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英出事了?
現在想到這個悲慘的和親公主,江琯清的心就是一驚。
真的只差幾天。
如果段月英沒有催吐,哪怕是用毒藥在里,也能撐到葉煦辰回來。
那麼所有人的結局,又會是怎樣的呢?
段月英會不會為了心中執念來橫刀奪?
如果葉煦辰愿意去做駙馬,是不是就可以放自由?
如果得到了自由,是不是就可以如愿再嫁給葉寒崢?
為何命運這般捉弄人?
明明給了所有人機會,卻讓所有人都一而再地錯過?
可是……如果葉寒崢提前就知道,葉煦辰沒有死。
那他為什麼不幫段月英留下來?
那樣所有人不就都有機會如愿以償了嗎?
思來想去,葉寒崢還是不知道葉煦辰還活著的吧。
他的那些信,一定還是寫給別人的吧?
其實打從心底里,江琯清都不愿意相信,葉寒崢居然會心狠手辣到,想要親手置兄長于死地。
江琯清還是愿意相信,葉寒崢心還有一正常的溫度。
他還是個正常人的。
他不會如此冷不堪的。
“先傳府醫進來,確定妾是否懷孕吧。”
江琯清從巨大的悲憫中清醒過來,倒是還保存著理智。
誰能肯定,只是惡心就一定是懷孕了呢?
明明之前怎樣努力,哪怕接里多了一顆玉球共存,都沒有能如愿以償的。
葉夫人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吩咐門口守著的大丫鬟,讓就在隔壁房間等候多時的府醫進來。
結果……
“大夫人的確懷有孕,大概……一個月左右。”
簡單的兩句話,卻將江琯清幾乎是打死牢了。
的心冰冷至極,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冷的著手帕的荑,都不自覺的握住纖細的臂膀。
葉夫人毫無意外地擺手命府醫離開,房間再度只剩下婆媳二人,才苦口婆心地繼續道:
“清清啊!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即便過去有些誤會,讓我看不上你,也不喜歡你。可終究,你已經是辰兒的妻子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你還計較,我當初的糊涂的話。那我跪下來求你!求你放過我兩個兒子!兄弟闔墻本就已經夠讓人笑話的了!萬萬不能長子的房中,生下子的孩子。葉家丟不起這個人啊!”
葉夫人說到這里,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披頭散發赤足落在地上,雙膝一就當真要下跪。
江琯清被的呼喊嚇了一跳,連懷有孕都顧不上,趕快沖過去扶住婆母的肩膀。
用力將掙扎的拉起來,撕扯之間,葉夫人臉上的淚水都滴答在的手背上。
明明淚水是冰涼的,卻還是燙傷了的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
舍不得腹中尚未見面的骨。
葉夫人舍不得十月懷胎,看著長大的兒子們。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這一刻,江琯清并沒有怨恨迫自己墮胎的婆母。
反倒是生出幾分同心。
都是做母親的。
無法去怪葉夫人的取舍。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做出了令兩個家族都蒙的事來。
如果當初能再堅持一些。
如今也就不會如此騎虎難下。
說到底,都是貪心了。
為嫁進門的寡婦,就該為葉煦辰守節的。
如果能守住自己的心和,就不會遭遇這樣的境遇了。
“婆母,你別說了。妾答應你,我墮胎。”
江琯清用力地閉上眼瞼,將已經涌出的淚水瞬間退。
震驚一下,才在葉夫人長出一口氣的同時,說道:
“可是要選在小叔離京以后。我不想……讓所有人都天翻地覆。”
若是一兩個月以后,小叔才能回來。
知道殺了他們的孩子。
那麼所有的暴后果,就讓一個人承吧。
這是紅杏出墻的代價。
認了。
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讓葉煦辰承無妄之災。
畢竟他這個丈夫是無辜的。
無論最開始的殉葬,再到弟弟的怨恨。
其實都與葉煦辰沒有任何的關系。
江琯清心事重重離開葉夫人院子的時候,剛走到游廊的轉彎,就撞到一個男人的面前。
嚇得本就魂不守舍的,差點沒一命歸西。
“大哥!”
江琯清著手帕后退一步,才看清楚穿著白的俊男人。
嚇得俏臉煞白,還沒往與他打招呼。
葉煦辰溫潤優雅的笑容起,倒是手虛虛扶了一把,
回手的時候,還溫和地與說道:
“還沒反應過來嗎?”
江琯清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他,本以為是說見到死而復生的他會震驚這件事。
可是看到葉煦辰那雙漆黑如古井的瞳仁時,突然就明白過來。
他說的是稱呼這件事。
是啊!
他們已經婚三年多了。
于于理,這大哥的稱呼都不合適了。
但是敢嗎?
當然不敢了。
以小叔的手眼通天,別看此地只有和葉煦辰以及春安三個人在。
哪怕現在把春安滅口,保證不出一刻鐘,葉煦辰這件事都能傳葉煦辰的耳朵里。
已經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了,都沒敢把墮胎的時間選在今晚或者明早。
又怎會在這等小事上,給葉寒崢提前發飆,察覺出問題不離開京城的理由呢?
“剛才聽婆母說,大哥應該宿在福壽院,陪伴夫祖母的。”
故意裝作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直接把話題扯到老夫人的頭上去了。
葉煦辰向來是個善良的好人。
對待長輩更是孝順又盡職的。
這會兒自然是要順著的話回答:
“夫祖母見到我太過激,我在福壽院,便不肯安睡。我答應了,幫忙尋找失蹤許久的黃蛟,便拉著我的手困的直點頭。我尋了個給拿禮的借口,便先離開了。”
老夫人一直都偏長孫。
這一點,江琯清也是深有會的。
偏偏的每況愈下,一晚上不睡覺,即便是有重逢的喜悅相伴。
估計也會要了老夫人半條命。
所以葉煦辰才不得不離開,不得不站在這里。
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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