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安靜了下來,寧親王妃輕嘆一聲,扶著額頭一副頭疼至極的模樣,陳嬤嬤見狀,連忙上前替太。
“王妃,人各有命,莫要為兩個不屬于王府的人憂心了,不值當的。”
胡嬤嬤在一旁唏噓:“難怪當初定安侯世子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原來背后還有這樣的。”
寧親王不是沒有妾室,但寧親王素來有分寸,事事以這個王妃為尊,府中的妾室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素來都是安分得很,從來不敢做出這種狐的事來。
胡嬤嬤想了想,道:“王妃,要不還是尋個時機,將那對姐弟送回去罷。”
“或許宋五公子是個好的,可奴婢瞧那宋四姑娘模樣生得妖,就怕學了那個姨娘,勾了世子的魂去,那寧親王府未來可就安寧不了了。”
送回去?寧親王妃皺了皺眉,最終嘆息一聲,道:
“稚子無辜,將那孩子送回侯府,豈不是讓他去送死麼?”
寧親王妃指的是宋意軒。
至于宋意歡……
目前看著還是安分的,可往后誰又知道呢?
當初定安侯老夫人死的時候,恐怕也想不到服侍在自己邊的婢竟會當著自己的面做出那樣的事來吧?
寧親王妃倒是不介意姬陵川多納妾,之前蓉芝想要伺候姬陵川,求到了跟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蓉芝可以,宋意歡不行。
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傳出去,那會毀了姬陵川的名聲,讓他淪為偽君子,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若不安分使出像那姨娘一樣的狐手段勾引世子。”
寧親王妃微微瞇了瞇眼睛。
> “寧親王府決不輕饒。”
……
宋意歡回到汀蘭苑的時候,宋意軒在茯苓的照看下躺在房中小憩,而春杏還沒能從定安侯府回來。
看到弟弟睡著的小臉略顯蒼白,也泛著紫,眉頭還皺著,宋意歡心中一,朝茯苓問道:
“在我離開之后,軒兒都做了些什麼?他看上去有些不對。”
茯苓一臉張道:“五爺、五爺什麼也沒有做,小姐離開之后,他便一直在屋中坐著,不是寫字就是玩弄九連環和孔明鎖等著小姐回來。用過午膳服了藥,五爺便說困了,奴婢服侍他睡下,便一直到了現在。”
宋意歡從茯苓手中接過扇,坐在床邊替宋意軒扇著風,手指按上了他的眉心。
這幺小個人兒,能有什麼樣的煩心事讓他這樣憂愁呢?
似是察覺到最悉的人待在邊,宋意軒眼皮了,蘇醒了過來。
一見到宋意歡,淚意便涌上他的雙眼,他捂著口,搭搭對宋意歡道:
“姐姐,軒兒這里疼。”
宋意軒醒來后的第一句便是這個。
宋意歡間酸,強忍著淚意將弟弟抱在懷中溫,出手輕輕安著他的口,問道:“沒事了,四姐姐在這里呢。軒兒方才吃了藥,只要好好躺著,不一會兒就好了。”
小小的人兒在
懷中,輕得仿佛沒有重量。
聞著宋意歡上的味道,宋意軒不停痛的心臟總算安穩下來了,他抓住宋意歡的袖子,輕聲說道:“四姐姐,軒兒覺好多了。”
宋意歡松了一口氣,了他的發:“那就好。你猜,四姐姐今天出門去給你帶了什麼?”
將手藏在后,笑看著宋意軒。
宋意軒眨著大眼睛,十分配合地猜測到:“是軒兒最吃的甜點嗎?”
“沒錯!”宋意歡變戲法一般的從后拿出自己今日買的甜點,“你瞧,四姐姐給你帶了滋味坊的甜點!”
小孩兒心思淺,登時就被這驚喜給逗開心了。
看到弟弟臉上重現笑容,宋意歡沉重的心也緩解了過來。
將一塊甜點遞到宋意歡邊,宋意軒認真道:“四姐姐,你也吃。”
姐弟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甜點,在屋中鬧了半天,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其他的靜,想來是春杏回來了。
讓宋意軒留在屋,宋意歡起走出門外。
一抬眼,就看到春杏一臉憤怒和委屈站在院中,便知道春杏這一次回侯府取銀子并不順利。
進了宋意歡的屋子,春杏話還沒說,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哽咽道:“小姐對不起,春杏沒能把銀子給您要回來。”
不敢開口和四小姐抱怨,今天回侯府取例銀的時候,侯府那些下人們是怎麼詆毀四小姐的。
他們說,四小姐賴在寧親王府不回去,是看上了寧親王世子,
要留在寧親王府做妾!
他們還說四小姐不要臉,異想天開妄圖攀高枝,與自家姐姐搶夫君,狐又下/賤!
可春杏最是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麼自由,多麼能擺侯府這牢籠,堅信四小姐才不會做勾引姐夫這樣的事呢!
宋意歡看哭得厲害,笑了一下用帕子替去眼淚:“好啦,這有什麼好哭的。拿不到就拿不到,歷來不是都如此麼?”
春杏搭搭說:“可是,小姐的錢就快用完了。沒有了銀錢,在這寧親王府,豈不是得……小姐你可怎麼辦啊?”
看了茯苓一眼,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茯苓聽懂了的意思。
宋意歡沒有銀子傍,在這寧親王府,可就真的得完全依靠宋南歆了。
宋意歡也低頭沉思著這件事。
今日出了一趟門,買了些糕點,手頭上現在就只剩下了三十銅板,雖然他們如今吃喝不愁,但接下來總歸是有需要用到銀錢的地方。
更何況,將來待京都一切事了,要離開這個地方,也不得是要用到銀錢的,侯府那邊肯定是指不上了,上的首飾帶有侯府的印記也不能變賣,只能另外再想辦法。
宋意歡想了想,道:“我屋中還有一些繡品,我們去蔣國公府赴宴時,你拿去繡坊賣了,都是老主顧了,想來繡坊給的錢不會。”
看了一眼茯苓,宋意歡沒有避開,直白了當道:
“還有書肆那邊,之前我做傭書時,還有部分酬勞沒有結算,應當也能湊上個五六兩銀,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