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過去了十余日,唐家夫婦仍不知唐嫻與云停的事。
初時未能開口,后面就越難坦白了。
這一日休沐,孟思清登門拜訪。
沒有唐錫元那幾年的書信教導,興許他也是能中舉的,但想要一舉奪得魁首,說要再努力上七八年。
孟思清對唐家夫婦很是敬重,端正冠,恭謹作揖,“學生見過老師、師母。”
唐錫元與唐夫人含笑應下。
雙胞胎與孟思清已經很是悉了,干脆地喊道:“大哥!”
只有唐嫻是第一回 見這個幫了頗多的狀元郎,拘謹地跟著唐夫人,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唐夫人著秀發,溫聲道:“泱泱,思清比你年長,你喊聲大哥就。”
唐嫻便溫婉行禮,喚道:“大哥。”
孟思清匆忙回禮,道:“既然喚了我一聲大哥,往后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首次正式登門拜訪,按理說孟思清該帶上家眷的,他自己也覺得不妥,雙方互相見禮后,坦言妻子病重,無法下榻,請唐家夫婦見諒。
人后,孟夫人悄悄與唐嫻解釋了,唐嫻才知曉,孟思清所娶的子出高門,卻自弱,稍微強點兒的風都吹不得。
孟思清出貧寒,但是知恩圖報,與唐家幾人相甚是融洽。
有說有笑地待到午后,唐嫻在后院聽他們說當年舊事時,門房急沖沖跑來道:“夫人、小姐,宮中來人了!點名要見小姐!”
唐夫人驚得一把摟住唐嫻,面煞白,生怕又是有人要將兒奪走。
驚懼之中,竟不敢開口詢問來的是什麼人。
唐嫻被摟在懷中,剛想抬起手拍拍、讓放松些,就被連同胳膊一起摟住了。
反而是在院子里與母二人說話的孟思清問道:“來的是什麼人?可去通知老師了?”
“老爺已去前廳待客,讓小的過來傳話。”門房答道,“是一位莊姓大人,帶著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唐嫻的臉騰地燒灼起來。
一定是云裊想,過來找了。
回家這幾日,唐嫻一直黏著父親母親,比唐姝還像個年的小姑娘,怎麼面對云裊啊?
心恥,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還沒想好怎麼說,孟思清已道:“師母不必驚慌,莊大人是當今陛下的心腹,為人忠厚。由他帶著的小姑娘,極有可能是陛下親妹,剛剛冊封的平昭公主,年紀尚……師母放心,不會有人為難泱泱的。”
唐夫人不能放心,紅著眼眶抱住唐嫻。
唐嫻心酸,鼓足勇氣道:“娘,他們沒有惡意……”
“你別說話。”唐夫人著的臉道,“你乖乖的別說話,不用怕,一切都有爹娘,啊。”
唐嫻再次開口,又一次被打斷,被牽著手帶去了前廳。
廳中,唐錫元已讓人上了茶水,莊廉啜飲一口清茶,點點頭,把其中一盞推向云裊,道:“公主也嘗嘗。”
云裊坐在主座的椅子上,兩腳不著地,懷里抱著心的跛腳軍師。
搖頭拒絕,皺著小臉問:“怎麼還沒來呀?”
“再等等,不急。”莊廉勸道。
唐錫元暗生警惕,眸了,道:“敢問大人找小所謂何事?”
莊廉笑,“唐大人莫急,等大小姐到了再說不遲。”
不多久,廳外傳來腳步聲,云裊兩腳一晃,當即就要從椅子上爬下來,莊廉趕忙咳了一聲。
云裊烏黑的眼珠子瞅瞅他,摟著小貓規矩地坐好了。
唐家其余幾口人出現,先拜見公主,再與莊廉行禮。
莊廉笑呵呵讓人起,視線從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先后在唐嫻、孟思清上多停留了一下。
隨后,他道:“陛下擬三日后去皇陵拜祭先人,順道取回墓中先祖,想請唐大小姐同行指路,請問小姐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唐夫人如同被中了脊背,子一側,將唐嫻擋了個嚴實,目如炬地盯著莊廉,恨不得將他趕出府門去。
兒已經在那地方被折磨了五年,如何還能再去?
什麼理由都不行!
正出聲,唐錫元朝搖了搖頭,示意看唐嫻。
唐嫻自從邁廳中,就已經面如夕,紅彤彤的,不敢看莊廉與云裊,也不敢看自己父母。
被弟弟妹妹知道自己與云停的事,覺得有點窘迫,對著父母,更多的是恥與難為。
實在沒法開口。
“……小姐?”莊廉又問了一遍,催促回答。
唐嫻覺所有人都在看,臉紅似,支支吾吾道:“他不是、不是都知道在哪兒了嗎?”
莊廉道:“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熱氣直沖上臉,唐嫻差點就化升騰的煙花炸開了。
可是再不敢說,有些事也是要面對的,不然爹娘會擔心和誤會,云停會傷難過。
實在沒勇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打算送走了莊廉,私下與唐夫人說這事。
這會兒,垂首揪著手指,聲若蚊蚋:“那、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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