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冰垂釣、極限探險。有次恰巧趕上雪崩,在山裏度過了一周。”
宋槐無法想象出當時發生過什麽,但能清晰到二十歲出頭的僅屬于段朝泠的蓬朝氣。
在他肩膀的位置輕蹭,低聲慨:“我大學那四年怎麽沒想過要趁寒暑假四走一走,和朋友欣賞一下大自然的無限風。那會兒滿腦子都是課業,課餘時間一度被荒廢掉了,也沒做過什麽特別有意義的事。”
段朝泠說:“現在去做也不遲。”
“無論做什麽,你都會陪我嗎?”
段朝泠看一眼,以目回應:會。
在原位坐了會,宋槐喝掉最後一口清酒,暖和得差不多了,站起,順便將他也拉起來。
仰頭對上他平靜無瀾的眼神,笑說:“我想堆雪人,然後和你一起撿松果。”
段朝泠緩緩發表一句評價:“有夠稚。”
“你剛剛還說,會陪我去做所有我想做的事。”
段朝泠沒搭腔,丟出一句:“樹底下有把工鏟,去拿來。順便給自己戴雙手套。”
宋槐笑著說了聲好,“還要什麽嗎?”
“暫時不用。”
雪人沒堆,因宋槐中途改了主意,將越滾越大的雪球弄了長方形,在地面挖出雪坑,憑記憶模擬出大概形狀,做一排長沙發。
過程中,段朝泠對無限縱容,偶爾出聲提醒戴好圍巾,注意防寒。
宋槐坐在用雪堆的沙發上,看著段朝泠頎長影頻頻出神。
無端像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他以長輩的份陪在側,從不幹涉的任何想法,由任或玩鬧。
在衆多小輩中,只有可以讓段朝泠做到這份上。從開始到現在,或許一直是他的例外,偏那時沒意識到。
叢林朝南方位背,積雪更厚些,松果落滿地,多數埋在裏面。
宋槐剛剛只一時興起,并非真想讓段朝泠陪一起撿松果,獨自走過去,半蹲下,挑了兩三個形狀獨特的,正想回到帳篷附近,餘瞟到段朝泠走近,手裏拎一條絨地毯。
將地毯鋪在樹下,他們并排就坐,在原地生火,烤了些紅薯和椒鹽土豆。
酒足飯飽,宋槐有些撐,窩在他懷裏平複胃部,天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漸漸變得昏暗。
昨晚睡得早,眼下倒不怎麽困,從棉服口袋裏出無線耳機,將其中一只塞進他耳朵裏。
聽筒裏在播放《pine cone》,恰好應景。
“段朝泠。”
“嗯。”
“我你。”宋槐稍微坐直,迎上他的目,突如其來地表白。
或許也是有而發。意溢出,在這一秒如何也藏不住。
段朝泠沒言語,只低頭看。
對視數秒,率先有所作,攀附住他的肩膀,將他撲倒在地。
旁邊有個斜坡,他們偏離地毯,隨搖擺不定的力度一同滾到旁邊,背部沾了層雪,穿得厚的緣故,并不覺得疼。
宋槐口急促起伏幾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在自己上的段朝泠。
兩人瞬間換了位置,他將翻了個,讓騎坐在自己腰腹的位置,服不至于被雪水完全浸。
他扣住的後頸,使靠近。
宋槐不由自主地呢喃出聲:“段……”
“我什麽。”
“老公。”
起一陣風,吹得枯枝輕微作響,只剩下被無限放大的沙沙聲。
視線短暫彙,他徑自咬住的。
松果漫山遍野,周遭有火跳躍。
他們在雪地裏傾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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