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回到家里后不久,陳敬洲的微信視頻就彈了過來。
心上一慌,看著鏡子里,自己脖頸上明顯的指痕,差點手一抖,拒接了視頻請求。
手機叮叮咚咚的響,回在房間里,讓人心中愈發焦躁。
許迎思索了幾秒后,立刻拿著手機躺到了床上。
遙控關掉了臥室里所有的燈,只留著床頭一盞線昏暗的小夜燈,裹了被子,這才接起視頻。
手機那端的線分外明亮,清楚的照著男人的臉。
從屏幕看過去,像為他添上了一層濾鏡,看著是養眼極了。
陳敬洲目微垂,似乎正過手機屏幕,觀察一舉一。
好半晌,才溫聲開口:“這麼早就睡覺了?”
許迎不想告訴他陳清野的事,怕他沖之下,又把人打傷一次。
老爺子和二房那兒,一定不會再善罷甘休。若是卯足了勁兒的對付他,怕他難以應付。
許迎捧著手機,抿了抿,裝出含糊不清的糯語調,“嗯”了一聲,說:“回來的早…躺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陳敬洲了手機,沙沙的靜響在耳畔。
他垂著眼眸專注的看著屏幕時,像極了此刻面對面,坐在床邊看。
有片刻的靜寂。
許迎心跳微快,先開了口,問他:“你在京川那邊,一切都順利嗎?大約什麼時候回來?”
陳敬洲角微挑,表顯得愉悅:“怎麼了,想我盡快回去?”
他頓了一下,聲音帶有幾分撥之意:“想我了?”
“……”許迎小聲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他淡淡的笑了:“你隨便說的話也太多了。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嗯?”
“……”
許迎不說話了,只悄悄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擋住了小半張臉,也遮住了脖頸上陳清野掐出的紅痕。
陳敬洲溫沉的嗓音,聽來有幾分繾綣:“把燈打開,讓我看看你。”
“不。”許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見他眼神黯了黯,又掩飾道:“我要睡覺了……要不是你打視頻把我吵醒了,我這會兒已經睡很久了。”
“你要是忙完了,也早點睡覺吧…晚安!”說著,就想掛斷視頻。
陳敬洲忽然喊:“小迎。”
便遲疑了一下。
手機這端。
陳敬洲的目,沒從屏幕上離開過半分,指腹輕輕地挲著手機一角,貪婪著這刻難得的溫。
是舍不得掛斷視頻的。
他看著暗淡影中,顯得有些模糊的廓…沉默了數秒,地截屏了五六張照片,心才終于浮起了一滿足。
語速緩緩的對說:“好,晚安。”
……
掛斷微信視頻后沒多久,陳敬洲又接了梁東延的來電,邀他去樓下打牌。
看了眼時間也還早,他就應了。
不想,在樓下的棋牌室里,竟見到了梁煙。
這項目是半年多以前,就與梁家敲定的。梁煙雖然不手家里的生意,但大致的況,也都清楚。
人出現在這兒,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陳敬洲表現如常,沒怎麼理。
倒是梁煙,在牌桌上不停地給他遞眼神。
兩圈牌打下來后,陳敬洲便借口困了,提前離席了。
梁煙卻跟著他到了樓上。
在他關門的那個剎那,跑到了他面前,手一攔,阻止了他的作!
“敬洲哥哥,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梁煙眼眸漉漉的,穿著打扮也,舉手投足間充滿著暗示。
一如在牌桌上,不斷遞給他的眼神。
年人之間,有些東西甚至不必挑的太明。
陳敬洲卻只冷冷的看著,惜字如金:“說。”
梁煙得寸進尺:“讓我進去好嗎?”
陳敬洲:“沒必要,就這樣說。”
梁煙哽了一下,也不敢強行進去。怕自己剛有這樣的念頭,他就狠狠摔上了門。
只好用一只手抵著門板,以防他突然關門…的出聲:“你知道的,我家里人一向疼我…大哥今天組這個局,就是為了撮合我們。”
陳敬洲聞言,眉頭皺起,眼神更冷了。
梁煙嚨微咽,還是鼓足了勇氣道:“上一次,我割腕自殺的事發生以后,家里人明白了我對你的,沒再著我嫁給清野了。”
“他們也不會介意,你結過一次婚的!所以,我們能不能……”
“不能。”
沒等說完,陳敬洲就面無表的打斷了。
“之前在醫院,該說的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言辭間沒一一毫的起伏,每一個字都攜滿了絕:“你沒必要在我上浪費時間。”
盡管已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聽他親口說出這些話,還是不可抑制的委屈,眼圈頃刻紅了,大喊大起來:“為什麼?你就那麼許迎嗎?!”
陳敬洲不語。
更加激:“心里本就沒有你,心里只有那個周焰的!這麼多年了,有正眼看過你嗎?”
“你明白人一個男人是什麼樣子嗎?”
陳敬洲的臉已越來越沉。
對,像沒有半分耐心。
梁煙哽咽著說:“許迎永遠都不可能像我這樣你!你為什麼又要在的上浪費時間?”
陳敬洲不想與多談,沒再多看一眼,打算關上門。
預先察覺了他的舉,梁煙立即手,按在了門框上:“不準關門——啊!”
被房門猛地夾了一下,痛的尖出聲,眼淚也跟著啪嗒啪嗒往下掉。
陳敬洲瞥見手腕上,一道道明顯的痕跡。是之前割腕自殺留下的疤痕。
眼底仍無半點漣漪,冷漠的樣子,甚至比對著陌生人還要過分許多。
他只涼涼淡淡的說:“別胡鬧了。”
而后,帶著些強與不耐煩,去推的手。
梁煙心底溢滿了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愣是不肯放松半分,死死著門框,指骨都用力到泛了白。
恨極了。
漸漸地拗不過他…在被他推開以前,破罐子破摔似的嚷道:“你知道讀書的時候,我為什麼一直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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