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提醒,唐嫻約記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人沒事就好。
唐嫻在心底記下這人,道:“等爹娘回來了,讓爹爹帶小弟登門道謝。”
“嗯。”唐姝答應后,面朝著唐嫻,眼神往云停上瞟。
他們與僑貴妃是逃犯,云停不與他們計較,會不會為難楚明殷?
唐嫻看懂的顧慮,對云停使了個眼。
將人攆去守陵這事,本就是個錯誤,這是云家先人做的孽。
唐嫻在云停口中聽見過數次,他對云氏先人不敬的言辭,知道云停不會遷怒他人,但是唐姝不知道,唐嫻想他親口說給唐姝聽。
云停眼睫一垂,淡淡道:“楚明殷,長寧公主的次子,也就是祁郡主的胞弟。算他行善積德。”
“哦,對!”唐嫻明確記起這人了。
長寧公主是容孝皇帝的兒,早早嫁去了廣陵名門楚家,誕下一一子后去世。
祁郡主是長,早年在長寧郡主的請求下,被容孝皇帝冊封了郡主。
楚明殷是次子,為公主之子,將來會繼承楚家,并沒有額外的頭銜。
算起來,這倆人是云停的表親,該喚唐嫻外祖母的。
想到這里,唐嫻“呃”了一聲去看云停。
云停言簡意賅地轉移話題,“喝藥!”
知曉云停不聽這個,唐嫻咳了咳,見藥已經轉溫,趁著未涼,端起來幾口飲盡。
藥喝完,云停該走了。
但唐嫻還差煙霞所說的“奪云氏江山”的計劃,需要與他解釋,礙于唐姝的存在,唐嫻不知該怎麼開口。
在心里鉆研了下用詞,唐嫻道:“小妹,你要不要先去寢屋里看看還缺什麼?”
支開唐姝的用意過于明顯了。
唐姝剛被明目張膽的偏沖擊了心頭,心里正著,知道唐嫻的目的,也乖乖配合,跟著宮過去了。
等消失,紗簾就只余下唐嫻與云停了。
唐嫻悄悄向外看,確信沒人在了,款款走到云停邊,手在他肩上按了按。
沒了別人,云停就不裝了,臉沉沉的。
“小弟小妹是實在害怕你們云家人,才會那樣。真的,倘若初見你時,就知道你是皇室中人,我也要嚇死的……煙霞那些話都是哄他倆的,你別當真……”
唐嫻說的真心實意,是不想云停誤會的。
然而這話出口后,云停的面更加難看。
他轉過頭扣住唐嫻放在他肩上的手,濃眉如劍,瞳中藏著寒星,厲聲道:“為什麼不能當真?將來的皇位不由你我的孩子繼承,還能是誰?”
唐嫻被問愣住了。
“云裊還是云岸?他倆蠢笨那樣,你覺得合適嗎?”
唐嫻終于反應過來了,臉上發熱,被云停抓著的手跟擱在他懷中一樣,讓人不自在。
想回來,云停按得,不許撤回。
唐嫻只好妥協,掀眼看看他,抿著彎起的雙,低低“嗯”了一聲。
這個笑很淺,臊極了,偏偏后面那個“嗯”又極其坦誠。
沒有地明確回應哪句話,但云停就是知道,說的是皇位由兩人的孩子繼承這事。
對于他的,唐嫻給予了肯定的回復。
云停的心平靜下來,把唐嫻的手往前拉,道:“你最好是說真的。”
想了想,他又道:“你唐家大小姐風采過人,前有楚明殷親自送你回府,后有樓千賀惦記你數年不曾忘,還有一個孟思清……幸好他已娶妻。”
唐嫻順著他前傾,手臂搭在他肩上撐著自己的重量,說道:“楚明殷這人我本就不記得,當初他會對我娘親與我出手相助,只是看在唐家的面子上。倘若我與母親只是普通平民,他恐怕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會給。”
“孟思清則是為了報答我爹的恩,他為人仗義,知恩圖報。這話你以后不能再說。”
“至于樓千賀,他……”
對于這人,唐嫻頗有些一言難盡,“他上說著對我念念不忘,但并不耽誤他娶妻與向別人獻,還數次險些陷我于不義……”
不相干的人說完,歪頭去看云停,總結道:“他們幫我,要麼是因為我家曾經的權勢,要麼是為了我爹,只有你……我知道你與他們不同,只有你,是一心一意打著我的主意的。”
說到最后,因自己的用詞笑了起來。
云停也不的用詞,但本質上的確如此,他心里用,沒有反駁回去。
趁著氣氛好,云停想把唐嫻拉懷中親吻,又想繼續聽說這些好聽的話——唐嫻以前可從沒這麼直白地坦過心聲。
心中拉扯了幾個來回,云停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里紅的靨,忍著沖,繼續擺架子。
“就算這些人在你心里占不了什麼份量,也還有你弟弟妹妹、云裊他們……”他知道在唐嫻心里,家人分量很重,不甘心地把云裊放在了后面。
“你對他們,可是極盡用心……”
唐嫻正道:“我會照顧他們、哄他們高興,是因為我年長,我是姐姐。”
說完這句,神一松,聲音著云停的耳尖,低到幾乎聽不見,“我能與他們那樣,卻只會與你一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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