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顧知周拎著外套走出辦公室。
林鏡跟在他后,大氣都不敢出。
從佳和興回去后,林鏡不敢有所瞞,把事一字不地跟顧知周說了。
但很奇怪,顧知周聽完后,臉上什麼表都沒有,連一點怒的跡象都沒有。
他的這種反常,反而讓林鏡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一整個下午都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專屬電梯一路往下,在負一樓停下,顧知周邁步走出電梯,林鏡小心跟上去。
兩個人走到銀的捷豹前,林鏡自覺地往駕駛位走,手里的車鑰匙卻被顧知周拿走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開車。”
林鏡心中了然。
顧知周這是要去找宋和。
他退到一旁,看著顧知周啟車子,朝停車場的出口駛去。
直到銀捷豹的尾燈消失在視線里后,林鏡才恍如從噩夢中醒來一樣,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深夜的馬路上,車很。
銀的捷豹,在濃稠的夜里猶如一匹形矯健的洲豹,朝著宋和的公寓快速駛去。
到公寓樓下后,顧知周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像上次一樣,倚著車著十七樓黑的窗口。
今天中午,林鏡回來,告訴他事不僅沒能瞞住,還被宋和撞了個正著。
那些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顧知周聽后,并沒有怒,心里反而有一種很奇怪的期待。
這七年里,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大手筆地收拾讓宋和難堪的人。
原因很簡單——宋和是他的人,誰讓他的人不順心了,他就讓誰不順心。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瞞著宋和,但也沒有故意讓知道。
這一回,若不是溫雅找上門去鬧,宋和還會繼續被蒙在鼓里。
林鏡回來說,宋和很生氣。
只有生氣嗎?
除了生氣以外,會不會有其他的反應?
比如……開心、?
顧知周不有點期待起來。
一整個下午,他都在等宋和來找他。
可直到他離開辦公室前,宋和別說去找他了,連通電話都沒打給他。
到了此時此刻,顧知周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盡管他與宋和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七年,可他一點都不了解。
的心就像無底的深淵。
除非自己愿意,沒有人能看清楚心里在想什麼。
包括做了七年枕邊人的他。
顧知周下心頭的百般思緒,提步朝公寓大門走去。
門鎖的碼沒有換,顧知周和上次一樣,輕易地就打開了門。
踏步進去,屋里很靜。
顧知周連臥室都沒進,單憑屋里冰冷的氣息就判定出來,宋和沒有回來。
這麼晚了,能去的地方很。
要麼是還在律所,要麼就是去了容九那里。
顧知周轉出去,鎖好門后下了樓。
銀的捷豹再次啟,掉頭朝佳和興駛去。
顧知周車速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到了佳和興樓下。
深夜的寫字樓靜悄悄的。
顧知周坐電梯上了二十一樓。
佳和興大門閉,里面沒有一亮。
——宋和不在這里。
不在律所,那就是去找容九了。
當這個念頭浮上心頭時,顧知周的臉有些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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