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蒼挑起商樂靖的下道:“你真這麼想?”
商樂靖眨了眨眼,眼中的驚喜還未退散,又多了幾分迷茫:“不然呢?”
應蒼眼睛微瞇。
商樂靖當即撅起,仿佛賭氣一般撇過頭去:“圣上不信我!”
應蒼笑道:“怎麼會?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商樂靖輕哼一聲,用手用力扯著帕子:“自從我嫁涼國,何曾有一分藏私?制鹽制冰且不說,還將我殷國的織布、養、醫等都帶了過來,一心為了大涼好,可圣上卻還疑我,實在讓我傷心。”
說著,商樂靖竟是被氣哭了,掩面啜泣起來。
應蒼看這副樣子,不由笑著攬懷:“是朕的錯,朕不該疑你,這樣吧,南郡剛進獻了一盒南珠,朕誰都不給,全給你制冠子,讓你帶著。”
商樂靖這才止住啜泣,紅著眼問道:“真的?一盒都給我?不分給惠貴妃和李妃?”
應蒼著商樂靖的臉,肯定道:“君無戲言。”
商樂靖再次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到時候冠子做,我都滿宮姐妹都來欣賞,看們還敢對我不敬。”
應蒼寵溺一笑:“都依你。”
商樂靖暗中松了口氣,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在應蒼面前,想要裝一個聰明人也很難。
可聰明人不好裝,空有貌的蠢貨卻是好裝的。
就學著母妃平日里的作派,在后宮拈酸吃醋,一點點降低應蒼對的防備。
商樂靖將頭靠在應蒼膝上,低聲道:“圣上這麼寵我,時常讓我覺得愧疚。”
應蒼眼中探究,著商樂靖的頭發問道:“愧疚?可是對殷國愧疚?也是,你那個哥哥慘死,你連吊喪的機會都沒有。”
商樂靖當即直起子,瞪大了眼睛:“自然不是因為這個!
”
應蒼挑眉,示意商樂靖繼續說下去。
商樂靖道:“哀帝慘死,我別提有多痛快了,怎麼可能因為這個愧疚。當年崔皇后,不,崔太后那個老妖婆可是沒折騰我和我母妃。”
應蒼眼中浮現笑意,這點兒倒是跟他查到的信息是一致的,當初的崔皇后和周貴妃頗為不合,但說商樂靖在崔皇后手底下委屈,那是萬萬沒有的。
不過商樂靖驕橫,一后宮,便拈酸吃醋,跟一眾妃嬪爭奇斗艷,甚至為了邀寵,不惜將殷國的制鹽、制冰等奇方說出來。
說到此,商樂靖眼神著些許寥落:“可惜四弟那個蠢瓜繼位,他雖不至于像崔太后那樣難為我母妃,可是想來也不會對我母妃太好。還有我哥哥,不知道盛京的驚變有沒有影響到他,他到還沒有都消息。”
應蒼倒是給商樂靖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你哥哥沒事。”
商樂靖抬頭,眼睛水汪汪的:“真的?”
應蒼道:“不錯,朕將破山神弩的機巧告訴了他,他命人暗中制造,想來已經派上用場了。”
商樂靖角含笑,一顆心卻是不斷往下沉。
一方面,告訴自己,哥哥不是岑嘉樹那種,會因為一己私,就通敵叛國之人。
另一方面,商樂靖又清楚在哥哥心中的分量,擔心哥哥會因為跟涼國做易。
應蒼似乎無意跟商樂靖多說,問道:“那你方才是因為什麼愧疚?”
商樂靖撅著道:“圣上對我
這麼好,我的肚子卻始終不見靜。”
說著,商樂靖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幽幽嘆了口氣。
應蒼角笑容不變,暗道商樂靖天真,他怎麼會讓商樂靖一個異國公主懷上他的孩子?
雖然商樂靖對母國沒有,甚至一心想要讓他攻殷國,替和哥哥出氣,但這并不代表,應蒼會留這麼一個患。
應蒼只是道:“你還年輕。一定會有孩子的。”
商樂靖道:“圣上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鄭婕妤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那小臉兒又又。”
應蒼道:“你讓鄭婕妤多帶著孩子去你宮里不就好了,左右滿宮,也就鄭婕妤跟你合得來。”
商樂靖涼之后,后宮可以說沒有一天消停日子,不是跟這個拌,就是跟那個手。
偏偏是殷國公主,事關兩國和平,后妃們不敢真的對暗中下毒手。
放眼后宮,也唯有一個剛生下孩子的鄭婕妤,格溫順,知識趣,能跟說說話,帶著孩子過來給解解悶兒。
商樂靖仰頭道:“不夠!我喜歡那個孩子,恨不得日日抱著,夜夜摟著。圣上,您能不能將那孩子給我養?”
應蒼道:“那怎麼行?”
商樂靖道:“怎麼不行?我是您的皇后,大涼的國母,更是小皇子的嫡母,您就將那孩子給我養吧。”
說著,商樂靖撒起來。
應蒼還是搖頭:“養孩子很辛苦的,朕舍不得看你辛苦。”
商樂靖生起氣來:“我不怕辛苦!”
應蒼卻是靠近,試探道:“你這麼年輕,以后生孩子的機會可太多了,怎麼會
一心想養旁人的孩子?”
商樂靖的心猛然一跳,意識到過猶不及,今天說的話太多了些,又挑起了應蒼的疑心。
幸好商樂靖在來之前,就為自己想好了充分的理由,此時反應還算快,遂扯了扯角:“圣上不知,殷國有一說法,那些一直不孕的婦人,只要將一個孩子帶到自己邊,養一段時間,自己的孩子一看正熱鬧,就會投到這不孕婦人上。臣妾實在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才想要收養鄭婕妤的小皇子。”
應蒼點頭:“原來如此。”
商樂靖道:“臣妾知道這法子太自私了,可臣妾真的想要孩子,消解深宮寂寞。”
應蒼道:“這樣吧,將鄭婕妤遷到你的儀宮,你與,還有小皇子作伴。”
商樂靖當即謝恩:“多謝圣上,臣妾這就回去,吩咐殿中省給小皇子準備各種玩。”
應蒼道:“去吧,朕也有折子要批。”
商樂靖從宮殿出來,經風一吹,才覺自己出了一汗。
每次在應蒼面前說幾句話,都覺得累極了,今天險些又出馬腳,引起應蒼懷疑。
好在應蒼雖沒答應,但是讓鄭婕妤遷的儀宮,以后再慢慢找機會,將那孩子養到自己名下才是。
除此之外,聽應蒼說的那些話,似乎是已經起意要侵大殷了。
商樂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來臨得這麼快。
商樂靖滿眼憂思,來涼國之前,聽說邊關已經在招兵買馬,擴充軍備,只是不知如今準備得怎麼樣了,能否抵涼國鐵騎。
還有哥哥,也不知道跟應蒼謀了什麼,可千萬不要一時糊涂,做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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