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承佑正跟上前去，卻被國主夫人用眼神制止了。

先是沖案后的國主盈盈一拜，起的瞬間整個人微微晃了晃，卻還是站定了。

抬眸看向大皇子，冷聲道：

“大殿下好一番虛虛實實，這一場發難，想必也準備很久了吧？”

國主夫人躺了兩個多月，此時的氣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面蒼白。

以消瘦的軀站在了殿中，站在所有人面前，面平靜無波。

喬驚異地發現，現在的國主夫人和白日里的溫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仿佛披上了一層鎧甲，將所有的弱和苦吞下。

拿出了國主夫人的威儀，堅定地捍衛自己的清白，保護后的百里承佑，或許......還有二皇子。

“本宮與二殿下，確實是舊識。”

大皇子聞言雙目圓瞪，激地看向國主，揚聲道：“父皇，夫人承認了！您瞧，兒臣說的都是真的！”

國主還未發話，國主夫人卻揚聲接過了話頭。

“大殿下何必這般心急，如此管中窺豹，妄下定論，豈不是要死本宮？”

“本宮與二殿下之所以相識，還要從姑姑在世時說起......”

國主夫人再次說起了當年的緣由，只是語氣平淡似乎早已釋然。

“前便是如此，姑姑仙逝后，本宮便與二殿下盡斷前塵。”

“即便當年相識，我二人亦恪守禮義廉恥，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大皇子怎麼也沒想到，國主夫人竟然敢將這段大大方方說出來，他囁嚅了一番，隨即化作一聲冷笑。

“這只是夫人的一面之詞罷了，本殿可是有秋嬤嬤作證！當年你們私會古神廟，多次往來，這般還能稱之為恪守禮義廉恥嗎？”

國主夫人面不改，強回話：“當年姑姑撮合，本宮為晚輩，不忍姑姑病重仍有憾，這才前往與二殿下會面。”

“我二人每次見面之時，邊嬤嬤丫鬟、太監小廝皆在，清清白白！”

“再者，本宮宮之時是否完璧，主上最是清楚！”

國主夫人乃是世家大族的嫡小姐，最后這句話當著眾人之面說出來，已經是突破了的底線。

話音落下，中便一陣氣涌，只手腳乏力，天旋地轉。

百里承佑看到這里面劇變，急忙上前攙扶。

“母后！”

二皇子的肩膀了，一旁的二皇妃似乎早已知曉他難自制，立刻抬手不聲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二皇子覺到袖子上傳來的拉扯力道，腳步瞬間定在了原地。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搖搖墜的國主夫人上，卻特意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和二皇妃的這番作自然也落了的眼里。

神有。

【啊，二皇妃......】

“母后，您怎麼樣？”

百里承佑神急切，國主夫人定了定神，卻抬眸看向了案后的國主。

語氣堅定，恭敬道：“還請主上還臣妾一片清白。”

大皇子聞言也抬眸看向國主，他心中猶有底氣！

這般大事，他怎麼可能僅憑秋嬤嬤的一面之詞還有當年的猜測就貿然行。

他還有證據！

國主雙手撐在玉案上，看看國主夫人，又看看大皇子。

下一刻，他突然抄起手邊堆疊整齊的奏折，朝大皇子狠狠砸了過去。

“蠢貨！”

國主怒喝出聲，奏折摔在大皇子上，嚇得大皇子慌跪地。

“父皇，您如何打罵兒臣皆可，但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國主聽到大皇子還在這里丟人現眼，氣得面漲紅，呼吸急促。

這個蠢貨！

申凝云當年到底是不是完璧之，他能不知道嗎？

老大平日里雖沒有大智，小聰明還是有的，今日這般丑態百出，到底是中了老二的算計，還是老三的謀劃？

國主的目掠過二皇子，又看向三皇子，眸里盡是深意。

也好也好。

他今日倒要看看，他這三個兒子為了國主之位，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老大，你再胡言語，孤現在就廢了你的皇子位！”

大皇子聞言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父皇！？”

國主居高臨下，垂眸冷聲道：“立刻向夫人磕頭認錯，只要夫人肯諒解你，孤姑且留著你的皇子位，你回府反省去吧！”

大皇子聞言一雙手在袖子下攥得指節發白，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父皇，您.....您究竟為何......

“父皇，兒臣實在不知夫人以何種手段蒙騙了您，兒臣懇請父皇調出當年敬事房記錄，一查便知！”

他早已費盡心思買通了敬事房的太監，查看過夫人當年第一次侍寢的記錄了。

其上一切都寫得清清楚楚，卻唯獨沒提“落紅”！

他看過其他妃子的第一次侍寢記錄，“落紅”至關重要，在記錄中均有標明！

不管父皇當年究竟為何忍氣吞聲，他既然選擇了今日發難，便再沒有退路了。

“敬事房？”

國主眉頭斜斜一挑，忽而冷笑出聲：“好啊，你的手都到敬事房了？”

大皇子連連搖頭，疾聲否認道：“父皇，兒臣只知這敬事房做不得假，夫人是否清白，一查便知！”

“父皇疼兒臣，兒臣實在是不忍您被夫人與二——”

“那便查。”

國主夫人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大皇子的陳詞濫調。

這時候百里承佑松開了國主夫人的胳膊，抬步走到了大皇子前。

他垂著眼，平靜地問道：“大哥，若此事全是你居心不良造而出，你是否該給我們所有人一個代？”

大皇子聞言冷嗤一聲，“三弟，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畢竟你......呵......”

百里承佑聞言面不改，只是冷聲重復道：“你是否該給眾人一個代？”

大皇子見百里承佑這般冷靜，心里不由地閃過一猶疑，可很快又被他了下去。

這件事他早就籌謀卻而不發，今日揭開，環環相扣，三弟尚年，此時不過是憑著一腔護母之心在逞強罷了。

只要敬事房記錄一出，夫人與二弟無茍且、藕斷連一事即可坐實，他何來造？

想到這里他冷哼一聲，“三弟，你且瞪大眼睛看看，你的母后究竟是什麼德行吧！”

“大哥若有半分造，父皇自然饒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