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所求所得

蕭玉之也算經歷了大起大落，他出現在承天府衙，也沒有任何要立刻出山的念頭，只是以重傷為由靜養。

即便有消息傳到皇宮那邊，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照，皇帝的心思全都在仙丹上面了。

若說之前鑒法大會在皇帝眼中是屬於百花齊放看得眼花繚，同時也雄心，那麼現在的他已經「回歸平常」，就是寄希於仙丹，僅僅是想要實現長生說著延壽這麼一個「樸素」的願了。

當然，京城裏面搜尋法師步調也沒有停下，皇帝確實已經惱怒了。

青靈別府中，巨大的丹爐依舊熱力滾滾，這座師門祖輩傳下來的丹爐確實已經了一件凡塵有的寶，其最關鍵之就在於那爐中已經醞釀出的靈火，從而使得整個丹爐也愈發不凡。

雖然莊勝義講了是從師父那學了十的本事，但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獨自控過爐，尤其還是在生命到威脅的況下。

但沒有辦法，不照做自己小命不保，所以莊勝義只能著頭皮上。

幾個一起被抓的師弟也只能是和以前一樣坐在丹爐周圍護法，而莊勝義通過一個木梯不斷給丹爐裏面加料。

「咕嗚嗚嗚.」

「隆隆隆隆隆」

一樣樣丹材不斷添加，丹爐有時候也忽明忽暗，熱力忽高忽低，讓守在周圍的軍都心中暗神奇。

「呼」

金氣勢沉，若能煉得與丹氣相合，則可固丹氣穩爐頂，但萬不可多用

這句話莊勝義現在是顧不上了，下面的弟子也是慌之中立刻送來銀壺豆袋，都是一個師父教的，縱然師弟們學得也大概明白不對勁了。

「鉛豆汞水——」

「隆隆隆隆隆」

莊勝義吩咐下來，立刻就有師弟遞上一份份丹材，丹爐確實還沒「炸丹」但是之前在裏面煉著的丹材因為這幾天沒人看顧，模模糊糊一片，看著不太像要凝丹的樣子。

皇宮中，皇帝的似乎又恢復了不，雖然太醫說他虧空得厲害，但他自己覺力回來不，高道人給的丹藥果然還是神奇。

整個丹爐不斷震著，爐火輝忽明忽暗，隨後漸漸穩定下來。

「助火——」

「來了！」「馬上到！」

不顧上立刻「炸丹」的危險，莊勝義馬上用銅勾再移開一點爐蓋，看看丹爐中的況，然後立刻喊出來。

立刻有弟子手持蕉葉大扇在丹爐送風口力揮扇。

新的丹材加，丹爐竟然開始抖起來。

莊勝義忍著灼燒之痛，眼睛酸之中瞇眼看著爐，先撒鉛豆然後立刻把袋子丟到地上，接過銀壺往裏面倒出一些汞水，隨後立刻用銅勾將蓋子封上，自己則匆匆從木梯架上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果然名師出高徒，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莊道長的煉丹本領比高道長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謝陛下！」

幾個師兄弟也紛紛跟著大師兄後退，這已經是十分危險的時刻了。

「嗚吽.」

來此的正是暗中看顧青靈別府的侍衛，他得到傳召面聖后，就將煉丹見到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皇帝，這個彙報是需要每天都進行一次的。

當聽完侍衛彙報，皇帝臉上彷彿都多了幾分，笑容滿面心大好。

「隆隆隆隆隆」

用銅鈎將爐蓋小心推開一些，爐中丹火和丹材雖然是分離的，但這會也有紅出，將莊勝義的臉龐烤得一片火紅。

現在做的無非就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力求維持爐平衡，千萬不要炸丹！

之前師父已經「炸丹」很多次了，但那會沒有人敢說三道四，可是現在況不一樣了。

「師兄.小心爐溫」

「陛下所言甚是，我等親眼所見也是倍神奇！」

丹爐之中的烈火轟然而起，丹材也在其中翻滾，沒有合的爐口送出一陣灼熱的風，吹得莊勝義帽巾都飛了出去，他臉上的冷汗也一下子被蒸幹了。

「是！」

丹爐在平靜一會之後，抖更加強烈起來，甚至引得周圍的地面都有震

不好，要「炸丹」！

不對，丹基不穩，引得丹爐自金氣也不穩，這是要炸爐！

莊勝義心臟幾乎要從嗓子裏跳出來，張口就發出吼聲。

「是！」

「凝黃土、雪融水、老山參.還有鉛汞相備對了，九曲蟲卵.」

「再來凝黃土和雪融水——」

「不錯不錯，和道長說，只要丹，重重有賞，你們也是，一樣重重有賞！」

莊勝義回頭看看後方，餘再看看周圍，軍在明，武功高強的大侍衛在暗，若是一個不慎，有沒有可能被當場格殺？

有師弟提醒一句，莊勝義才回過神來，對著下面吩咐。

莊勝義只能據本門丹經要點，將金木水火土丹材重新補一遍，至於平衡不平衡，只能試出來。

兩個師弟立刻送上各自準備的丹材，莊勝義接過之後立刻倒爐中。

莊勝義長出一口氣，氣息都帶著一抖，周圍師弟也是如釋重負，雖然今晚的上元節燈火他們多半參加不了了，但是至今晚能安穩睡個覺

而守在外圍的軍則一個個都面驚嘆，只覺得這煉丹分外神奇，這群道人果真是有本事的。

在花園走了走，大侍衛似乎有訊息來報，皇帝也就在花園聽從彙報。

但是這卻看得守在此的軍和暗的侍衛覺得分外神奇，甚至覺得比之前高道人煉丹的時候更神奇。

侍衛欣喜應諾，又在皇帝揮退之下興高采烈離去。

終於有好消息了，皇帝高興周圍的人也就輕鬆，只是老太監趙朝林有些心憂，反正就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些士了。

只不過趙朝林也不太敢說什麼，只是寄希於俞子業這樣的能臣能夠做些什麼。

心大好之下，皇帝打算去很久沒有踏足的書房坐一坐，算起來自從納了靳蘭為妃之後一有空閑總是和糾纏在一起，就沒有進過書房了。

書房不遠，很快就到了，其中當然不可能有什麼變化，走其中甚至還殘存著安神香的香味，也讓皇帝心寧靜一些。

但皇帝就是覺得好似了什麼，環顧四周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趙朝林，書房中是不是了什麼東西？」

老太監聞言，抬頭看看一個方向，猶豫一下回答。

「回陛下，先帝留下的天子劍不見了」

「嗯？」

皇帝心中一驚，一下抬頭，果然原本應該懸掛天子劍的地方已經空無一。

「怎麼回事，書房進了賊了？」

趙朝林心中斟酌一番，還是如實回答。

「回陛下，聽守在書房的侍衛和太監說，就是前兩天風雨加的日子，天子劍自己飛走了」

皇帝愣了一下，腦海中約浮現那日的一些模糊景象，卻不敢多想自己爺爺的形象，原本大好的心彷彿又蒙上了一層霾。

「自己飛走了命能工巧匠再鑄造一把天子劍，要更鋒利，更華！」

皇帝說話的時候略微咬牙，朕乃天子，大庸在朕治下繁榮昌盛，縱然略有過激之，安能算錯？

先祖先帝朝中能臣輩出，千難萬險都迎刃而解，易地而，朕未必比你們差！

「是」

趙朝林應下，心中默默嘆息，皇上似乎愈發偏激了。

——

上元節，華燈初上之刻，整個承天府乃至外頭的港口和十三樓坊都已經是璀璨一片。

哪怕是最近京城嚴查法師，但似乎也在今晚放寬了限制，整個承天府的百姓都沉浸在這春節之末的歡快氛圍中。

蕭玉之從承天府衙，在徒弟們的簇擁下也一起走上街頭，雖然家人都不在邊，但四個徒弟也和親人一樣，甚至李煊和范宇還帶了妻兒過來。

京城的上元燈會一直從中央大街到城隍廟，然後延出城到港口和十三樓坊，甚至是開江上都是樓船畫舫燈火通明，可謂是天下盛景之一。

除了各樓宇和店鋪外掛著的彩燈，孩們大多手中也提著燈籠在街上歡快玩耍，更不了煙火助興。

俞子業攜家人也在街上走著，孫子孫各自提著燈籠在周圍竄，自然也有家僕看顧。

歡笑之中，俞子業看到了遠的蕭玉之，他與周圍公門人都沒穿差服飾，但他們的氣質是一眼可辨的。

很顯然，蕭玉之發現俞子業還要更早，已經遙遙向著這邊拱手。

「嘭~」「嘭~」「嘭嘭~」.

煙花在天空中升起，也引得周圍人看向天空，在這份喜慶之中，忽然有一團猛烈的火升到了天空，隨後就是一聲巨響。

「轟隆——」

隆隆隆隆

承天府中央大街上微有震，附近店鋪懸掛的燈籠都在不斷搖曳，蕭玉之等人更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而俞子業則皺眉看著火方向，臉上若有所思。

承天府某居民宅院中，躲藏了幾天的高宏清和幾名弟子當然不敢去參加上元燈會，但高宏清卻一下沖了出來。

高宏清抖臉慘白，彷彿知道那是什麼聲音，良久后頹然坐在地上，彷彿氣神一下就消耗殆盡。

「師父？」「師父您怎麼了？」「那巨響難道是.」

「完了.完了師門傳承，毀於一旦.不，不！我要親眼看看，我要看看——」

高宏清掙扎著站起來，不顧徒弟們的阻攔，直接衝出了小院，直奔已經悉的青靈別府而去

高宏清頹然的時刻，青靈別府中則是一片人仰馬翻。

莊勝義和幾個師弟，以及軍和暗的大侍衛，全都被掀翻了。

莊勝義整個人暈頭轉向，但心中卻有強烈恐懼，顧不上上灼燒般的痛苦，掙扎著爬起來向丹爐所在。

師門的煉丹爐已經裂開了，恐怖的火力正在不斷外泄，這火焰好似被風卷著直接竄上天空，照亮了周圍相當範圍的區域，直接把上元節燈火輝了下去

不，不，丹爐毀了完了，皇上會殺了我的.

一會之後，火消散，丹爐微微泛紅，但那火力升騰的覺卻已經沒了。

周圍的人也漸漸爬了起來，而莊勝義已經不顧一切地手持銅勾跑到了丹爐邊上，他扶起倒下的木梯架，匆匆爬上去。

丹爐的爐蓋早就飛了，莊勝義抱著最後一希看向爐中，隨後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也隨之散大，臉上出喜。

丹爐之中，竟然還有一枚型的丹丸，在此刻的月下，彷彿著白瑩瑩的.

「哈哈哈哈哈哈.了，了.丹了，丹了——哈哈哈哈哈——」

莊勝義瘋狂大笑起來.

周圍師弟愣愣看著那邊的莊勝義，而軍和侍衛已經全都圍了過來，臉上都浮現喜。

——

僅僅是一刻多鐘以後，莊勝義和軍統領以及前帶刀侍衛一起到了皇宮，到了皇帝面前，周圍甚至還有皇家宴的諸多嬪妃皇子以及數大臣。

當得到消息之後，舉辦宴席的殿舞姬退去樂師停奏，中間的位置只有三人緩緩走來，最中央的莊勝義手托丹盒，中間就是那枚煉的丹藥。

一步兩步三步.三人越來越近。

「嗚呼.嗚呼」

宮殿中彷彿起了一陣常人不可察覺的風，也帶來了一些寒意，好似是隨著三人腳步延後一些一起進殿，只是有人察覺到這一點，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仙丹

皇帝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更是不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枚丹丸托在丹盒，是真的散發著微弱的輝，看著不似凡品

趙朝林擔憂地看著前方，但皇帝已經離開座位，直接走到了道人面前。

莊勝義趕忙彙報。

「陛下，幸不辱命，仙丹已，亦如道經所言，丹天妒之，師門丹爐都被天劫所毀了」

聽到這麼說，皇帝臉上喜更甚。

「道長勿要悲傷，莫說一座丹爐，就是十座百座，朕也會命人幫你們鑄造.這就是仙丹.」

皇帝直接手住了丹丸，手甚至微溫暖，更是有種沉甸甸的覺。

「陛下.請太醫驗一驗這丹藥吧.」

雖然看著確實像是仙丹，但趙朝林還是提醒了一句，可皇帝彷彿充耳不聞，他眼中只剩了仙丹，心中也是如此。

而莊勝義則趕忙開口。

「此乃仙丹，一定要完整服下，太醫驗丹若是刮取丹，勢必破壞仙丹的丹氣啊」

這是師門教的，對於真正仙丹的理解或許也不能算錯，而皇帝如今對莊勝義的信任就等於是他自己延綿和的現。

「拿酒來！」

「陛下.」

「朕說拿酒來——」

皇帝吼了一聲，立刻有小太監送來裝了酒的金樽。

在皇帝接過金樽的那一刻，直接將手中丹丸送口中，然後飲酒送服腹

僅僅片刻后，皇帝覺一熱力從腹中升起，整個人飄飄仙向上騰空而起，彷彿無窮力量升起，彷彿仙人法力湧現

「哈哈哈哈哈哈.朕要長生了.朕要仙了.」

皇帝狀若癲狂，可耳邊約有大量驚呼和尖。

待他低頭看去，地面上又一個人七竅流出和銀白之，在人群驚呼和簇擁下倒了下去

「項儀——你的時候到了——」

一聲厲喝從邊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