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蕎,你去哪裏呀?”
江蕎懷裏抱著保溫飯盒,另一隻手裏拎著給許肆還有元元的禮,衝劉媽開口:“我出去一下,晚點就回來。”
許肆早上給發了信息,說要來給送東西。
江蕎一眼就看到了他,許肆今天穿了件白的羽絨服,裏麵是一件咖的,底下是黑子,襯得年長極了,他懷裏抱著元元。
將手裏的飯盒和袋子遞給許肆:“新年快樂。”
元元了幾聲,似乎在證明自己的存在。
“你也新年快樂。”江蕎開口道。
元元這才高興起來。
許肆接過遞過來的東西,抱著飯盒,有幾分疑:“這是什麽?”
“餃子,豬芹菜餡的,昨天晚上包的,今天早上我剛煮的,就是不知道你不吃。”
許肆輕笑:“吃。”小老師親手煮的餃子,他怎麽會不吃呢。
“我不知道這邊過年吃不吃餃子,B市那邊過年都是吃餃子的。”
“這邊也吃。”許肆說完,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這是給小老師的禮。”
江蕎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然後塞進了兜裏:“你怎麽來的?不會騎托車來的吧?”
許肆想了想自己停在不遠的托車,有些心虛:“是。”
“不冷嗎?”
許肆搖頭:“不冷,戴頭盔和手套不冷。”他說完,又怕不信,又補充了一句:“真的不冷。”
江蕎用手了一下他的手指,還是溫熱的,這才信了他說的不冷。
“下麵冷,你快回去吧。”
這天已經有零下七八度了。
“你也快回去吃餃子,不快點吃就涼了。”
許肆應道:“好。”
江蕎叮囑他:“路上慢點。”
“一定會的,小老師。”
許肆看著江蕎上了樓,將飯盒小心的放在了前麵的包裏,然後騎著托車離開了。
元元的被風吹的飛,然後將腦袋進了包裏。
許肆將車停在樓下,他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拿著飯盒和禮,慢慢的上了樓。
元元知道他要開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看著門口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有些警惕的又看了一眼樓層,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門口掛的紅燈籠已經被扯掉了一串,在地上。
許肆撿起那穿紅燈籠掛上,冷淡出聲:“你們來幹什麽?”
“爺,老爺請我們來接你回家。”
“回去轉告他,就算他來我也不會回去。”
他將飯盒和東西放在地上,從兜裏掏出鑰匙,元元知道他要開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鑰匙還未進去,他就發現鎖被換了。
他到一陣無以言說的怒火傳到四肢百骸,他開口道:“許珩宇讓你們來換的鎖?”
前些年他還能客氣的喊他一聲爸。
現在他連這句爸都不想喊了。
“是,老爺和夫人都很關心你,想讓你回家。”
“他憑什麽來這裏?我他媽問你他憑什麽來這裏?你讓他來見我,讓他過來見我!憑什麽換掉這裏的鎖,你告訴他,他不配來這裏!”許肆氣紅了眼,有些聲嘶力竭。
為首的那個男人衝許肆開口:“抱歉,這是老爺的命令。”
許肆撥通了許珩宇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喂,小肆。”
“別我名字,誰讓你來這裏的?誰讓你換這裏的鎖的?你不配來這裏!”
“我隻是想讓你回家,你要知道,你媽媽很想你。”
想他?
這真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事。
許肆直接撂了電話。
“爺,老爺讓你回家。”幾個男人說著就要來拉許肆的胳膊。
“滾,別我。”
那些人本不管許肆是誰,他們隻知道要帶許肆回家,帶活的就行。
許肆一把甩開麵前人的手,然後一拳打在他臉上:“老子他媽不回去,別我。”
那些人對許肆的作稱不上溫,甚至可以說暴。
許肆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元元撲上去出爪子去抓那些人,被一個男人抓住,扼住了脖子。
許肆將那個人撞倒在地上,從他手裏搶走了貓,但是他自己又挨了幾拳。
他的臉上掛了彩,脖子流了。
他覺自己心裏繃著的那弦徹底斷掉了,他完全不顧命的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飯盒因為打架被踢開了,裏麵的餃子也撒了出來。
門上的紅燈籠也不知道被誰扯了下來,在地上被踩髒了。
許肆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將紅燈籠掛了回去,撿起來掉出來的餃子,然後蓋上了保溫桶,他一隻手抱著那個保保溫桶,一隻手抱著元元。
他做錯了什麽?
他究竟做錯了什麽?
憑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他的生活。
就憑一句想他了。
這麽多年就都可以一筆勾銷是嗎?
他做不到。
他覺得自己現在過的好,為什麽還要打擾他的生活。
他衝那些人開口道:“滾開。”
那些保鏢雖然也都掛了彩,但是還是結結實實的擋在門前,衝許肆開口:“爺,請跟我們回家。”
“……”
許肆撞開那些人,抱著貓,拎著飯盒和東西就下了樓。
那些人沒有追,而是給許珩宇打了電話。
“老爺,爺他不願意回來。”
“我自有辦法讓他回來,門口守著。”
“是。”
……
許肆不知道一個人在大街上走了多久。
街道上不知哪家放了煙花,煙花在空中炸開,隻能依稀看得幾分亮。
家家戶戶門前都上了紅對聯。
許肆隨便找了個路邊坐下,他抹了一把自己角上的。
街上又劈裏啪啦炸起了鞭炮。
無不在說新年這一天的到來。
大家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悅當中。
周圍都很熱鬧,歡聲笑語。
可是熱鬧不屬於他。
許肆用街邊的水龍頭衝幹淨那份餃子,他坐在街邊,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塞進了裏。
芹菜豬餡的。
有些涼。
熱的時候肯定更好吃。
他分了幾個給元元,一個人吃完了那份早就冷掉了的餃子。
“元元,我們又沒有家了。”寒風刺骨,分不清年是跟自己說話,還是在跟旁邊的小貓說話。
不知道哪家裏傳出來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不快樂。”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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