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江遲相當滿意。
“知錯就改才是爺們。”江遲攬上他的肩膀,“走,我請你喝酒。”
周景霽難得地答應了江遲的邀請。
回國那天,國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停止,何之霧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窗外黑得徹底,打開暖氣,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等吹完頭發出來,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大晚上的,吵得人頭疼。
何之霧以為是何之也或林林,但門拉開的那一瞬間,直接愣在了原地。
門外站著周景霽,他上帶著明顯的寒氣,頭發微,臉也有些紅,看上去甚至有幾狼狽。
他怎麽知道住這裏的?
隔著不遠的距離,何之霧甚至聞到了他上的酒氣。
視線相撞,何之霧皺著眉問他,“過來幹什麽?我不是說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聽不懂人話?”
也不知道周景霽有沒有聽進去的話,他人看著有些呆滯地往前邁了兩步,手往前了,似乎是想抱。
但出來不過幾秒,又被他克製地了回去。
媽的,乖得要命。
安靜兩秒,何之霧才聽到周景霽沙啞甚至略帶委屈的聲音。
“之之。”
周景霽了一聲之之,呼出的酒氣灼得鼻尖發燙。
“我想了幾個晚上,終於想清楚了對你是什麽。”
周景霽視線落在臉上,嗅到上淡淡的山茶花氣息。
“之之,我很你。”
何之霧的心跳停了一瞬,視線和周景霽的猝不及防相撞,走廊裏的風吹得人臉有些疼。
目落在周景霽的臉上,男人明明穿著黑的大,卻在那瞬間讓何之霧有些恍惚,好像又看到了年時期的他。
清冷的高嶺之花也會低頭嗎?
“喝多了就說話。”
何之霧回了他一句,的頭微微偏開,想要避開從他鼻息裏呼出來的滾燙氣息。
“我沒喝醉。”
周景霽搖了搖有些沉重的腦袋,似乎是在證明自己沒醉。
何之霧沒說話,一陣風吹過,冷得想罵人,直接一腳踹上了門,把周景霽也拽了進來。
煩得要命。
門關上,寒氣盡數被抵擋在外邊,何之霧覺得暖和了一點。
“之之。”周景霽又,“對不起,是我不對。那天轉頭看沈意是因為我,是我的下意識反應,跟我的沒有任何關係。”
何之霧沒理他,自顧自走到沙發旁邊打開投影儀打算看看電影。
被忽視的周景霽也沒有氣餒,亦步亦趨地跟在後。
“我之前犯渾都是因為你的不辭而別跟你較氣,幹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都是我的不對。”
不知道為什麽,喝醉的周景霽話格外的多。
何之霧聽得有些想笑,問他,“所以呢?”
屋的暖氣溫度很高,周景霽鼻尖有些紅,他掉大,疊好以後放在何之霧的外套旁邊。
還特意調整了位置,和的挨得相當近。
“我來服。”
“我來認錯。”
“我來低頭。”
一連三句話砸進何之霧的耳朵裏,愣了一下,心髒又開始跳起來,從後頸傳來的麻像電流一般湧遍了全。
“你不是說過。”何之霧盤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你不是我想踹就能踹的狗嗎?”
這句話把周景霽釘在原地,他腦袋越來越沉,呼吸都有些費勁。
“所以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何之霧沉默了一會兒,開玩笑般說道,“原諒你?可以啊,你跪下來求我。”
本意隻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下一秒,周景霽真的跪了下來,委屈跟隻大金似的看向何之霧。
“求你。”周景霽看著,“之之。”
如果是江遲或者沈意站在這裏,估計已經當場傻眼。
沈意的話,拳頭應該已經落在何之霧上了。
那可是天之驕子周景霽啊。
還沒從巨大的震驚當中反應過來,下一秒,周景霽整個人就栽倒在了地毯上,醉得不省人事。
“......”
這個醉鬼。
何之霧就知道,估計明天這人就會完全忘記這茬。
浪費時間和。
估著這個點兒江遲還沒睡,何之霧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江遲。”何之霧的聲音有些冷,“你想死啊?”
“我還想多活兩年。”江遲的聲音過聽筒傳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之之,不對,老周的老婆,找我什麽事?”
這個稱呼讓何之霧沉默兩秒,“他告訴你了?”
“對啊。”江遲直接承認,“老周好福氣啊,有這麽漂亮的老婆,我還得你一聲嫂子。”
何之霧冷笑一聲,“馬上就離婚了,別惡心我。”
江遲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樣子,直接單刀直地問,“老周在你邊?”
故意惡心人。
“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你心底清楚。”何之霧說,“現在趕過來把他帶回去,不然我立馬開窗戶,關掉暖氣。”
“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江遲,你知道我幹得出來。”
電話掛斷,何之霧看向倒在地上的周景霽,等著江遲過來接他。
不到二十分鍾,門鈴響起,門打開,江遲站在門口。
兩人視線相撞,江遲越過他後看到了倒在地毯上的周景霽,上連一條毯子都沒有。
江遲看向何之霧,沒忍住開口。
“不是我替他說話,何之霧,你走後那六年老周過得不好,一點都不好。”
“前兩天你們鬧別扭,阿姨跟我說你走後,他在房間裏坐了一天一夜,你說不想看到他,他就真的沒敢出現在你麵前。”
適時的停頓讓何之霧抬頭,嗯了一聲,表相當的平靜。
“理來看,當初你一聲不吭離開給他造的打擊我們都看在眼裏,他那麽驕傲的人,在你麵前屁也不是,一傲骨被磨得碎。”
這些話一字一句落何之霧耳中,竟然也覺得有些不上氣。
在江遲帶走周景霽,關門之前,又聽到江遲的聲音。
有些冷和平淡的聲音。
他說:“何之霧,你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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