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里,周南川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百貨大樓,挑了點玩,幾個孩子各一份,周雪琪在邊上站著,“哥,不用買了,太浪費了,你賺錢也不容易……”
“你嫂子想買,我總得順的心意。”
周雪琪不好意思的看著佟言,“嫂子,可以了,買太多也浪費。”
“還有什麼喜歡的嗎?”
三個姑娘都已經心滿意足了,對佟言笑臉盈盈的,“謝謝舅媽。”
快過年了,縣里的百貨大樓東西很多,有的也在打折,三樓是賣玩的地方,結賬到了二樓是服裝城,下樓看見裝區域在打折,便想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一件外套。
悄悄在周南川耳邊說,“要不給們一人買一件服吧?我掏錢。”
“你怕我沒錢?”
“不是,我只是不想花你的……”
周南川帶著三個姑娘一人買了一套新服,看見最里面裝掛著一件杏鵝絨外套,讓佟言結賬的時候直接就順走了。
回去的路上格外和諧,周雪琪跟佟言找話題聊,“嫂子,謝謝啊,真不好意思,花了這麼多錢。”
“是你哥花的。”
周南川倒是不說話,一顆心都在佟言上,連看的眼神都不一樣。
周雪琪是過來人,一個男人對一個人什麼態度,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是替自己了把汗,要是真把這位嫂子得罪了,恐怕就等于跟親哥結仇了。
“嫂子,你現在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
“我……”
“都不喜歡吃,吃得。”
周南川妥妥的直男,不會找話題,一句話就能把天聊死。
周雪琪也算是跟村里的婦和阿姨嘮嗑長大的,竟然也找不到話題說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周南川先開口,“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嫂子多吃一點的?”
周雪琪尷尬的笑,“那要找點嫂子喜歡吃的,什麼也不喜歡吃那就沒辦法了。”
“說了等于白說。”
周雪琪撇了撇,“嫂子,你喜歡兒子還是兒?”
佟言心里咯噔一下,從一開始就沒想要生下這個孩子,男的問題更是沒想過,可事已至此,三個月大了,不得不接這個事實,再過幾個月,就會生孩子。
生孩子疼不疼?下意識握著拳頭。
周南川看一臉張,回了周雪琪,“兒子姑娘我都喜歡。”
周雪琪:……
將周雪琪送到顧家,周南川下車跟顧家人打了招呼,周雪琪的婆婆想上前跟佟言說話,但又不知道怎麼拉開車門。
“下來坐,坐會兒再走。”
“我還有事,下次吧。”
周南川跟周雪琪婆婆打了招呼,上車打開了車窗,“嫂子慢走啊。”
“舅媽再見,舅媽再見……”
車里,佟言若有所思看著窗外的風景,臨近過年又開始降溫了,周南川開了空調。
路過園子那條路的時候周南川沒有拐彎,這才看他一眼,“不進去嗎?”
“去縣里。”
佟言出疑的眼神,“可我們不是才回來?”
“買點你需要的東西。”
“我什麼也不缺。”
他沒掉頭,直奔縣里,許是看心不太好,周南川抓著的手,“言言……”
佟言低著頭,他一臉認真,“有什麼不高興的都可以跟我說。”
跟他說,跟他說有用嗎,不想生孩子,他能同意嗎?
周南川很多事都會順著,但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
男人去母嬰店買了一堆嬰兒用品,還買了一些孕婦日常要用的,他沒經驗,佟言沒吱聲,直接就塞了滿滿的一車。
回到車上的時候,佟言咬了咬,“周南川。”
“嗯?”
“孩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沒商量?”
這回到他不開口了,大掌著方向盤安靜片刻。
“周南川……”
“言言,我二十八了,明年二十九,雪琪比我小六歲,三個孩子了。”
到園子后佟言便躺下休息了,周南川在外面接電話。
“你給心心他們買了東西啊,多浪費錢啊,雪琪說了都有。”
“言言讓買的。”
“你晚上帶回來吃飯,今天在酒席上喊我們了,你爸心里高興,說要給改口費。”
“好,那我問問。”
“我等會兒回去殺,今晚必須過來,你看細胳膊細的,不長以后孩子生下來怎麼帶?”鄧紅梅嘆了一口氣,“就那質,只怕生的時候也不好生。”
“行,我跟說。”
佟言孕期怕累,早上起來得早去參加酒席,帶孩子,忙著跟大家笑著說話,又坐了兩趟車去縣里買東西,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累得睡著了。
周南川開門進去正窩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團,臉在被子上。
他將被子卡了一點,著掌大的小臉,看得有些出神,又將的兩只胳膊也放進被子里。
手腕一那麼點兒大,斜對面是的畫作,彩映在亞麻畫布上,閉著眼,睫一一的。
在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準備起來看微微蹙眉,他去了園子里干活,一邊做事一邊等起來。
醒來的時候快天黑了,佟言準備開燈,男人看見的作提前將臺燈打開,“爸媽讓我們過去吃飯。”
“爸媽?”
“我爸媽。”
打了個哈欠,“不去行嗎?”
“不行,要過年了,聚一聚,雪琪和東亭也在。”
“他們也去了?”
“離得不遠,一起喊過來了。”
佟言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將頭發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周南川將買的鵝絨福給套上,這件服周南川直接就買了,本沒試,現在往上一套,倒是好看的。
開車一起去周家,到的時周家院門口停了一輛電三,“舅媽,舅舅……”
周雪琪的老公顧東亭搬了個凳子坐在院里陪小孩子玩,連忙上前給周南川遞了一支煙,周南川說了兩句,顧東亭笑笑又看了佟言。
周家廚房——
周有在切菜,周雪琪幫忙燒火,下廚的是鄧紅梅,忙得腳不沾地,廚房里一濃煙,嗆得佟言只咳嗽。
“大哥,嫂嫂……”
“佟言去屋里休息,等會兒飯好了讓南川喊你。”
佟言想幫忙被拒絕了,周南川帶著佟言去臥室里,關上門約還可以聞到外面的柴煙氣,剛往床上一坐,周南川也跟著坐上來了。
這屋里就新婚那天兩人一起在床上呆過,其他時候大多是佟言一個人呆,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一點,“你要不要出去幫忙?”
“用不著。”
佟言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周南川清了清嗓子,轉頭將窗戶打開了氣。
房間并沒有開燈,周南川看了一眼外面黑的一片,坐回了床上。
“你……你出去吧。”
佟言有些不了了,屋里暗暗的,他呼吸聲傳來,莫名讓想到被強迫那晚發生的事。
當時沒有多想,只是生氣,抓狂,不停的反抗,事后腦子里一團漿糊,恨不得要了他的命,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忽略了太多了。
那天喊得那麼大聲,滿屋子肯定都聽到了,婆婆鄧紅梅和公公肯定也都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這麼一想等會兒都沒辦法出去吃飯了。
人與人的思想沒辦法產生共鳴,周南川沒有出去,反而離近了些,手抓著的手,他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沒忘記就在這張床上周南川是怎麼將的手往上舉,然后了的服……
一幕幕回想起來,跟做夢一樣。
佟言將手出來,周南川將拉回床上,“舅舅,舅媽……”
顧心來敲門了,“舅舅……”
佟言推了推周南川,起來將門打開,一廚房的煙火氣飄進來了,“怎麼了?”
“舅媽,外婆問你湯里放蘑菇還是放黃花?”
“蘑菇。”
佟言跟著就在堂屋里坐著沒有進去,周南川很快也跟著出來了。
晚飯的氛圍很好,鄧紅梅給盛了一大碗湯,佟言低著頭把一整碗全吃了,吃完后覺得撐,去院子里坐著。
周南川陪著周有和妹夫顧東亭喝酒,說起顧東亭要開茶店的事。
“大哥,我這次把茶店選到縣里學校邊上,肯定能賺錢,到時候賺了錢我連本帶利還你。”
“嗯。”
周南川心不在焉喝酒,著院子。
鄧紅梅想起剛才在廚房里周雪琪對說的話,佟言隨便一件服上千,家里的錢又都歸管,心里越想越覺得不平衡。
“南川……”
“嗯?”
“雪琪說上那件服一千多?”
周南川應了一聲,“怎麼了?”
“一件服一千多,你看看你自己。”
周南川看了周雪琪一眼,后者低頭不敢與他對峙,他剝了個鹽花生,“我穿什麼無所謂。”
“怎麼就無所謂了,你上這件服穿了幾年了,都洗得變樣了,我也沒見你買件新的,那邊一件服這麼貴?”
“你小點聲。”
“我也不是非要管你們的事,夫妻有福同有難同當的,你穿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你過的是什麼日子,又……”
周有清了清嗓子,“行了,兩夫妻的事你管那麼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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