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以前從不認為吃頓披薩是多難辦到的事，可在周南川這里，就是不行。

肖紅忙著工作，很久沒有見到外孫了，突然聽他在電話里哭，想吃披薩，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佟言才離開海城，孩子跟著周南川過了什麼樣。

周南川洗完澡出來，帶著周栩去洗澡，洗完澡后讓他去房間里等他，周栩沒。

“去床上等我，我來哄你睡。”

周栩還是沒有，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

孩子記仇，披薩的事還沒過去。

“過來，周栩，爸爸跟你講講道理，為什麼不帶你去吃披薩，你上個星期已經……”

正說著，突然有人敲門，大半夜的能是誰，徐坤來找他喝酒了？

除了幾個損友，周南川想不到是別人，但周栩顯然一下子活了，直接沖過去將門打開了。

周栩穿著藍的棉質卡通睡，撲在來人的上，肖紅順勢將他抱起來，“周栩，我好想你，外婆想死你了。”

肖紅親周栩的臉，周栩也連忙抱著肖紅的脖子。

周南川：……

他們兩人自然是沒有話說的，周南川對連稱呼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了。

肖總，太假，親熱些，顯得熱臉冷屁。

他以前總覺得做好自己就行，但無論他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他在肖紅心里的印象早就是深固的。

周栩抱著肖紅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外婆我要是披薩……”

言下之意，他沒有買披薩給他吃。

這兔崽子。

“阿言要出去幾天？”肖紅主跟屋里人說話。

“一周。”

“這一周小栩就跟著我吧，不用你心了。”

“不行。”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是孩子的父親，他得跟著我。”

肖紅蹲下來，將孩子放下，“小栩，你去車里等外婆，待會兒外婆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嗯。”

周栩訕訕的看著周南川，男人冷肅道，“站住。”

周栩一也不敢了，再次抱著肖紅的，嚇得都快哭了，“外婆……”

“周南川，別恐嚇孩子，他的監護權不在你手里，他的戶口也在肖家。”

比起他這個父親，更有權力帶走孩子，肖紅完全不跟他客氣，“你是在鄉下活久了，那套窮酸的教育方法別用在孩子上，他跟你不是一類人。”

“哪類人？”周南川好奇，他兒子跟他不是一類人，那他是哪類人。

“你自己心知肚明。”

肖紅要帶著孩子走，周南川抬手攔住，“肖紅，星的手筆我對你已經網開一面，別欺人太甚。”

“你說什麼？”肖紅微微瞇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網開一面？”

抱著孩子，“是我對你網開一面，當年在西北，就你做的那些事，我足夠讓你把牢底坐穿，還能讓你有這個機會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肖紅微微瞇眼，看著他抬起的手，一字一句，“沒有我點頭，你永遠別想讓阿言跟你結婚，想要故技重施，生下來的也是野種，名不正言不順。”

“跟你一個樣。”

男人的呼吸驟然一停，拳頭不自覺握，肖紅眼神更加冷了些，命令道，“給我讓開！”

周栩趴在肖紅肩頭看著他，隨著人下樓，樓道的應燈熄了，小栩走在下一層樓梯抬頭，周南川站著的門口應燈滅了，他后就是亮，整個人卻籠罩在黑暗中。

他看著他離開，周栩試圖喊他一聲，但看不清他的表。

走到了單元門口，周栩大聲喊道，“爸爸……”

應燈再次亮了起來，但周栩已經看不到周南川了。

“小栩，外婆給你買的玩，喜歡嗎？”

“你什麼時候買的？”

“外婆看到好看的玩都會給小栩攢起來，家里還有很多呢。”

肖紅沒說謊，無論走到哪里，看到了孩子都會想起周栩，看到了特別的玩就讓助理買下來，家里早就堆不下了。

吃了披薩，手工巧克力，炸，冰淇淋，鵝肝，周栩每一樣都只挑了一點點來吃，嘗了個新鮮，接下來就專心的玩玩了。

他玩得很晚，肖紅也陪著他一起玩，中途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回來孩子已經累得睡著了。

保姆要手來抱，肖紅搖了搖頭，親自將孩子抱上樓，將自己的房間的床單換了周栩喜歡的宇航員的床單，淡藍的，臺上也擺了個宇航員的模型，可又致。

只是可惜孩子睡了，看不到了。

肖紅摟著小栩，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佟言是周栩被帶走的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向導帶著們在鹽湖邊上去玩了，又前往一個山上的古寺。

古寺海拔很高，從山路沿著索道上去，尤其考驗祭拜者的誠心。

一大半的人不敢上去，就在山下看風景，佟言不怕高，和林風月以及另外幾個人沿著索道上山，山上風景極好，時不時吹來一陣又一陣涼爽的山風。

再往上的時候，山風不斷，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只得抓索道往上走。

佟言不怕高，看走得很快，林風月問了一句，“阿言，你慢點，走那麼快不怕嗎？”

“還好師傅，你要慢一點。”

林風月歲數大，但素質是不錯的，也毫不畏高，就是作沒有佟言那麼快。

沿著鐵索上山，整個過程大概用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山頂的古寺。

古寺宛如仙境，被云朵圍繞著，陣陣煙霧，瞬間蒸發了上的汗水。

佟言一件白運上，一頂鴨舌帽，簡單的麻花辮，直筒運，輕巧的運鞋，站在古寺門口。

雙手合十，彎腰拜了一拜。

有當地賣香的老人坐在古寺兩邊，問，“小姑娘，買柱香吧。”

令人詫異，這樣的地方，年輕人要上來尚且需要一些勇氣，老人竟然還能上得來賣香。

佟言買了幾炷香和林風月一起進去，古寺的神啊，像是天上的神，置于仙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