潔腰桿得筆直,一本正經,儼然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看向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臉,哼了一聲。
茶幾上放滿了吃的東西,應有盡有。
傅熔坐在旁邊,沒停,見他們來,開心的打了個招呼,“嗨,回來了啊。阿行,這地方真不錯。”
馮雅潔猛地一拍他的手,“還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吃東西!”
傅熔咳了兩聲,將手里半個橘子放下,端端正正坐好,了,一臉無奈。
馮雅潔說“阿行,你不能自己娶了個好老婆,就不管你表哥了吧?不管怎麼說,你小時候遭人欺負的時候,你表哥可是沒幫你挨揍吧。”
“那,那徐雪是什麼東西啊,懷個孩子就讓傅熔娶,配得上麼。”
林宛白說“人家好歹是正經大學生,還是醫學院的學生,沒有配不起這一說吧。”
“學歷高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真是個正經人,能干出這種未婚先孕的事兒?傅昌俊為這事兒,還專門來找我吵了一架,說我管教不好孫子,還壞了阿行的名譽!非著我,讓我孫子娶那人。阿行,你現在能耐,傅熔讓你幫個忙,你就是這麼幫忙的?你對得起我這個姨婆麼,虧得我平日里對你那麼好,什麼都記著你。你現在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馮雅潔看向林宛白,眼珠子轉了轉,換了一副面孔,哭唧唧的,起走到林宛白邊,拉住的手,說“老傅說你為這事兒,誤會了阿行,是不是?你可放心,你這樣好的媳婦,阿行是找不到第二個的。他這人什麼脾氣,我了解,他絕對絕對不會做背叛你的事兒。我告訴你,現在就算我兒子想要娶那人,那徐雪也不肯了。”
“那的,說是上阿行了。所以……”
不等說完,傅熔蹭一下站起來,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干什麼?我說錯了麼?”抓著林宛白的手,繼續道;“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給點錢,讓把孩子做掉,然后離開北城。這樣,你也放心,我也安心。”
傅熔一把將馮雅潔扯過來,“你不用說了,也不用在這里撒潑,我說娶就娶。你是不是忘了,傅爺爺說的話了?”
馮雅潔上了年紀,傅熔力道沒控制好,拽的重了一點,老太太一屁摔在了地上,登時就起不來了,誰扶都不行,一只手捂著口,說是心臟病犯了,要打120。
最后沒法子,還是了120來把人拉去醫院,推進了急救室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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