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野不是一個人,邊還有兩個狐朋狗友陪著。
他是提前了幾天出院的,上其他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唯獨右手的傷,還嚴嚴實實的包扎著,不敢隨便。
乍一見到了陳敬洲的那刻,他臉上有一閃而逝的慌。
瘋子也會害怕比他更瘋的人。
自己干過了什麼壞事兒,陳清野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意味深長的瞥了許迎一眼…不想在自己欺負過的人面前,流出半點慫樣。
他做了個短暫的心理建設,直了腰背,漫不經心的說:“剛出院沒兩天,本打算出來散散心,誰能想到一出門,就撞上臟東西了。”
說話間,淺淺的抿了一口酒。話里話外在挑釁誰,也是不言而喻。
陸立言逢人三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走過去跟著沈述一起坐下,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先生,既然上的傷都好了,我看那律師函也沒必要再往中恒發了吧?”
陳清野瞥他一眼。
陸立言繼續道:“都是一家人,兄弟之間吵吵鬧鬧的,都是家事,何必要宣揚的人盡皆知呢。”
語氣一頓,掛著禮貌的微笑,十分客氣的說:“沒這個必要不是?”
陳清野臉沉,緘默不語。
倒是他那兩個朋友,聽出了幾分端倪,猛地一拍桌子:“哦!就是你們打傷了陳對吧?”
柿子專挑的。不敢去沈述,就指著陸立言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上桌?我看你特麼是不知死活!”
說著就要手。
可還沒到陸立言一頭發兒,陳敬洲安排給許迎的那兩個保鏢,已有眼的沖過去,一左一右地制服住那兩人,把他們的腦袋死死地在了桌臺上!
男人求救的大一聲:“陳!”
陸立言看樂了,拍了拍對方的臉:“狗東西,說誰不知死活呢?嗯?”
陳清野的臉愈發難看,那只沒傷的手,正死死地攥著酒杯,眼神翳的盯著手牽手走過來的兩個人,一字一頓的說:“把我的人放開。”
陳敬洲挨著陸立言坐下。
沒位置了,許迎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他邊。
他牽著的那只手,始終沒松開過半分,指腹輕輕地挲著的手心,帶有幾分好整以暇的散漫。
“讓你的人給立言道歉。”陳敬洲說著,有意停頓了一下:“跪下來道歉。”
“道你媽!”
陳清野幾乎是瞬間被激怒的,抓著手里的那只酒杯,豁然起后,就要往陳敬洲的臉上狠狠擲過去!
挨著他的沈述卻反應及時,他起的那個剎那,立即手按住了陳清野!
同時,給陸立言使了個眼。
兩人就這麼一左一右的鉗制了陳清野。
沈述跟個笑面虎似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裝模作樣的勸道:“清野,都是自家兄弟,怎麼這麼沖呢?冷靜點,冷靜點哈…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陳清野只有一只手能活自如,出院沒兩天,還虛著,是無論如何也剛不過沈述和陸立言兩個人的。
他松開了那只酒杯,冷靜了一些:“手放開。”
話落,一左一右兩個人沒任何反應。
他的憤怒頃刻飆升到至高點:“放開!”
陸立言和沈述不言不語的、也不。
陳清野看向了與他相隔一個桌臺的男人,姿態仍是驕傲不屑的,冷嗤了一聲,問:“怎麼著,打算在這兒給我設個公堂?”
許迎在邊上看著這一幕,心中不有些忐忑。
陳敬洲卻始終平靜,慢條斯理地點煙,把玩著打火機,用那圓鈍的一角,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臺面。
他回著陳清野充滿憤怒的眼神,聲音分外溫淡:“一個人手握著權力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踐踏他人的尊嚴,甚至可以掌控他人的生死。”
“但有一天從云端跌落,就必須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
說到后面,咬字微冷,滿載著迫。
陳清野眉心一跳,臉上表微變。
“你什麼意思?”說著,有點急了:“你想干什麼?!”
陳敬洲緩緩地靠著椅背,左手拿著煙,手肘支著,姿勢有幾分閑適。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眸吐出煙霧時,拉了拉許迎微涼的手。
“那天在醫院,他是怎麼掐你的?”他微仰頭,看著的眼睛,言辭間溫和又縱容,說:“掐回去。”
“……”許迎一下子呆住。
陳清野氣的眼睛通紅:“你敢!”
陳家的天之驕子,何曾過這樣的屈辱。更何況還是他最看不起的人。
他怒不可遏的警告道:“你敢我一下,明天老爺子就會知道這件事!你以為——”
“太吵了。”陳敬洲皺起眉頭,打斷了他的聲音:“把他堵上。”
陸立言一聽,立刻從自己的兜里,掏出隨帶著的手帕。
和沈述兩個人,天無的配合著。一個掐著陳清野的臉,另一個準無誤地、把一團的手帕,塞進了他里!
陳清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罵人,卻說不出半個字,只能發出些含糊不清的“唔唔”聲。
許迎看著,整個人都有些昏聵。
只知道要完蛋了。
等再回去濱海,陳家一定是要炸鍋了!
低頭看向陳敬洲,張了張,想勸些什麼。
他卻在之前出聲:“過去。”
溫沉的嗓音微微一頓,同說話時,面上還是含笑的:“他是怎麼對你的,現在還回去。”
“我……”許迎遲疑、不敢、滿心的憂慮。
忍不住的,為了陳敬洲擔憂:“還是,還是算了吧……”
手指尖都在發涼,不敢去看陳清野。
只覺得他那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瞪著…恨不得將大卸八塊那樣的憤怒!
沈述見狀,無所謂的一笑,說:“許迎,沒什麼好怕的,敬洲在這兒給你坐鎮,天塌了有他頂著呢。”
頓了頓,跟陸立言換個眼神,囂張道:“我們哥倆兒也給你撐腰,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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