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
許迎聽著手機那端蘇喬的聲音,彎拿起了臺幾上的水杯,一邊趿著拖鞋往外走,一邊應了聲:“怎麼就斷不干凈了?”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小孩出生以后,我不要他,也不會見他。就當做……從來都沒有我這個媽媽好了。”
許迎就這麼自私又冷漠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心境卻又到了些微影響…腦海中無端的就構想出了那個畫面。
然后,甚至有點恨那樣的自己了。
腳步也不一頓,心上沉甸甸的,有點不過氣來。
手機那邊的蘇喬,像也被這番話驚到。過了有一會兒,聲音才再次傳來,問:“你真的狠得下心?”
蘇喬近來穩定,看待事自然也和許多,難得如此正經的勸著好友:
“迎寶,這種事,它不是非黑即白的。做人也不能一直困于過去,有些心結,只有你真正的放下了,它才會翻篇。”
“你該在意的,是他現在對你好不好…更應該問清楚,自己心真正的想法。”
許迎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拖鞋上,那一圈的花邊。
整個人像忽然泄了氣似的,肩膀松弛了,拿著水杯的那只手,也跟著緩緩垂下。
越想越了。
腦子里像有一團漿糊。
見半晌都沒有靜,蘇喬便幽幽的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深周焰,非他不可了,那我也不勸你,我支持你去追尋真正的自由和。”
頓了一下,又問:“但你要想清楚,你真的一點都不你老公麼?”
“我……”
這個問題,讓許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今晚,蘇喬問了幾遍。一次比一次回的猶豫。
此刻,更沒辦法再那般堅定的,說出“不”兩個字。
心煩意的也跟著嘆氣…走到門口時,抬起了一只腳,用拖鞋尖輕輕地踢開了門。言語間帶了幾分遲疑:“我…陳敬洲他……”
許迎還沒想好該怎麼說。門一打開,不想就見那道悉的影,正筆直的站在面前。
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
他上西裝未換,好像還帶有幾分風塵仆仆的倦意,神喜怒難辨,唯有一雙正看著的眼神,無聲間更深幾許。
對上他的目,許迎一下子僵住了,心臟在腔里跳的聲音,似乎無比沉悶。
周遭靜寂無聲,凸顯的手機那端,好友困的靜愈發清楚。
蘇喬:“嗯?”
“他怎麼了?”蘇喬喊:“……迎寶?”
許迎地握著手機,指節泛白。好半晌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這時,男人抬起了手,從這兒拿過手機,不發一言的掛斷了電話。
跟著,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把手機又放回了家居服的口袋里。
他看上去很是平靜。
許迎的手心有點出汗,不敢確定什麼,艱的出聲問:“你…你在這里站了多久?”
陳敬洲低頭看著,眼底波瀾不驚,語氣也淡淡的:“你是想問我,都聽到了多吧?”
許迎心口微窒。
他溫和又從容的說:“每一句都聽到了,字字不落,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