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
“嗯?”
“也幫我摘下來。”
這一回不需要引導,阮梨著那雙在黑夜里依然清濯的眼眸,輕的指尖一點點抬起,上細細的金邊。
眼鏡被拉下,再一次,阮梨清晰窺見了霍硯舟眼底的沉稠,如濃云翻滾,駭浪驚濤。
一剎心驚,指尖沒穩,叮的一聲,眼鏡落在了地上。
“眼鏡……唔……”
霍硯舟輕嗯一聲,埋首。
這樣的毫無遮擋,像是主暗示,將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阮梨想要微微后撤,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卻被霍明舟驀地含住,仿佛野撲按獵的第一步,輕嚙著。
蝴蝶骨都繃了起來。
阮梨修長白皙的脖頸揚起,嚨本能地吞咽。
直到皮接到更涼的大理石,阮梨瑟一下,卻被霍硯舟圈在前,他的雙手繞過纖細的腰,旋開后的水龍頭。
嘩嘩的水聲似是帶起更多的刺骨涼意。
水聲似是小了一點,霍硯舟微涼的指尖扣住的后頸。
口腔是熱的,指腹卻是涼的。
好像被一分為二,一邊在熔巖上炙烤,一邊浸了冰冷的海底。
霍硯舟抬手,撐住阮梨后的鏡子,鏡子里映出凝白一片。
直到那微涼的一點點向下,糲過月退細的皮,在黑的布料上輕緩地劃過。
劃過,再劃過,一遍又一遍。
溫熱的呼吸砸在頸間,阮梨偏頭想躲,卻又不知道到底想要躲開什麼。
只細白的手筆圈著霍硯舟的脖頸,細聲嗚咽,“這里沒有。”
“買了。”
阮梨想去捉他的手,又被霍硯舟反握住,送到邊,他親吻的手指,手腕側細的皮,好像只要是,是的皮,哪里都可以親吻,哪里都要親過。
夜漸深,整個城市被籠在沉濃的暗里,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雨,秦淮十里都被籠在蒙蒙的雨霧里。
阮梨也陷落進一片里。
這個微涼的雨夜將房間里帶起悶熱的,空氣都變得渾濁。
阮梨閉著眼睛,霍硯舟溫涼的落在的角、鼻尖、眉眼間。
只是吞含頸首就已經讓脖頸間薄薄的管都繃了起來,子不住地在抖。
窗外的雨聲漸大,淅淅瀝瀝。
春夏之的夜雨正在滋養萬,讓的因子在空氣里蔓延。
且熱。
霍硯舟低眼,看到薄紅的一圈皮已經被繃得有些發白。他再度俯去吻阮梨紅的,抵開的齒間糾纏。
他扣住的十指,按在枕邊,溫地著纖細的指骨。
窗外轟隆一聲——
是今夏的第一道春雷。
阮梨輕,清秀的眉頭皺起,霍硯舟屏著呼吸,親吻蹙起的眉頭。
像是被這雷聲驚到,瑟。
轟隆——
又是一聲,心尖都跟著一起戰栗。
阮梨所有的聲音都被封堵在齒間,霍硯舟含著的,細細地吻著,好像這樣的雨夜格外適合親吻。
適合用親吻來安驚輕的靈魂。
他們的每一都在親吻。
窗外的雨聲漸大,的初夏夜將人浸泡在熱里。
阮梨覺得自己好像置于一團的棉花云朵間,從心底生出一種滿足。
嗡嗡的手機震聲響起,于闃寂空間里格外清晰,阮梨心跳一瞬失序,指尖攥下的床單。深黛的床單,無工的埃及棉,將如筍尖的手指襯得愈發白皙。
“你的電話……”
潺潺水聲里,阮梨聽見霍硯舟沉啞的聲音落在耳邊,輕吻的耳垂。
“笙笙,別咬。”
第053章
阮梨陷一片混沌中, 聽見霍硯舟的聲音,清秀的眉頭蹙起。
“沒……沒咬。”覺得委屈,明明沒有咬。
霍硯舟親吻的角, “有在咬。”
“笙笙沒有覺到嗎?”
“它們在接吻。”
這場夜雨似是沒完沒了, 要將初夏徹底澆灌, 空氣黏膩。阮梨恍恍惚惚睜開眼睛,視線里八爪的復古吊燈似是在輕晃。
口起伏, 抬手, 用手背遮住視線, 黑暗卻將其他的放大。聽見耳邊泠泠的雨聲, 聽見霍硯舟發沉發的呼吸聲。
紛雜的聲音織,、撞擊、雨打飄萍。
阮梨深陷夢境。
在夢中, 也宛如一片浮萍, 無所依, 無所靠, 隨著水波高低起伏, 可水流越來越急,在一片湍急里被高高拋起——
隨著濁白瀑布一同, 自高空傾瀉而下。
失重的眩暈里,阮梨沉沉地閉上眼睛, 像是落進了一片溫涼的水域, 被細致溫地包裹, 纏綿,以緩解這種從高空墜落的窒息和無助, 讓呼吸一點點變得綿長。
夢境難消, 已經昏睡了過去。
凌晨一點,霍硯舟翻看手機, 方才那通電話是康明打來的,說已經方聯已經和京舟資本持的一家公司簽了合作意向書。
霍硯舟偏眸看了眼已然睡的阮梨,放輕腳步,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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