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次真是做得過分了。大夫人您還懷著孕呢!怎能如此放肆?這要是傷了您和孩子,可怎麼辦是好啊?”
春安見葉寒崢的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這才裝著膽子跑進來。
目的就是滿痕跡,猶如被人生吞活剝過的。
雖還未經人事,可也看得出主子的慘狀。
更何況,在隔壁聽了整整一晚上的哀求和慘?
哭著跑過來,再也忍不住,居然破天荒當著江琯清的面兒,就數落起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主子了。
江琯清對于春安的轉變,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事還理不過來呢!
“春安,我肚子疼。扶我去床上躺一會兒!”
與每次恩過后要熱水不同,江琯清突然用力抓住春安的胳膊,痛苦地說出這番話。
其實……肚子已經不疼了。
可既然葉寒崢自己狠心沒折騰下這個孩子來,那就要拿這個做借口。
孩子不能要了。
除了這無可奈何的娘以外,連他的爹都不顧他的死活。
那就不能怪心狠,連人都算計了。
春安當時并沒有跟江琯清進葉夫人的房間,所以并不知道答應了葉夫人什麼。
只是覺得主子太過分了。
主子傷難也是正常的。
趕快用力將江琯清攙扶到床上去,本不敢看滿青紫的痕跡。
說起來也是奇怪。
以往主子也不是個克制的人,每次來伺候主子的時候,都能發現各種各樣曖昧的痕跡。
但是以往的況下,主子本就不分哪里,都是時分自然留下的。
可是偏偏這一次。
主子全連腳趾頭都有痕跡,卻唯獨脖頸以上,但凡服能出來的地方,都是完好無損的。
是不明白人之間的互,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主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眼淚不控制吧嗒吧嗒往下掉,急匆匆地收回視線轉,代道:
“大夫人,您稍等。奴婢這就去請府醫過來。”
江琯清并沒有阻攔。
反正府醫也是被葉夫人安排過的。
早晚都要來,那便由葉寒崢的人經手最自然不過了。
所以故作虛弱地閉上眼睛,用力擰起的黛眉幽怨,看起來當真是痛苦極了。
“大夫人了胎氣,這……該如何是好啊?”
年過半百的府醫捋著胡須,當真是愁煞的神。
“當然是要盡量保住大夫人的孩子啊!你敢讓這孩子沒命,就不怕二爺讓你沒命嗎?”
春安當場就火了,嗷嘮的一嗓子。
比即將流產的江琯清還要激。
那是真的心疼難當了。
主子那麼盼孩子的到來,為何就一時沖做下這種錯事了呢?
等他冷靜下來后,一定會追悔莫及的。
做為一個忠心的奴婢,做為一個過主子大恩的奴婢。
春安現在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彌補主子犯下的過錯。
“可是……大爺死而復生了!”
府醫倒是個會演戲的。
這會兒做出無比糾結,好像左右為難的神,繼續跟春安在這里磨洋工。
他不是不能現在下藥。
而是還沒有傳來二爺離京的消息。
二爺一時沒走,他就一時不敢下藥。
他怕自己沒命啊!
“你這老頭簡直蠢到家了!先不說醫者仁心,你不能看著好好的一條生命消失。就只說這葉府,早就已經變二爺的了。你以為大爺回來,就能給你撐腰嗎?”
“大爺如今上的,也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甚至連俸祿都沒有的須知。你敢背叛二爺,信不信二爺回府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到詔獄里大卸八塊?”
春安只是個普通的丫鬟,當然不知道詔獄里的酷刑了。
總之在的記憶之中,大卸八塊就是最恐怖的事。
現在都拿來嚇唬說服府醫了。
江琯清虛弱地躺在被子里,俏臉慘白一片。
肚子并不疼。
只是的心有些疼罷了。
府醫裝作被嚇得抖。
其實包袱早就準備好了,外加老爺夫人給他的一大筆銀子。
這藥熬好,他就立刻會卷鋪蓋走人。
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讓錦衛找到了。
“咕咕!”
正好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聲不太自然的鳥。
府醫便知道,暗中盯梢的人回稟,葉寒崢已經帶領錦衛出城離去了。
當即不再猶豫,滿臉忠誠又痛定思痛的道:
“你說得對。我這就去開保胎藥的方子,煎熬好之后。你要親手喂大夫人喝下,仔細看著大夫人,可不能讓有一點閃失。畢竟這次二爺做的太狠了,大夫人的況不容樂觀。我會盡我全力,保下大夫人這一胎的。”
府醫轉立刻去熬藥,春安一個普通的丫鬟,本也忍不住保胎還是墮胎。
不出半個時辰,春安就已經端著藥碗走進來。
將江琯清從被子里扶起來的時候,甚至能過窗戶,看到府醫著忙落跑僅剩的生。
以及就守在府門外,葉夫人的大丫鬟正在向里面探頭探腦。
不親眼看著江琯清喝下去流產,葉夫人是不會放心的。
更何況流產也不是小事。
雖說葉煦辰今晨已經和葉寒崢一道出發,進宮去面圣了。
可難保他不會有事提前回來。
總得有個人守在門口,確保葉煦辰不能闖進來,看到自己妻子為弟弟流下脈。
再看到的就是葉寒崢送給的那只,看家玉爪海東青,依舊像往日那般在院子里守衛散步。
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未變,不可一世地守衛小院的安寧。
可禽畢竟不是人,它們就算被訓練得再好。
可以阻止外人闖進謀害主子,也不能明白主子正在自殘。
“大夫人,快趁熱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春安扶起主子,吹了吹藥碗就輕聲哄著。
江琯清垂眸看著褐苦的藥,心最后一點不舍在慢慢消散。
是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拿什麼去保護孩子呢?
終究,是不配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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