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華越說越起勁,溫學有聽得不耐煩了,一聲怒喝,“行了,你還有完沒完?”
“我為什麼換新設備?”
“——還不是想趁還干得,多掙點錢給雅雅當嫁妝嗎?”
“你那老閨就是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勢利眼,兒子現在發達了,就看不上我們雅雅了。我要不給雅雅多準備點嫁妝,以后等嫁過去了,我們雅雅還不知道要多氣呢……”
“我整天在外面忙死忙活的,我為了誰?——難道只是為了我自己嗎?”
“你竟然還有臉吼我!”
徐夢華氣得站起來,抖著手指指著溫學有,“姓溫的,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我當初就不會嫁給你。”
溫學有不甘示弱地說,“你要是后悔了,現在離婚還來得及!”
眼見著父母越吵越離譜,溫雅急忙出聲,“爸媽,你們一人都說一句。”
徐夢華聽后,著眼眶看向別。
溫雅了幾張紙巾塞到徐夢華的手里,細聲安了一番后,轉頭問父親,“爸,廠子里到底出什麼事了?”
其實,溫學有也沒弄明白。
上個月,他好不容易簽了一筆訂單,如果本控制好了,利潤足足有兩百多萬。
若是幾年前,行業景氣的時候,這種訂單溫學有是瞧不上眼的。
可這兩年,國外好多大品牌都把代工廠搬遷到了人工更便宜的越南,導致整個行業都于低迷狀態。
為了能拿到這筆訂單,溫學有費了不心思,喝酒喝得差點酒中毒。
月初,合作商打來了頭期款,工廠也熱火朝天地開工了。
本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哪曉得前兩天竟出了岔子。
合作商那邊突然打來電話,說不合作了,也沒說個原因,就把電話掛
了。
溫學有急急忙忙撥過去,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溫學有本來指著這筆訂單,重新把場子盤活,合作商突然變卦,無疑不是把他往死路上。
這件事發生后,溫學有就立即趕去見和他簽合同的杜經理,在他公司樓下堵了兩天,都沒能見到本人。
就在他急得想跳樓的時候,杜經理托人帶了一句話,問他是不是得罪了姓顧的大人?
在云城,有權有勢還姓顧的大人,除了顧知周,找不出來第二個。
可溫學有連他本人都不曾見過,更遑論得罪他了。
可眼下這個并不是重點。
溫學有決定親自去一趟顧氏集團,當面與那位年輕的總裁說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無意中得罪過他,就誠懇地向他道個歉,希他高抬貴手,放自己的廠子一條生路。
溫學有干了一把臉后,從小馬扎上站起來。
溫雅見狀,忙問,“爸爸,你要去哪里?”
溫學有一邊往外走,一邊回,“去顧氏。”
“杜經理說,我得罪的人是顧知周,我去求求他。”
溫雅聽后,大驚失,“你說什麼?我們得罪的人是顧知周?”
溫雅驀地想起那天許佳薇的警告——你已經得罪了,難道還要得罪顧知周嗎?
所以,父親的工廠突生變故,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宋和,因而惹怒了顧知周,他便拿父親的工廠下手,給宋和出氣?
溫雅是一想,就遍生寒。
徐夢華見面慘白,沒有一,以為是生病了,忙手探了探溫雅的額頭,“雅雅,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溫雅好半天才從驚懼中緩過神來。
抓著母親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對不起,媽媽……不是爸爸、是我得罪了顧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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