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徐端終於過來替解圍了,梁錦宜暗暗鬆了口氣。
剛剛都要尷尬死了。
梁錦宜端起自己手裏的水杯,默默地又抿了一口水。
聽自己外甥這麽說,方淑慧也不急於改變自己的想法,隻是順著兩個當事人笑笑說:“好,現在隻是同學,以後也可以發展發展嘛!是不是啊,阿端?你多努努力!”
梁錦宜聽見,一口水沒咽好,嗆的滿臉通紅,不停地咳嗽。
徐端和方淑慧同時朝梁錦宜出手,但因為梁錦宜和方淑慧的距離更近一點,所以徐端出去的手並沒有來得及做什麽。
見阿姨快了自己一步,徐端不聲的收回了自己剛剛出去要替梁錦宜拍背的手。
他聲音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打趣方淑慧道:“看吧阿姨,我就說你這樣會嚇到吧?”
方淑慧白了徐端一眼,眼神中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你小子怎麽不知好歹呢?”
徐端閉不再多說話,就看著方淑慧一邊給梁錦宜順背,一邊心詢問有沒有好一點。
梁錦宜緩了一會兒後,前嗆著的這口氣終於是勻稱了,但臉還是很紅。
朝方淑慧擺了擺手,“阿姨,我沒事了。”
看梁錦宜不咳了,方淑慧終於放下心來。
看著梁錦宜笑的滿臉慈祥,“姑娘,你和阿端在這兒坐一會兒,這正好馬上中午了,我做兩個菜,你倆吃完再回學校。”
梁錦宜連忙拒絕,“不了阿姨,我等徐端拿了東西,我們就走了,您就別忙了。”
方淑慧又拍了拍梁錦宜的肩膀說:“別跟阿姨客氣,我正好買了菜,順便過來照看一眼這房子,巧就遇上了你倆也回來,阿端從小就最喜歡吃我做的飯了,從打他回他父母跟前後,就很再吃過了,今天你就陪阿端一起吃了午飯再走吧。”
徐端阿姨的這番話說下來,梁錦宜實在是不好再拒絕,隻能扭頭朝徐端看去。
徐端也正在看,兩人視線對上後,徐端低頭看了眼手表,說:“這個時間回去可能也趕不上食堂的午飯了,我阿姨做飯真的很好吃,要不,留下試試?”
既然徐端也這樣說,梁錦宜隻好答應。
畢竟不能因為自己,讓徐端錯過這個難得吃一次阿姨親手做的飯的機會。
看兩個孩子都同意了,方淑慧笑嗬嗬起,要去廚房準備午飯。
梁錦宜也忙跟著站起來,說:“阿姨,我去幫您吧?”
方淑慧回又把按坐在沙發上,說:“阿姨做了幾十年飯了,手腳麻利的很,你就在這兒和阿端坐一會兒,飯很快就好。”說完,朝徐端挑挑眉便往廚房去了。
梁錦宜心裏有些不安,扭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又轉回來看徐端,正對上徐端有些探尋的視線。
梁錦宜被他突然這樣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立即移開了視線,雙頰上剛剛因為嗆咳而染上的紅暈還沒及時褪去,這會兒又染上了更深一層的紅。
“梁錦宜,我想起來我第一次見你為什麽會覺得悉了。”
安靜的客廳徐端的低沉聲音突然響起,像是炸雷一樣突然在梁錦宜心中炸開。
梁錦宜原本隨意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忽然地攥住,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他剛剛說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什麽了?
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樣子嗎?
不可能,不可能!
梁錦宜馬上在心底裏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現在的和兩年前的那個在外表上區別很大,如果不是和很相,又經常朝夕相的人,一定是認不出來的。
這樣想著,攥的手指也就稍稍放鬆了一點。
“在想什麽?”徐端低笑出聲問,“怎麽覺你剛剛好像很張似的,指節都攥的發白了。”
梁錦宜尷尬地笑笑,雙手握的手指也瞬間打開,隨意地擺弄著,“沒,沒有想什麽啊。”
徐端也沒再追問,隻是笑著說:“剛你喝水嗆到咳嗽時的模樣,讓我想起來,在年夜那天之前,我應該就見過你。”
徐端的話頓住,梁錦宜剛剛放下心,驀地又提起。
有些心虛的又拿起水杯抿了口水。
“好像是上學期開學沒多久,在東區食堂,林以沫和陸昂第一次吃飯那次,那個一直彎在桌下咳嗽的是你吧?”
呼……這下梁錦宜終於放下心來。
原來徐端想起的是那次……
那次並沒有和他真正的麵對麵,他居然也有特別注意到……
梁錦宜抿笑,剛想說點什麽,就聽見徐端徐緩的聲音又輕輕飄過來。
“你好像真的很嗆到。”
梁錦宜這次是差點又被他的話嗆到,輕咳了兩聲,抬眼去看徐端,見他角和眉眼上都掛著散漫的笑意,也正看著。
的心跳又了一拍,有些晃神。
好像兩年半以前,他就是以這樣的一副神,散漫中又帶著一壞,居高臨下地看著說:“哎,別哭了!”
那一幕,至今都記得異常清楚,因為從那一刻起,的視線就再沒從他上移開過。
雖然也曾因為親眼見證過數不清的生靠近他而心酸難過,但始終也忘不掉那在逆中的驚鴻一瞥。
“梁錦宜。”
徐端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梁錦宜回神,發現自己還直勾勾地盯著徐端,立馬尷尬的收回視線,掩飾地拿起水杯又抿了一口水。
徐端低笑,“我發現你不僅嗆到,還很愣神。”
梁錦宜又被水噎了一下,不過還好這次沒有被嗆到咳。
臉頰上又有些發熱,輕咬著下低下眉眼。
徐端看這幅樣子,便也不再逗,他從沙發上起,問梁錦宜:“我去書房拿東西,你要來嗎?還是留在這兒等?”
梁錦宜想了一下,問:“書房我可以去嗎?”
徐端點頭,梁錦宜起跟上他的腳步。
一腳邁書房門的時候,梁錦宜被裏麵的滿滿兩麵牆的書籍震撼到。
睜圓了眼睛,視線在書架上一排排掃過,最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徐端。
徐端攤開雙手,“別這麽看我,這是我外祖的書房,我可沒讀過這麽多書。”
梁錦宜笑,跟徐端朝裏走,最後在窗前的大辦公桌前停下來。
徐端在辦公桌的屜裏尋找東西,梁錦宜卻被擺在桌角的一架小小的飛機模型吸引,好像在哪裏見過。
盯著這架模型看了一會兒,無意間掃過底座上的幾個字,終於明白為什麽會看著眼了。
認出來這是一架極曆史意義的飛機型號模型,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圖片和介紹,它的設計團隊很了不起,值得人敬佩。
尤其是它的設計總師,生在戰爭年代,深知擁有製空權在戰爭年代對一個國家的意義,所以他也把自己寶貴的一生都獻給了偉大的航天事業。
梁錦宜的手不自覺地想去模型,但在到之前,又收了手指。
“想就。”徐端慵懶的聲音從後傳來,“合金的,又不壞。”
梁錦宜回頭看了一眼徐端,點頭,然後手指慢慢的放上去。
“這個是你買的嗎?”問。
徐端笑,“這可不是買的,這是和第一架實驗機一起出生的,沒的買。”
聞言梁錦宜張大了去看徐端,滿眼疑問。
徐端低笑一聲,給解釋:“不用這麽驚訝,我外祖是這架飛機的總設計師。”
這下梁錦宜臉上的驚訝表更甚,徐端靠坐在桌麵上,也手了飛機模型。
“我外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這一行,飛機了,他的也熬垮了,沒兩年就走了。”
“我和他相的時間不多,但從我懂事起,就記得他隻要在家就一定會在書房看書,這兩麵牆的書,都是航天相關的。”
徐端朝那兩麵牆的書架指了一下,梁錦宜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兩隻眼睛亮晶晶地又看回徐端問:“我可以看看那上麵的書嗎?”
徐端點頭,“當然可以,如果我外祖知道有新一代的未來接班人也對他的這些書興趣,他會很高興。”
被說是老前輩的新一代接班人,梁錦宜心裏有些慚愧。
知道自己開始選這一行的目的不純,但以後會認真努力的,不求像徐端的外祖一樣被曆史銘記,隻希自己也能為這個行業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梁錦宜沿著書架慢慢移,大致把書架上的書從頭到尾都掃了一遍,發現這裏航天相關的書籍似乎比學校圖書館的更加細微全麵。
先挑了一本自己最興趣的拿下來,就坐在書梯上認真看起來。
徐端見興趣,又看的認真,也就沒再打擾,就開始坐在書桌前專心做自己的事。
兩個人又在書房裏呆了有一陣兒,方淑慧了他們出去吃飯,梁錦宜有些不舍的放下書。
徐端看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於是開口說:“要是喜歡看,待會兒吃完飯,你可以再挑幾本一起帶回學校看。”
梁錦宜的眼睛亮了亮,問徐端:“真可以嗎?”
徐端點點頭,“這有什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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