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祝鳶睡得有些沉。
也許是昨天晚上太累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到了后半夜,下的被褥都了,而自己已經不剩一力氣了。
池景行的心倒是好了許多。
祝鳶一睜眼,便見到池景行站在窗邊已經穿戴整齊。
他穿了件墨綠的中領,領口恰好到他結的位置,若若現,平白增添了一男的和張力。
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支細煙,沒有點燃。
祝鳶坐起來,池景行也在此刻回頭。
日在窗外有些晃眼,給他的周圍渡上一層茸茸的金,看不清他的表,眼神還帶著睡醒的迷離。
見醒了,池景行點燃手指上的細煙,緩緩吸了一口,又吐出來。
他拉開屜,找出一疊支票,旋轉鋼筆筆蓋。
筆尖和紙張傳來輕微的聲,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池景行執筆的手頓了頓,末了,撕下支票,放在祝鳶的床邊。
八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
祝鳶仰頭看向他有些背的臉。
“謝謝池。”
池景行看著仍然帶著一紅暈的臉,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希祝小姐謹記自己的工作職責,隨隨到。”
“我不會讓池失的。”說。
池景行夾著煙的手指忽然向前,掐住的下。
祝鳶掀開被子,就勢半跪在床榻上,手扯住他的領帶,將他輕輕往自己的邊拉了拉。
夾在池景行手指間的煙距離祝鳶的脖頸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祝鳶甚至能覺到一灼熱的氣息,還有一些似有若無的煙灰鉆進了的服里。
的手繞過他的脖頸,手腕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不消片刻,祝鳶的口腔里充斥著池景行上的煙草味。
良久,池景行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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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淡淡地看了一眼紅潤的,眸中緒一閃而過,隨即,轉過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出臥室。
祝鳶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終于很輕很輕地呼出一口氣來。
閉上眼睛,手指微微抓床單,平復自己的心緒。
有了池景行的幫忙,至父親的病,不會再到賀嶼的威脅。
至不會再為錢發愁。
看了一眼腕表,翻下床。
池景行買給的車并不在這里,祝鳶在手機上了一輛網約車,到達池氏集團的時候險些遲到。
剛進大門,祝鳶便看見池景行站在一群人中央,眾星捧月般走過來,準備離開集團。
他的旁跟著幾個老板模樣的男人,彼此微笑寒暄,似乎在說著什麼公事。
祝鳶退到一邊,微微垂著眸。
隔著人群,方才還在床榻上和纏綿的男人微微抬著下,平視前方,神淡淡地從邊經過。
似乎就連眼角的余都沒有分給一一毫。
祝鳶抬起臉來,走向和池景行相反的方向。
上班空隙,祝鳶趁著去茶水間休息的功夫,給醫院的方醫生打了個電話。
方醫生很快接起,聽到祝鳶的聲音,他的語氣也很放松。
“祝鳶啊,你放心,你爸爸的況很好,手很及時,也很功,現在一切指標都很正常,只要按時用藥,你爸爸會越來越好的。”
祝鳶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呼出一口氣,“謝謝方醫生,我上班比較忙,爸爸的事還麻煩您多照顧,有任何況請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謝謝。”
“分之事罷了。”方醫生道。
掛斷電話,祝鳶站在原地發了會呆,一直到杯子里的熱水溢了出來,燙到的手指,才如初夢醒般緩了過來。
下班后,祝鳶去了一趟東城。
賀氏集團有限責任公司。
祝鳶看了一會兒懸在半空中的lo,抬腳邁大堂。
“我找賀嶼。”
徑直走向前臺,面平靜。
前臺小姐看了兩眼,“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賀總有預約嗎?”
“沒有,”祝鳶說,“麻煩你給他打電話,就說一位姓祝的小姐找他。”
前臺有些狐疑地撥通電話,一分鐘后,笑意盈盈地為祝鳶導路,按下電梯。
“賀總在五樓總裁辦公室,您這邊請。”
這是祝鳶第一次來到這家公司。
從前,和賀嶼經營的那家小公司只是簡單地租了兩層寫字樓,在高樓云集的各大公司里,他們的公司lo甚至都沒有資格擺放。
但對于那時候的來說,那兩層寫字樓,就是未來要賦予的全部希。
思忖之間,電梯門已經徐徐打開。
賀嶼就站在面前,面微沉,卻帶著一份期待。
“鳶鳶,我就知道,你還是會來找我。”
當然了。
林蘭的事還沒有解決,就算那天晚上有池景行的幫忙,的母親依然面臨著牢獄之災。
只要還有求于他,他就還有機會。
可出乎賀嶼預料的是,祝鳶并沒有同之前一樣倉皇失措。
的臉依然平靜,眼神里除了鄙夷和漠視以外,并沒有半點慌張。
面對這樣的祝鳶,賀嶼的面上卻閃過一慌。
“鳶鳶……”
“賀嶼,你當真以為,你抓住了我的肋,就能拿我的一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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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祝鳶輕聲笑了笑,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
“你有我的肋,我也有你的把柄,”說,“賀嶼,你最珍的,不是我,是你的前程,是你的榮耀。你覺得,如果我把我們之間的過往、你對我做過的事,告訴了尹漫,會繼續選擇相信你嗎?”
賀嶼面一白。
祝鳶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支票。
“我爸的八十萬手費,還給你。”
將支票放在一側的臺面上,繼續開口。
“至于我媽的事,我不怕和你魚死網破,大不了,我就拉上你的前程,一起陪葬!而且,你別忘了,你有尹漫,我也有池景行,你確定就算你把我媽送進監獄,池就沒有辦法為我媽上訴重審嗎?”
“賀嶼,別自不量力了。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我媽媽接不到你的撤訴通知,明天,我就親自去池家拜訪池老爺和尹漫,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賀嶼說不上來什麼覺,他只覺得眼前的祝鳶,好像不再是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現在的總是冰冷地笑著,天大的事落在的上,也不到。
因為沒有退路了。
要贏,就要梭哈掉自己所有的賭注,而他是無法承一個亡命之徒魚死網破的后果的。
這就是祝鳶的籌碼。
笑得格外張揚,格外艷,但賀嶼沒有發現,祝鳶垂在一側的手掌,長長的指尖死死地掐了的掌心。
“賀嶼,你毀了我的世界,我摧毀你的一切,很公平吧?”
說罷,祝鳶轉便要走。
賀嶼一把拉住,“祝鳶,你不會的,你最在意的就是你爸媽,你……”
忽然,一道電話鈴響起。
是書打來的線。
“賀總,尹小姐來了,正在等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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