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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國公府,羅百益在門前翻下馬,將手里的鞭子丟給侍從,大步流星地朝上房走去。
屋里頭笑語聲遠遠傳出來,羅百益咬了咬后槽牙,著頭皮出一抹笑。侍婢掀了簾子,他在小廳等了會兒,聽得里頭羅夫人喊他名字才堆笑走了進去,團團作揖道:“姑母,敏郡主,你們好。”
“喲!咱們的羅將軍回來啦?”
坐在上首的是他大姑母吳夫人羅芙,邊站著個滴滴答答的姑娘,年約十六七,角一對笑渦十分可人,這位就是羅百益口中的敏郡主吳敏慧了。
“表哥真是見外,哪有自家人還郡主郡主的喊呢?”
羅百益咧一笑:“這不是,得尊重郡主您嗎?”
一句話說完,吳敏慧臉沉了下來。羅夫人喝道:“又跑哪兒玩了?整日整日的不著家,要不是我人去逮你回來,是不是又要幾天不見人影?”
說完,剜他一眼,跟吳夫人抱怨:“這混賬半點兒不聽說,要是我跟大姐您一樣,生個敏慧這麼得人意的閨,可多福呢。這混小子,就知道惹我生氣!”
吳夫人笑道:“百益是我瞧著大的,為人純善,又孝順,錯不了。”
抬手朝羅百益招了招:“過來,瞧姑母給你帶了什麼?”
后有個面的婆子上前,奉上一只雕花描金長盒子,當著羅百益的面兒打開了,羅百益瞥了眼,登時雙眸一亮:“喲,這不是東瀛劍嗎?”
當即出來凌空耍了兩下,眉頭揚起來,終于真心笑起來:“還是姑母懂我。前幾天在別人家瞧見一把,正想也尋人弄一把玩玩呢。”
羅夫人和吳夫人瞧他耍劍,都止不住害怕,生怕給他劍風掃到了。
羅夫人喝道:“行了,瞧你嚇著你妹妹!”
羅百益角了:“我能嚇著?”
羅夫人黑著臉道:“行了,我跟你姑母說話,你在這添。”
羅百益道:“娘,不是您人喊我回來的嗎?還說,一個時辰見不到我,就把我兵房砸了。我這聽您的話回來了,才說兩句話就嫌我煩?”
“行了,貧!”羅夫人喝止他,“帶你妹妹出去瞧瞧花、逛逛園子去!”
羅百益苦著臉:“娘……”這差事于他未免太苦了吧?寧愿在外頭給人揍一頓,也不想留在家里頭陪那位瘟神。
“還不去!”羅夫人狠狠喝道,轉過頭來瞧著吳敏慧,換上一張極和氣的面孔:“這混小子要是欺負你,回頭你就告訴我,瞧我大他。”
吳敏慧噗嗤一聲笑了,用袖子掩住了,眼朝羅百益瞧去。
羅百益氣得跳腳:“娘,有您這樣對待親兒子的嗎?”
羅夫人又斥了幾句,才催得羅百益不不愿地帶著吳敏慧去了,吳夫人目送二人并肩出了門,轉過頭來,面上的笑容熄了,端茶嘆道:“我聽說,咱們百益有心上人了?”
羅夫人心頭一跳:“大姐,您是從哪兒聽說什麼了?”
吳夫人抿笑道:“看來是真的了。”
羅夫人擺手:“大姐,沒有的事,您別聽外頭人瞎嚼舌,百益跟敏慧自小一塊兒長大的,他什麼樣,您最清楚不過,這孩子自小在上就筋,說他喝酒闖禍那是不假,可瞧上什麼姑娘,那是沒有的事兒。”
吳夫人擱了茶,出帕子輕輕沾了沾角,“弟媳,你別這麼張,我不過隨口問一句罷了。我也是聽人說,似乎近來百益和顧長鈞走得近。”
羅夫人笑道:“這不是公事上來有來往,免不了嗎?百益什麼脾氣您知道的,他和顧長鈞不是一路人,哪走得到一塊兒去?再說,那顧家就一個大姑娘,聽說要和昌平侯府結親了,約莫就在這個月,就要下定,大姐沒聽說?”
顧蘇兩府結親算是大事,一個是聲名鵲起的朝廷新貴,一個是歷經數朝不倒的老牌世家。這樣兩個勢力結合在一起,朝中必然早有無數的眼睛盯著防著。
吳夫人隨意地撣了撣袖子:“偶然聽過一耳朵,這蘇家,想不開啊。為著結顧長鈞這個前紅人,蘇老侯爺連臉子都不要了。堂堂世子,聘個父母不祥份不明的子,連庶出還不及,顧長鈞那樣的人,連親兄弟都不顧,會顧著一個抱養的侄兒?怕只怕,蘇家最后還會落得一場空啊,瞧那陳啟智,不就是例子?做了安平侯府的姻親,安平侯要除他,還不是隨隨便便就除了?”
羅夫人嘆了聲,抬手將邊服侍的都揮退了,湊前親自給吳夫人續了茶,“大姐,我也不瞞你,我一直拖著沒給百益議親事,不是不想他家,實在是百益這孩子,他這子,我怕將來人家的閨要委屈。”
“大姐知道我的,我這人好強,輕易不服輸的,可落個百益這樣不爭氣的孩子,我是真沒辦法。”羅夫人說著說著,抬手抹了抹眼睛,“百益上回在晉王府宴上醉酒鬧事,他爹持劍追了他三條街,他一邊跑,一邊還能笑嘻嘻地氣他爹。大姐,你說這樣的婿,誰能安心把閨給他?又喜歡耍槍弄劍,剛才耍那東瀛劍,差點連我都給到,您說娶個媳婦兒回來,不得把人家閨嚇死?”
結親的事,吳夫人已經暗示過許多回,被羅夫人這麼一搪塞,倒不好主了,誰那邊是個閨?哪有閨上趕著要嫁人的?羅百益的子知道,花天酒地沒個正經,可不知為何閨就非得羅百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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