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清了的路數,想先下手為強,杜絕任何把男人請到家里的機會。
鐘黎憾地合上冊子。
渣男心眼真多。
健材室新添置了幾臺專門用來做下肢訓練的械,第一天,Tina先輔助鐘黎做了一些膝關節的直和屈曲功能鍛煉,緩解關節的僵。
未曾骨折過的人很難會復健的痛苦,鐘黎才做了三次直、屈曲,就當場想要放棄了。
疼,巨疼,而那種力不從心的覺尤其折磨。
氣的鐘大小姐往后一癱:“我不做了,太累了嗚嗚嗚。我后半生就當個殘廢就好了。”
Tina扶著:“可以讓你先休息一下,但下次就不能這樣了,得做完一組才能休息。”
“一組是幾個?”鐘黎問。
“十個。”
鐘黎扭頭看了眼掛鐘:“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見。”
Tina耐心規勸:“我們才剛開始,連五分鐘都沒到呢。我是按天收費的,就算今天只訓練了五分鐘,費用也照收哦。”
“沒關系。”鐘黎渾不在意,“我老公錢多。”
Tina:“……”
“你是太久沒活了,才會這麼辛苦,等關節的活度慢慢恢復了,就不會這麼疼了。”
“你按照我的訓練進度來,只要一個半月,就能正常走路,三個月保證你像以前一樣健步如飛。你不想像以前一樣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想去哪就去哪嗎?你可以跑步,可以逛街,還可以去旅行……”
好說好歹,鐘黎緩過那陣疼痛,被哄起來又做了三次練習,再次躺平。
這次Tina的三寸不爛之舌也沒能把人哄起來,只好把吳阿姨進來。
吳阿姨雖然照顧鐘黎有一段時間了,卻也并不真的親近,說的話在鐘黎這不太管用,也本降不住。
吳阿姨說:“你不好好鍛煉,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鐘黎便委委屈屈地看向:“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不想照顧我了?”
吳阿姨趕忙道:“怎麼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鐘黎:“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瘸了,就配不上傅聞深了?”
吳阿姨整個人被為難住,只能徒勞地重復:“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迎一個人躺在診所不甘寂寞地再次打來視頻,想要圍觀鐘黎殘志堅的訓練過程,結果只看到一條尸的咸魚。
康復師和吳阿姨一左一后絞盡腦勸了半天,咸魚黎死都不起來。
“頭好痛,一定是剛才累到了。”
“我今天的運量超標了。”
“第一天就做四十次會不會太冒進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如我們改六個好不好。”
孟迎看不下去,讓吳阿姨把電話放到鐘黎耳邊,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小妖還在外面活蹦跳呢,和你老公手挽手出雙對,你只能一個人在家里坐椅,凄凄慘慘戚戚。哪天面人家打你一拳跑了,你瘸著追都追不上。雖然你比較,但一個瘸子大和一個健康小,換我是傅聞深,我也選小。”
“……”
這番話非常準地扎在鐘黎的心坎上。
孟迎:“你確定不起來?”
方才還虛弱得奄奄一息的鐘黛玉,一個鯉魚打坐了起來。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做一百個!”
旁邊吳阿姨和Tina不知道孟迎到底跟說了什麼,被突然注的斗志驚了一下。
因為下午鐘黎的不配合,這天訓練結束比預計時間晚了兩個鐘頭。
一結束,鐘黎便把自己的,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材上,當一條安靜的咸魚。
Tina帶上東西,跟說要走了,鐘黎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吳阿姨做好晚餐去健室人,剛訓練完消耗過度,鐘黎反而有些反胃。
沒胃口,吳阿姨來了幾次,都沒把人出去。
直到過了八點,傅聞深回來。
餐桌上晚餐早已擺好,快要冷掉卻無人過,吳阿姨愁得直嘆氣。
傅聞深掃了一圈,沒見人,邊解下領帶,問:“呢。”
吳阿姨看向健室,絮絮叨叨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做完訓練就待在里面沒出來過,吃飯也說不。”
健室在書房旁邊,有一面朝東的落地窗,夜幕濃度一點點加深。
室只有各種健材,此外別無他。
格局敞亮,靜謐無聲,一眼去,毫沒有活、尤其是活人存在的跡象。
傅聞深走進來,看著那只掛在材上的咸魚干。
鐘黎穿了淡健,材廓被原原本本地勾勒出來。
很好地傳了秦妍高挑纖長的型,和白天鵝一般的氣質,雙又長又漂亮,那把腰細得,仿佛不堪一折。
上半趴在材上,以減輕上的重心,兩條手臂從橫桿前垂落下去,又舒展。
即便是條咸魚干,也是一條態優、賞心悅目的咸魚干。
鐘黎現在已經能分辨出傅聞深的腳步聲了,他走路和吳阿姨是截然不同的頻率,不疾不徐,沉穩而有節律,仿佛萬事盡在掌控,沒有任何人能打他的節奏。
鐘黎沒力氣,朝下的眼睛往前瞄了瞄,瞄見他慢慢走近的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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