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侯爺也沒想到,這件事怎麼說著說著,居然還把自己給連累進去了。
要不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
說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可能有抄家滅族的危險。
這就是他一直不希,兩個兒子不停斗下去的本原因。
而如今,他不得不跪倒在地,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惹是生非的罪魁禍首江琯清,而后才求饒道:
“陛下明鑒,葉寒崢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刺殺皇室公主啊!更加不敢影響邊境和平,這絕對是一個誤會。還請陛下仔細調查,還給葉家一個清白。”
除了和稀泥,葉侯爺的確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而被點名的葉寒崢則是平靜很多,其實從江予墨活著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這件事兜不住了。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
在京城之殺了江予墨?
江琯清不得恨他一輩子?
雖然他的確沒想到,江予墨手里還有證據,但是如今事已經發展這樣,也就只能將計就計了。
“那個正常的殺手去行刺時,還會犯下將份證明掉在現場的錯誤?錦衛向來訓練有素,更是不可能如此馬虎。所以微臣有足夠的證據懷疑,本就是有人栽贓陷害。況且區區一個文弱傷的員,哪怕有外人救援,以錦衛的人均武功都不可能殺不死。還請陛下明鑒!”
江予墨是親眼看到葉寒崢去殺他了嗎?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葉寒崢就不可能承認的。
而江予墨聽到這里,突然膝行向前兩步,用力抓住親妹妹的胳膊,低聲質問道:
“清清,你是知道的對不對?葉寒崢喜歡你,他不想娶公主。這次去刺殺公主也一定是為了你!你跟陛下證明,我從未說謊過。”
江予墨的確是正直又糊涂的。
到了這一刻,他居然懇求江琯清出賣葉寒崢!
江琯清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可能如了他愿!
畢竟如果承認葉寒崢是為了去殺段月英,那便是以而起。
皇帝震怒之下,必定會定江琯清個大罪。
這世上誰的清白和生死,都與江琯清沒有關系。
想要保護的,唯一能保護的,始終都只是自己罷了。
“小叔向來忠君國,而且曾與十九殿下有過短暫的婚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小叔都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是明君,豈是那些宵小可以耍小聰明欺瞞的?妹妹不敢妄言,只聽陛下圣裁!”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江琯清只能如此解釋。
說完就規規矩矩地給皇帝磕頭行禮,恭敬到極致的表,無論是再苛刻的史言都跳不出錯來。
而江予墨卻是傻眼了。
他沒有想到,妹妹說什麼都不肯給自己作證。
如此一來,要他怎麼做人?
他向來不說謊的,他向來是正直的人。
不行。
事絕對不能這樣就算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包庇葉寒崢!當初你和葉寒崢私定終茍且之時,他還未曾和十九公主定親。即便是定親之后,你們二人的關系也沒斷。如此一來,他怎麼可能愿意跟公主殿下履行婚約?偏偏十九殿下是個急子,向來是不服輸的。”
“怎可能愿意承認,自己輸給一個已婚婦人?所以才在宮宴之后,特意給了葉寒崢機會。是葉寒崢不識好歹,甚至還傷了殿下。這件事,修宜宮幾個宮人都可以證明。想來他們的仇恨,便是在那個時候結下的。陛下大可以派人取證!”
江予墨怎麼可能知道當初修宜宮的事?
江琯清震驚地回頭看向親大哥。
卻發現他用力瞪了一眼,顯得比這個被害人還生氣。
合著我不許你加害我,你還不高興了?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江琯清還是下意識地看向葉煦辰。
果然就發現他俊溫潤平靜地看向前方,毫都不意外江予墨的說辭。
如果葉煦辰從未真正地死去,那麼他在京城的眼線是不是就沒斷?
所以本是他得知了真相,還故意將真相告訴了江予墨,就是為了加大他們勝利的籌碼。
如此一想,便可以將許多不應該的細節貫通了。
江琯清啊江琯清,你是真的瞎了眼。
明明你從小跟著葉家兄弟長大,結果卻本不知道兄弟倆的真面目。
枉費你嫁進葉家三年多,始終步履薄冰走得艱難,那是因為你太年輕太愚蠢,本就看不清楚好歹啊!
不停在心底里罵著自己,事也要繼續延續下去。
皇帝震怒立刻派人去調查,結果很快就回來了。
甚至還帶來了當初段月英安排的那個,帶葉寒崢進房也就是攔著江琯清的小太監。
結果必定是水落石出的。
“虧英兒從始到終都對你一片真心。還說自己的傷是練武時墜馬!葉寒崢啊葉寒崢,你簡直欺君罔上,謀逆混賬!”
皇帝用力一拍龍書案,氣得額角青筋都在蹦跶。
那是他最疼的兒啊!
以侍敵和親去瓦剌,已經讓他痛不生了。
結果呢!
原本的定親反轉不說,還牽連出叔嫂倫的事。
他的兒哪里不好了?
居然會被葉寒崢如此嫌棄,還不如一個寡嫂?
這事兒放到哪個父母心里,都是無法接的。
葉寒崢跪在地上,俊依舊一派平靜。
在江琯清以為這已經是死局的時候,便聽他開口不不慢地回答:
“陛下,微臣拒絕殿下的時候,是在瓦剌使團來的那晚!”
這被所有人忽略的時間點,立刻讓所有人都跟著皺起眉頭。
葉煦辰故意不告訴江予墨,就知道這會為葉寒崢翻供的機會。
可是誰也沒想到,面對天子震怒,葉寒崢居然這般冷靜。
那是連想都沒想到,便抓住重點反擊道:
“既然微臣和殿下的婚約已經解除,那就更加沒有道理無野合。殿下當時傷嚴重,微臣也傷得不輕。不過都是為了克制守禮,不做出禽之事罷了。”
他這是在提醒皇帝,你再仔細想想,我為何要拒絕你兒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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