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眼確認這下面有沒有唐嫻的尸,他這一輩子都沒法安心。
他要開棺驗尸。
回頭就算被云停五馬分尸,他也認了。
侍衛們手腳麻利,一刻鐘后,一個極其普通的杉木完整地呈現在莊廉眼前。
莊廉與孟思清一齊看見了棺材邊角,那幾顆松了的釘子。
“……”孟思清沉重地閉上了雙眼。
莊廉咬牙,“開!”
“轟”的一聲,棺蓋被推開。
里面空空如也。
“好——好!”莊廉打了個趔趄,被侍衛扶住后,連道兩聲好。
之后他也閉上了眼,憤恨道:“這個舅舅我不當了!等公子回來,讓他自己找去吧!”
此時,通往南嶺的寬闊道路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靠在路邊。
為了掘墳,弄得滿泥土的雙胞胎,一個蹲在地上抹眼淚,一個怒氣沖沖地瞪著車廂里忐忑不安的僑貴妃。
半晌,唐念知轉開眼,抬腳狠狠踹向路邊的雜草,踢飛了一塊碎石。
有氣沒撒,他語氣很沖,“現在是回家還是去京城?”
唐姝著眼淚站起來,眼眶通紅,哽咽道:“我不想回家……”
僑貴妃被煙霞易了容,代替姐姐出來了。那麼,姐姐就是被易容僑貴妃,留在了皇陵中。
唐姝的眼淚抹了又抹,就是抹不干凈,“我想等到九月,萬一、萬一還有機會……”
“那就回去!”唐念知有點兇,兇完了,神一蔫,沮喪道,“先給爹寫封信,把事說清楚……”
唐姝眼睛,“嗯”了一聲,與兄長相攜著上了馬車。
馬車調轉方向,折返回京城去了。
第68章 尋人
十九日, 羽林軍統領攜圣旨抵達皇陵,將所有妃嬪侍接送回宮。
突如其來的轉機,讓一眾子有的驚喜期待,有的彷徨不安。
圣旨上沒說回宮做什麼, 誰也不能確定回去之后, 們的境是比現在好, 還是更凄慘。
然而們沒有選擇。
等候命令時,眾人無措地三兩聚在一起。
偏僻角落里, 唐嫻扮作僑貴妃,邊是兩個侍, 以及喬裝僑貴妃侍的煙霞。
至于僑貴妃的侍, 早在昨夜就被煙霞從懸崖送出了皇陵。
柳桃低聲嘆惋道:“就不該答應僑貴妃的……白眼狼!”
“已經不要命了,不答應, 難道真的任由將娘娘離開過的事捅出去嗎?”
蕓香道,“老太監有多想折辱娘娘,你不知道嗎?倘若被他知曉, 不論有沒有證據,他都會報到宮中的。”
唐家幾口人將重新引起朝廷的重視, 只消大張旗鼓地京中調查一下, 總有人記得唐嫻的相貌,證實的確出去過。
再加上雙胞胎現在人在京城……
違抗皇命私自京, 唐家幾口人、兩個侍加上唐嫻,能一起死個干凈。
運氣差點, 將孟思清暴了出來,不得一個謀逆的罪名, 還得再加上他孟家幾口人。
再嚴重點,就怕僑貴妃胡言語, 將皇陵中的無辜人全部指認唐嫻的同黨。
“那就把打暈了關起來。”柳桃含恨出主意。
“關起來?”蕓香依然不認同這個觀點,“皇陵中只有康老太監有權利關押別人,僑貴妃消失不見,他會命人大肆搜查,早晚能找到的。”
“可不是嗎。”煙霞附和道,“要我說,還是直接殺人滅口最好。”
有至五種手段,可以制造出僑貴妃死于自盡的假象,例如發簪刺、上吊自盡、溺死在湖中等等,還有被墜落的頑石砸死、被皇陵鬧鬼活生生嚇死等意外事故,法子多的是。
僑貴妃的威脅,讓唐嫻錯失了的好機會,幾人都憤憤不平,你一句我一句地悄聲說起來。
唐嫻參與進來,“不至于殺了,讓永遠說不出話就可以了。”
“這簡單,把舌頭割了就。”煙霞拍口保證,“這事我擅長,一刀下去,保證能徹底為啞。可還有手,會寫字,依然能出賣咱們。”
唐嫻雙目微瞇,道:“那就把的雙手一起砍掉!”
“不錯,反正在墓室中跳舞失誤時,就已經該被康老太監死了。咱們好歹留了一條命,該激咱們的。”
二人給出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兩個侍卻都不說話了。
們與僑貴妃一樣,被束縛在皇陵中許多年,命運相通,每個人都有可能為下一個僑貴妃。
誰也不愿意自己失去雙手、變啞的。
想出來的一堆對付僑貴妃的法子,不僅沒有讓人覺得爽快,反而更覺悲哀。
在一片抑中,唐嫻笑了,輕緩說道:“看吧,解決的法子很多,只是咱們下不去手……否則,咱們不也全了瘋子?”
侍還是悶悶不樂。
唐嫻思考了下,再道:“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事并沒有那麼糟。當初我勸僑貴妃再等等,會有人求讓離開皇陵。不信我。現在我了,我是相信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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