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佟言離開了西北,給林風月發了信息,也給肖紅報了平安。
“喂,周晨。”
“回來了?”
“到了。”
“回來就好。”
“明天會到公司確認況,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本就是打工人。”
“我沒把你當外人。”
車子進慕家,保姆幫拿東西下來,慕長臨也在門口等。
男人上搭著一件西裝,顯然剛從屋里出來。
下車后便聞到了一濃烈的酒味,佟言用手捂著鼻子,微微低著頭。
慕長臨濃眉下一雙眼睛似是能看人心,一只手搭在的肩膀上,“怎麼,回國見了你的老人開始對我百般嫌棄。”
“我什麼時候……沒有嫌棄過你嗎?”
一直都很嫌棄,佟言沒有把他的手拿開,只是抬頭看他,“還有,不是老人,是前夫。”
慕長臨笑了,佟言沒笑。
進了自己的房間,佟言關上門準備洗個澡,慕長臨過來敲門了。
將門打開,一邊將自己的外套下來放在一邊,“你有事嗎?”
“把服了。”
“什麼?”
“看看你的老人有沒有在你上留下什麼……”
啪!
佟言抬手一掌甩過去,“他沒有你這麼無恥,你是不是不知道卑鄙兩個字怎麼寫?”
“他不無恥,不無恥怎麼把你肚子搞大的?”
“關你什麼事?”
“佟言!”
“滾出去。”
佟言回頭直視著他,“我是你什麼人?我需要你來監督嗎?”
將慕長臨問得啞口無言,佟言不再看他,“你出去好好冷靜冷靜吧,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
“干什麼了需要休息?”
慕長臨管得是越來越寬了,這幾年頭一次回國他就這樣,以后萬一要想再回去看小栩,他也繼續持這種態度嗎?
“我累了,我工作累了。”
佟言覺到慕長臨又在后站了一會兒才離開,看向那道半掩著的門,上前一步將門關上,反鎖了。
的房間他始終留著備用鑰匙,只要他想隨時都能進來。
佟言躺在床上,穿著薄薄的睡,拉過毯子蓋在自己的上。
很多人和事狠下心不去就沒事,一旦了,就怎麼也放不下,這幾年從未過回去看孩子的念頭,就怕去了會產生別的想法。
果然是這樣。
次日早上慕長臨起床的時候佟言早就離開了,像是刻意在躲。
“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小時前。”
“這麼早?”
一個小時前這邊還沒天亮呢。
佟言點了一煙,到一條湖邊坐了一會兒,看太從湖面升起這才去了公司。
耽誤了幾天的工作暫時給周晨理,佟言到了后重新整理了一番,開完會已經快中午了。
周晨進來端了一杯咖啡給,佟言接過來喝了一口,“這些日子辛苦你幫我應付這些人。”
“累嗎?”
“不累。”
說不累是假的,累又能怎麼辦呢,擔子接下來了,不是想甩手就能甩手的。
周晨遞給一張單子,佟言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暗了幾分,“怎麼了?”
突然間變得張起來,“是我哪里……”
“不是。”
佟言站了起來,“你在我媽那里辭職兩次,在我這也辭職,周晨,不要開這種玩笑。”
這幾年是他一直在邊輔助,許多事才能夠這麼順利,好不容易輕巧點了,他要走。
“打算回西北,回家,我媽歲數大了。”
周晨這一走好些年了,回西北的次數寥寥無幾,他也二十多歲了,母親年紀也大了,一個人住在臨西的小縣城里,錢是有了,但人孤獨。
大家都結婚了,有了孩子,周晨的母親也著急,電話里哭了好幾次了。
聽完前因后果,佟言心里莫名惆悵起來,“是啊,歲數大了,確實應該多陪陪。”
“回去后在當地隨便做個小生意,不要求規模多大,也不要求收,養家糊口就好。”
接大城市的繁華,接肖家和慕家這些深不可測的人心,突然覺得平平淡淡也不錯。
若不是放心不下佟言,他早就應該回去了,不會選擇進肖家總部工作這麼久。
“想法很好,人就是該這樣,知足常樂。”
“嗯。”
周晨沒說話,佟言著那張辭職單也有點出神,“好,我等會兒就把字簽了,你想什麼時候走?”
“月底就走,盡快。”
“是有點著急。”
都沒做好準備,周晨就要走,“你回海城前就想跟你提,但考慮到你回去后這邊沒人管。”
佟言深吸了一口氣,“我又要重新找一個跟你一樣能力出眾的。”
“我有什麼能力?”周晨笑了,“剛來海城我什麼都不懂,我的一切都是肖總給我的。”
肖紅幫他太多了,幾乎改變了他的人生,所以縱使是肖紅有什麼錯,他也沒辦法去指責,批判。
哪怕著佟言嫁給了慕長臨,他也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力的況下幫助度過難關。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知道自己要什麼就好,這是最重要的。”
“你呢?”
“我什麼?”
“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佟言沒有回答他的話,“你走了還會回來看我嗎??”
西北到這邊來一趟不容易,周晨低聲笑了,“不知道,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我媽我回去結婚,只知道要結婚,不知道對象是誰。”
“公司這麼多人,有沒有喜歡的人,考慮帶一個回去給看看?”
“不合適。”
這些混在高端職場的人,過不慣西北柴米油鹽的生活,周晨完全沒想過。
“那有沒有喜歡的?”
“我喜歡你。”
佟言愕然,眼中滿是震驚,周晨開玩笑似的,“你不知道吧?”
他像是平時聊天一樣,并沒有任何緒波,“川哥知道,肖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是故意裝不知道,結果是真的。”
“周晨……”
“沒關系,我能幫你的只能到這里,我得回去結婚,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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