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在去沈宅的路上遇到了從別墅區出來的聞煙。

夏日的夜晚并沒有多涼快，這個點也不算早，所以路上沒什麼行人。

聞煙一個人有些漫無目的地走著。

像是沒有靈魂地游走，但是遇到遛狗的行人，又會自讓開。

在紅綠燈路口，到紅燈又乖覺地站在邊上等綠燈了再過斑馬線。

沈確覺得聞煙現在這種狀態八跟徐秀云有關。

之前在宋城的時候就因為接了徐秀云的電話，整個人緒就不對了。

這會兒從沈家出來，除了徐秀云能把這樣，還能有誰？

沈確保持低速跟了二十來分鐘，了五六支煙后，一踩油門，將車開到聞煙前面，停了下來。

他下車走到聞煙跟前，看到小姑娘的臉上是迷茫的表。

在看到他之后，還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跟了你快半個小時，你是一點沒發現？”

“啊……”聞煙愣了一下，“都半個小時了？”

沈確眉頭擰了一下，“徐秀云又跟你說什麼了？”

聞煙聳聳肩，“無非就是那些……你大概知道了吧，沈思睿去沈氏找沈哲攤牌了。然后……然后就……”

聞煙有點說不下去。

就是很簡單的陳述，都沒辦法說下去。

深呼一口氣，悶聲對沈確說“累了，想回家洗個澡睡覺。”

“嗯。”沈確覺得不至于此，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沈思睿毀了徐秀云多年的經營，遷怒于聞煙倒也是說的過去。

而聞煙又是個格敏的生，被徐秀云訓斥兩句，難是肯定的。

沈確將聞煙送上車，給扣上安全帶，“以后你手機關機，找不到人會很著急。”

“你擔心我啊？”聞煙小聲地問了

一句。

“不擔心。”沈確聲音沉沉地說，“我有那個閑工夫擔心你？”

聞煙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一路上，聞煙也沒說話。

大概是累極了，所以靠在副駕椅背上就淺淺的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沈確抱著上六樓。

幸福家園的房子是沒有電梯的，這套房子又在六樓。

只不過這會兒的聞煙沒從沈確的懷中下來，反倒是往他懷里鉆了鉆。

沈確輕哼，“醒了就下來，你知道抱著人上六樓有多累嗎？”

“那你要勤鍛煉。”

“嗯？”沈確低頭往懷里的人看了眼。

明明是開玩笑的話，但卻是面無表地說出來的。

眼底，更是沒有半點緒的波瀾。

沈確眉心一擰。

在一起時間不算短，他對聞煙的脾氣也算了解，但這個模樣的聞煙，沈確之前的確沒見過。

“聞煙。”

“嗯？”

“出什麼事了？”沈確聲音凝重地問。

“沒事啊。”

“那你這個表給誰看？”沈確到底是將聞煙給抱到了六樓，也不帶氣的。

聞煙按下碼，兩人一塊兒進了公寓。

沈確將放在玄關的柜子上，抵著，不讓走。

他扣著的腰，半是威脅地說“你不說，今天晚上就別想睡了。”

但這個威脅對聞煙來說似乎沒有什麼用，攀上沈確的肩膀，說“那就不睡覺了。”

男人眉頭微挑，“挑釁我？”

“那你教我做人唄。”

的每一句話都在沈確的興點上蹦迪，自然也是功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只不過兩人上都出了一汗，先去了浴室。

沈確覺得聞煙今天不正常的，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正常。

之前在這件事上，聞煙屬于比較含蓄的那種，多數況下是他主。

更不會在結束了兩三次之后，還要繼續。

好像恨不得弄到地老天荒一樣。

沈確用被子裹住了，聲音有些沙啞地問“你不累的？”

聞煙笑得花枝招展，“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挑釁你嗎？這就不行了？”

男人似乎在這件事上，并不愿意承認自己不行。

不過沈確倒是沒被聞煙三兩句話就弄得分不清主次。

他摁住聞煙的手，語氣很沉地跟說“有什麼事跟我說，我不見得能幫你理，但能給你意見。”

“你為什麼要在這麼開心的時候掃興呢？”

“那你開心嗎？”沈確問。

聞煙反問“我怎麼不開心了？我很開心啊。”

說開心的人，眼里半點笑意都沒有。

“小乖……”

沈確的話剛開了個頭，聞煙就仰頭親上了他的，將他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小叔，再來一次吧，好不好？”的聲音從齒間溢出，帶著幾分討好的在。

沈確到底也是沒再說什麼，回應了聞煙的吻。

有時候的聞煙像個妖

，纏著他，鬧著他，不讓他走。

他們在這套房子里面待了得有兩天。

鬧，他就陪著一塊兒，也不問什麼原因。

了就點外賣，閑了就看電影。

過得黑白顛倒，忘記今夕何夕。

最后，聞煙抱著沈確，很輕地問他“小叔，你會不要我嗎？”

他們倒在床上，上蓋著凌的被子。

地上扔著枕頭，紙巾，還有用過的包裝盒。

房間里面彌漫著一子腥甜的味道。

很靡，很頹廢。

沈確順著的頭發，回“小乖，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陪在另外一個人邊。”

“你會不要我嗎？”

一直到這里，沈確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害怕別人不要。

就像父親當年離世，將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或許還有徐秀云，為了沈思睿，也沒有要。

沈確看了眼懷中沒什麼氣神的小姑娘，將抱在自己口。

低聲說“你乖點，我就不會不要你。”

“多乖才算乖？”

要多乖，才不會被拋棄？

忍繼子的欺負凌辱，接的相親，幫去當臥底……

如果這樣都不算乖，怎樣才算乖？

聞煙想不明白。

如果連沈確都不要了，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要了。

“怎麼還哭了？”

的眼淚落在他的口，噠噠的。

地抱著沈確，抖著聲音說“沈確，你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