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歡的話讓耶律刃牙險些暴怒,拓跋石按住了他,笑道:
“燕云公主息怒,耶律將軍如此也是為了公主的安危著想。那姬陵川可是威名赫赫的豫國大將,若離開此地,他趁我們不備將公主挾持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宋意歡一臉不耐:“他已經服下了我王兄親手研制的毒藥,只要試圖用武力,便會七竅流而亡,此時的他連我都打不過,你們這是不信任我王兄親手研制的毒藥的威力麼?”
停云聞言,并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
拓跋石臉登時一變,悄然掩住了自己的茶杯,笑道:“既然他上中了燕云國主的毒,難以施展上的武藝,那咱們也就放心了。”
停云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朝宋意歡道:“去吧,我派人在側保護你,別走太遠,記得早些回來。”
宋意歡滿意笑道:“知道啦,王兄!”
在宋意歡離去后,停云也對拓跋石和耶律刃牙道:“孤有些乏了,先回去歇著了,剩下的事拓跋將軍和耶律將軍定下便好。”
親眼目送停云的影消失在眼前,耶律刃牙用力捶向桌子,咬牙切齒:“三皇子,你為何要同意讓那臭丫頭帶著姬陵川離開?”
拓跋石冷哼一聲:“這兩人突然從燕云過來,又斬殺了獨孤樓,顯然另有目的。且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遼城是我們一起打下來的,可不是他們燕云的囊中之。”
其實還有一事他沒說出口。這燕云國主似乎善用毒,眼下同豫國議和在即,莫要在這個時候惹惱了對方,節外生枝才好。
……
得了準許,宋意歡便帶著姬陵川還有停云安排的護衛一同出了遼城府衙的大門。
放眼看去,遠烏云低垂,城中顯得一片蕭瑟,街道上不時經過的幾乎全是北境盟軍,偶爾會有一兩個百姓,但他們全都步履匆匆,低著頭走得急切。
宋意歡看得心口發堵,回頭和姬陵川換了一個眼神,隨后便向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姬將軍是豫國人,不知變階下囚之前可有來過遼城?”宋意歡笑著問道,“遼城都有什麼地方可玩,又有什麼好吃的?你快帶本公主去開開眼界。”
姬陵川回道:“遼城我只來過兩次,也不算太,既然公主有令,我定讓公主今日能玩得盡興。”
兩人騎著馬兒,就像是漫無目的一般的在遼城四轉,但無人知曉,宋意歡其實卻是在勘察城里的地形。
記好,只要是走過一遍的路就會印在腦海里。
此次出門,除了認路之外,宋意歡和姬陵川還格外留意了北境盟軍在城里巡視的路線和換的時間,目的自然是從中找出可以見針將豫國邊軍士兵引城里的最好時機。
因兩人行走的路線并不固定,宋意歡多次勒令侍衛停下采買食、布匹、首飾等小玩意兒,因此無人懷疑他們此次出行的目的。
倒是因為兩人的這番舉,豫國護國大將軍姬陵川被北境盟軍所擒,又淪為燕云
公主的男寵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城里。
姬陵川能覺得到,不論是偶爾路過的百姓,還是北境盟軍,打量他的目都變了個味道。
遼城最大的酒樓蔡樓,宋意歡坐在窗邊,看著下方的景致,回過頭朝姬陵川嘆道:
“真可惜。”
姬陵川走上前去,將人摟進懷里,大掌著的腰肢,低頭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靈機先生的《山雜記》只出了一卷,后面的再難看到了。倘若早能看到靈機先生撰寫的邊關十六城的趣聞,我對遼城也能多了解一些。”
“當初撰寫《山雜記》,只是為了尋到你。你若喜歡,待戰事結束后,我再將其余的補齊。”
宋意歡轉過,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笑道:“你之前在肅城攔住我時,曾說往后做什麼都隨我,也不會束著我,這可是真的?”
姬陵川滿眼寵溺:“自然是真的。”
“那我要你帶著我走遍邊關十六城,比起靠著書籍了解外面的世界,倒不如自己親自去看一看。”
姬陵川含笑:“是,公主。”
待兩人再回到府衙,天已經黑了下來。
這一趟出門,宋意歡帶回來不東西,有好幾壇子酒,也有布匹和熱騰騰的食,看上去像是當真出門玩耍的。
在姬陵川的攙扶下落下馬兒,宋意歡招呼侍衛把東西抬進去,分出一半送去給停云,隨后便領著姬陵川回了自己的小院。
關上門后,便取出筆墨紙硯,趴在桌子上將腦海中的路線給繪制在了紙上。
繪得極為認真,不一會兒額頭和鼻尖便冒出薄薄的細汗,姬陵川便取出了帕子,仔細地替去,讓得以專心繪制。
這副堪輿圖繪得并不復雜,只著重道路和水渠的方位,可也足足繪制了兩個時辰才完。
不過,看著手中縱橫錯的圖紙,臉上出了笑容,心中就滿滿。抬頭看向姬陵川,獻寶似的道:“陵大哥,如何?”
姬陵川接了過來,含笑道:“有了這張圖,將士們在城中的行便輕松多了。”
不過他只看了幾眼,就把圖收了起來,將宋意歡拉過來,替著手腕,聲道:“辛苦了。”
宋意歡環住他的腰,喃喃:“只愿戰事能快些結束,天下快些太平。”
往后兩日,宋意歡沒事便帶著姬陵川出門,其名曰出門散心,實則是將堪輿圖送到潛伏在城里的玄甲軍手中。
回來的時候總會帶許多熱騰騰的食和甜食,讓人送到停云屋里。
縱使知道對停云沒有那等心思,他仍是會在回到屋里后,將他在人前飛揚跋扈的公主堵在墻角,吻得淚眼漣漣。
第三日,豫國那里總算是傳來了消息,豫國皇帝親臨邊關,意于兩日后在遼城以南外五十里的亭子與北境盟軍商議休戰事宜。
宋意歡知道,他們奪回遼城,扭轉占局的關鍵時候,總算是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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