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低了嗓音，凌一刀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而此時一聽這話，原本已然下手的殷湛，猛的一驚，隨即已然落下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

殷湛就那樣頓住了，一雙深邃而冷然的眼，更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凌一刀，眼底瞬間浮起一抹驚訝……

聶瑾萱出一品相國府。其父是前三朝老臣聶文浩，聶老相國。當初先皇順承帝指婚，將其指給宸王殷湛為妻，可聶瑾萱生潑辣，囂張跋扈，今兒使得府半年有余，宸王殷湛卻沒有進其房間一步！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而當初的聶瑾萱確實如此。可之后，不知是何原因，聶瑾萱竟然大變，從原來的潑辣變得冷靜；囂張變得有禮；大字不識幾個，變得理智而聰慧……甚至一手驗尸之，更是比東陵第一仵作的孟顯，還要神乎其技！

這還是聶瑾萱嗎？！想來不明真相的人只覺得聶瑾萱變了，可殷湛心里清楚，這絕非只是變化那麼簡單，而是本就不是一個人！

即便知道之前的所有事，擁有著之前的所有記憶，甚至連臉上那細微的紋絡，耳邊那小小的黑痣，都一模一樣……但殷湛知道，絕對不是當初那個聶瑾萱！

畢竟，一個人可以通過讀書，增長學識，通過研習，矯正禮儀，通過修，規整格……但唯獨有一樣改變不了，那就是一個人氣韻！

因為氣韻這個東西，是從一個人出生開始，到之后一系列的長過程中，各種的環境影響，出影響，進而在骨子里形的風度。所以，如非經過特別的經歷，一個人的氣韻，是很難改變的！

而之前的聶瑾萱呢？高傲有余，但骨子里卻驕縱而蠻橫。頭腦簡單的絕非簡單讀兩天書，就能糾正過來的！可之后的聶瑾萱，卻是自信冷靜，理智善良，頭腦明卻又變不驚……更重要的是，骨子里著一從來沒有的貴氣。而這是之前的，從來沒有過的！

因此，殷湛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聶瑾萱！而對于這件事兒，當初他也質疑過，甚至不惜多次問過，但卻依舊一無所獲！

所以，眼下凌一刀竟然忽然提起聶瑾萱的事兒，殷湛怎能不為之驚訝！

……

一時間，偌大的金鑾殿前，再次安靜了下來。而眼看著殷湛要手了，卻又忽然停了下來，在場的殷蓮和孟小喬等人不由得也是一愣

而此時，眼看著殷湛因為自己的話，竟然如此反應，凌一刀越發的笑了起來，然后更是將子前傾，接著靠近殷湛的耳邊說道

“呵呵……怎麼？殷湛，你果真不知道是誰吧……呵呵……可我知道！怎樣？！用不用我告訴你呢？”

凌一刀的聲音著詭異的*，而此時，一聽這話，殷湛果然微微側眸，隨即看了凌一刀一眼

殷湛依舊面無表，俊無儔的臉上更是讓人看不出一喜怒。但即便如此，凌一刀還是微微笑著，然后抬起沒有被廢的左手，接著徑自推開殷湛那抓著他領的大手

而待殷湛剛一將手放下，凌一刀隨即了下口中漫出的鮮，斂眸看了一眼，接著出猩紅的舌頭了

即便此時重傷，狼狽不堪，但凌一刀的一番舉，卻依舊讓人到一說不出的危險。而等著將臉上的凈，凌一刀這才抬眸看向眼前的殷湛，接著又是一笑

“殷湛你很好奇吧……呵呵……不過這要是說起來，，你還要好好謝我才是！要知道，當初如果不是我，那個人可還到不了這里……”

凌一刀的話，越漸讓人到匪夷所思。可就在這時，就在凌一刀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一直神不的殷湛，卻是的薄一抿

“是誰不重要，從哪里來也不重要，本王只知道，是本王的人，今生今世都是！”

殷湛擲地有聲，不如山的樣子，更是不容任何辯駁。聞言，凌一刀先是一怔，但隨后卻瞬間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凌一刀的笑聲古怪而肆意。見此形，站在后面的廉風，云悔等人頓時皺起了眉頭。而這時凌一刀卻頓時笑聲一斂，然后徑自看向殷湛

“真沒想到，宸王殿下竟然還是一個癡種……呵呵……不過，殿下確定你能守住那個人一輩子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宸王殿下是聰明人，凌某的意思，宸王殿下應該明白吧……”

說到這里，凌一刀故意微微頓了一下，然后瞬間瞇了下那本就狹長的雙眼

“畢竟，宸王殿下不要忘了，你連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所以要是忽然走了……你又能如何呢？”

凌一刀一字一句的說著，而一聽這話，原本不聲的殷湛，果然神再難平靜的微微一怔，而就在殷湛愣神的瞬間，凌一刀看準機會，接著剎那間一個縱，便向著宮外閃去……

凌一刀的舉非常快，顯然是之前便已然設計好的！見此形，在場的殷蓮等人頓時一驚，而站在不遠的廉風，云悔等人更是瞬間沖了過來，接著縱便要將凌一刀截殺回來！

可就在這時，殷湛卻是抬手一擺，同時冷冷的說道

“罷了！”

“額……是！”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此時殷湛這麼說了，廉風也只能恭敬應聲，而待廉風等人退下，殷湛這才抬眼看向凌一刀離去的方向，接著深邃的雙眸深，同時浮起一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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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在這一天真相大白！

只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畢竟沒有人會想到，那個向來深居簡出，溫和仁厚的瑞王殷翔，竟然會是這一系列事的最終指使者！

可這件事兒是清楚了，但有些小細節，卻依舊讓人不著頭腦！比如，之前宸王殷湛讓手下火融喬裝自己的模樣，然后自己帶人親自營救聶瑾萱……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間接證明，早前回京的秦王殷蓮，其實真的就是宸王殷湛呢？！

那當初回來的是宸王殷湛，那之后斷太后和聶文浩謀反一事，究竟是不是還有一些大家所不知道的，而沒有揭呢？！還是說，當初那場宮變，本就有問題？！

這又是一道謎題。可此時此刻，在見過了殷湛的絕對強勢和驚人武功后，別說是滿朝文武，就算是為皇族長輩的五皇叔殷焱恒，也不敢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