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拽住,無雙子撞回龔拓上,發酸的鼻尖撞疼,眼中蒙上一層氤氳。
“你怎麼了?”龔拓語氣生,攥著無雙的手腕,待看見眸中水汽時,語調緩了緩,“很疼?”
他手,拇指指肚去摁的眼角,蠱般想要哄。
無雙回神,別臉躲開,咬了下,讓自己穩下緒。
龔拓手落空,一時停在那兒。沒說一句話,但是一個簡單的別臉,便給了他回答,不想他來。
可是,他就是不想松手。
“那里埋的是誰?”他回看去那座土墳,不在意的話,還真像是一座小土包。
再看無雙手里的籃子,不難猜到,今日是過來上墳。寒節,祭拜故去親人祖先,觀州又是的家鄉。
想到這里,龔拓發覺他對無雙的過去知之甚。只曉得家破后投奔了韓家,韓家后來將賣進伯府。而無雙對于兒時的事,也很說。
為一個子,會讀書寫字,證明原本的家庭不錯。
無雙看去墳墓,眼中有些哀傷:“家里長輩。”
這也算是說實話,龔拓的心思深沉,在他面前打誑語,說不定反而讓他心中生疑,倒不如直說,左右來祭拜也屬正常。他總不能這種時候,還強的糾纏罷?
果然,聽了的話,龔拓松開了鉗制的手,帶著歉意:“你去吧,我到那邊等你。”
說完,自己先行轉離開,往柳樹林外走去。
無雙站在原地,緩了緩氣息。心口還在狂跳,手也抖得厲害。
來祭奠父親的是誰?大哥還是姐姐?或者兩個人一起?
穩下緒,心里是無比的喜悅。這世上并不是只剩自己,還有親人,而且就在觀州。可是,怎麼找到呢?
深吸一口氣,往父親的土墳走過去。
在墳前那片清出來的地方,擺好供品。有一瓶酒,還有父親以前喜歡的糕點。
“爹爹,雙兒過得很好。”無雙角勾出淺笑,溫溫的,“你保佑大哥和姐姐,保佑我們可以團聚。”
把東西擺在這兒,正朝著小路的方向,只要有人經過就能看見。如果兄姐回來,就會看到的。
好容易等到這一天,無雙不想錯過,便想著留在陸家茶園一兩日,萬一兄姐回來,一定會去那邊打聽的,屆時就會見到他們。
這廂,林子外。
郁清從城里找到這邊,將急要務呈給龔拓。在城里時,他已經從阿慶那里得知,龔拓找到了無雙。
也有一年半多了罷,府里人明面上說無雙贖走了,可實際誰也沒親眼看到,所以更多人認為是人死了。之所以說贖離開,不過是顧及龔拓的聲譽。
如今人找到了,可也是件棘手的事。帶回去和不帶回去,都是麻煩。
“查到什麼?”龔拓低頭看著信,淡淡問了句。
郁清萬年不變一張木頭臉,聞言回的也簡練:“銀確實是烏蓮寨所為,且是由他們的二當家親自手劫走。”
龔拓抬頭看去北方,那邊大概是烏蓮寨的位置:“派人盯著各銀樓、當鋪,打金師傅,但凡有銀的影子,立即來報。”
“大人,”郁清有些疑,“您是說他們會將銀融掉?”
“沒什麼不可能。”龔拓將信甩回給郁清,往前兩步,“郁清,什麼人的墳墓會沒有墓碑?”
乍然的提問,郁清有些不清意思,于是回道:“卻也不這種況,就像災年尸橫遍野,得不到掩埋;窮人家沒有錢,隨便找荒地安葬。要說普通人家,好賴都會豎一只碑的。”
“好賴?”龔拓琢磨著這倆字。
若說十年前,無雙沒有能力為那長輩立碑,但如今卻可以。但沒有,任由那土墳沒有名姓。
“你回清南,我留在觀州幾日。”龔拓開口。
郁清想了想:“大人,這是否……”
龔拓走去柳樹下,立在清澈的河旁:“不是說那位烏蓮寨二當家可能在觀州嗎?”
郁清也不好再說,這明著是公務,其實分明摻雜著私事。
。
無雙祭奠完父親,重新回到茶園。路上并沒見到龔拓,心道是人走了,畢竟他可不清閑。
想著留在茶園兩日也不錯,可是避開他。他這人雖然霸道,掌控強,但是不至于真的手明搶,他更喜歡別人的臣服,繼而心甘愿。
陸興賢尋了過來,看起來臉不太對勁兒,見著無雙回來,終于出一個笑。
“你想住兩日?”他聽了無雙的意思,并沒有覺得為難,“有地方,就是簡陋些,你別介意。”
無雙心里激,逃難路上,再臟的地方都住過,怎麼能介意?
茶園里有房子,住著看管茶園的伙計,還有平日里燒飯的婆子。
一排屋子最邊上有一間,那是平時陸興賢過來,歇息的地方。如今,他讓人收拾了下,給無雙住。
“先生的客人回去了?”無雙站在門外,問那個乘馬車而來的紅子。
陸興賢扯扯角,簡單道:“回去了。”
他看看墻邊溫婉妖的子,想了想又道:“就是個客人,想定茶,不知怎麼就來了茶園。”
“這樣啊。”無雙笑笑,總覺得陸興賢像是在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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