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被陸昂帶到他婚禮酒店頂層的套房時,已經是後半夜快兩點了。
兩個人在客廳裏隨便聊了一會兒後,陸昂就窩在沙發裏睡著了。
可能是備婚這兩天真的累吧,徐端也沒再醒他,關了燈,就一個人靠在沙發裏目悠沉地向落地窗外。
他心裏有事又有些急迫,睡不著,連飛行員慣用的自我催眠大法都用上了,還是沒效果,就這麽幹瞪著眼睛,從黑夜到天明。
這還是他做飛行員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這樣。
從無限接近到可能會突然失去,徐端是有些害怕了。
為了不打擾到梁錦宜休息,徐端強撐到早上不到八點,簡單整理了下自己,就開始急吼吼地醒陸昂,讓陸昂立馬帶他去見。
再多一刻他也等不了了,這幾個小時對他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再等下去他就快瘋了。
陸昂無奈,隻能迷迷糊糊起簡單洗漱了下,就帶他到林以沫們住的接親酒店。
林以沫的回籠覺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迷蒙著雙眼裹了上的睡袍,搖搖晃晃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陸昂一把將原本站在門前的徐端給拉到一旁,直接擁住林以沫,輕聲在耳邊說:“老婆,能把他拖到現在,我盡力了。”
林以沫這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正要開口說些什麽,隻見徐端像一陣風一樣從和陸昂麵前掃過,直接就衝進了房間裏。
林以沫和陸昂在門口驚得互看了一眼,還來不及點評一下徐端這瘋狂的舉,隻見那陣風很快又從房間裏刮回到門口。
然後徐端神冷峻地看著林以沫,沉聲問:“梁錦宜呢?”
林以沫不理他,無奈搖搖頭對陸昂說:“你去廳裏坐會兒,我先去換個服。”
徐端有些急切的想要追著林以沫立馬問清楚,但被陸昂給攔了。
陸昂把他推到客廳裏,按坐在沙發上,勸他:“你再急也不差這幾分鍾吧?讓我老婆穿著睡袍回答你問話,這合適嗎?”
徐端想想也是,他都有些急瘋了,有點不管不顧了。
這會兒他也隻能沉住氣,等著林以沫給他解答疑問了。
他冷靜下來後想,既然昨晚們兩人在一起,那梁錦宜一定已經跟林以沫談過心裏的想法了,他有必要先探知一下,方便應對危機。
林以沫換好服出來後,不急不忙地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但是視線一直都放在手機上,也並沒有要搭理徐端的意思。
徐端等了一會兒,見林以沫還沒有要放下手機的意思,他又急的有些坐不住了。
他暗暗給陸昂遞了個眼,請求幫助。
陸昂無奈,故意輕咳了一聲,吸引林以沫的視線。
果然林以沫立即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看向沙發上直勾勾盯著的兩個男人。
林以沫扶額,有些無奈。
本想要故意多晾徐端一陣兒的,讓他再急急,然後再替錦宜好好教訓他一頓,也不打算告訴他人去哪了。
就讓他急,急死他!
這麽多年了,這點苦也是他活該的。
但陸昂跟著參合進來,又不想在外麵太拂了自己老公的麵子,隻好放下手機,神不悅地看向徐端。
“徐端你這會兒知道著急了?早幹嘛來的?”
徐端被林以沫問的有些微愣,隨後開始急切地解釋:“昨天就是個誤會,不是看到那樣的。”
話音未落,徐端意識到他現在麵對的是林以沫,不是梁錦宜,他的急迫有些失態了。
他又停頓了一下,語氣也緩下來,“你告訴我在哪,我親口跟解釋。”
林以沫冷笑一聲,反問徐端:“你以為我問你早幹嘛去了,就單指這一件事?”
徐端不解,皺著眉狐疑:“還有什麽?”
他自認為除了他和桑晴的關係外,沒有什麽對不住梁錦宜的地方,況且他和桑晴過去的況,他也在提出來後的第一時間都解釋清楚了,他想不通林以沫這會兒指的是什麽。
“還有什麽?”林以沫哼笑,“你居然好意思問我還有什麽?徐端你多大的臉,當年那麽傷害了錦宜後,還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現在再反過來追?”
徐端這下完全被林以沫問的傻住了,他什麽時候傷害過梁錦宜了,他對喜歡都喜歡不夠呢,怎麽舍得傷害呢?
要不是他當年傻傻的弄了個烏龍,他早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追了。
徐端愣愣地看著林以沫,滿臉的茫然,“不是,我沒明白,林以沫你說清楚我哪裏傷害過了?”
林以沫再次勾,卻不急於回答他。
就是故意要賣關子,讓徐端抓心撓肝的著急,出了當年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
當年那天晚上的事,錦宜不讓說,就一直憋到今天,跟誰也沒提,也包括陸昂。
過了這麽些年,都快給自己憋出傷了。
今天,就著這個機會,不打算再聽錦宜的了。
人的一生裏有幾次重來的機會?恐怕運氣不好一點,一分一毫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可徐端卻幸運地得到了這樣的機會,但重來一次他還不知道珍惜,倒是要看看徐端到底是哪來的臉,還在這兒質問。
林以沫從茶幾上拿起一瓶水喝了口,然後不不慢地開口:“錦宜傻,喜歡上一個人就一筋,明明就撞了南牆頭破流了,也不願意回頭,把所有的傷心難過都自己藏好,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你居然還和桑晴藕斷連!”
徐端聽的越來越糊塗,想要開口替自己辯解些什麽,但還來不及說,就又被林以沫憤憤的話語給打斷。
“徐端,別以為你跟錦宜說你對一見鍾,喜歡了十年,你就是聖了!你就是個純純的傻蛋二百五!”
林以沫越說越激,差點就指著徐端的鼻子罵了。
徐端本來就急,這會兒又莫名地被林以沫指責,心裏的一團火“噌”的就竄起來,緒激,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林以沫,你給我說清楚,別怪氣的,話說一半留一半,我和桑晴怎麽藕斷連了?”
“你們都抱在一起,那還不算?”林以沫氣憤的把礦泉水瓶砸在茶幾上。
陸昂在一旁見狀立馬拉了拉徐端,徐端即將口而出那句“林以沫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也不知道我是哪得罪你了”,看在好兄弟的份上,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側過頭不說話了,就不停地深呼吸平複自己的緒。
另一邊陸昂又趕忙起到林以沫邊,著的背聲安:“別激,老婆,咱有話好好說,別給你自己氣壞了。另外老徐他今天也是真著急了,你看他剛才被你說的一臉懵的表,也許你倆真有什麽誤會,趁這個機會咱就說開了,也免得我夾在中間難做是不是?”
林以沫又瞪了徐端一眼,輕哼:“我和他沒誤會,也沒仇,我就是看不過去他那麽對錦宜,虧我當初還幫他說了那麽多好話,我眼盲了才會幫他說話。”
徐端聽了立馬轉頭看向林以沫,想問幫他說什麽好話了,但想想又算了。
他努力下心裏的緒,語氣也恢複平靜,問林以沫:“你今天從見到我開始,就不待見我,我知道。但我就想知道錦宜去哪了,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會跟解釋清楚。你也不用一直這樣挖苦我,如果我哪裏讓你看不過去了,也請你明確告訴我。”
徐端雙手叉抵在自己得膝蓋上,低著頭:“說實話,林以沫你是個值得深的朋友,錦宜有你這樣的閨我很替高興。但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指責我,針對我,這麽多年我看在我好兄弟的麵子上,盡量躲著你,不讓他為難。但今天你說這都是因為錦宜,那我就不得不要個真相了。”
徐端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林以沫,“你說我傷害過錦宜,那我到底是什麽時候,在哪裏,做了什麽,傷害到了?為什麽重逢這麽長時間,我們倆也就差一點就要在一起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聞言,林以沫低聲笑,反問:“錦宜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認識的時間應該不比我認識的時間短多吧?”
見徐端皺眉,又繼續說下去:“是個了任何委屈都隻會自己咬碎牙往肚子裏咽,上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人,怎麽會主跟你提當年的事呢?如果我今天再不說,可能永遠都不會跟你提。”
雖然梁錦宜昨天對說,忙完會找徐端好好談談,問清楚。
但以對這個閨的了解,多半是話到邊又咽回去了,可這個刺一直紮在心裏,就算最後和他喜歡的人走到一起,一直這麽放在心裏得多難啊?
所以決定,今天由來把當年的事講出來,問清楚,讓徐端給錦宜一個代,不能再讓的好閨這麽不明不白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那你就說清楚啊!”徐端也急。
林以沫拿起手機,調出一段視頻,又將手機從茶幾上推到徐端麵前,神嚴肅地說:“你先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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