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金鑾殿前,百在列,雀無聲。
深秋的涼意掩去了烈日當空的毒辣,但那耀眼的線,還是讓人有些眩暈的睜不開眼。
但此時此刻,等待了一個多時辰的眾人,卻是已然顧不上這些了,只是專注的看著前面進來的方向,瞬也不瞬的等著宸王殷湛的到來!
周圍靜靜的,而待那傳話的侍衛退下去后,片刻的功夫,果然聽到外面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瞬間眾人又是一震,隨后便只見一眾人影從外面的宮門,走了進來!
是殷湛!
宸王殷湛終于回來了!
見此形,原本便靠攏宸王的眾臣頓時臉上出了喜。而為首的五皇叔殷焱恒卻不由得抿了抿。
而就在眾人打量殷湛的功夫,宸王殷湛便已然來到了眾人面前,隨即眸一轉,目一一從眾人面前掃過,但卻沉默的沒有說一句話
周圍依舊安靜,甚至著一說不出的詭異。而眼看著殷湛一臉冷凝的不說話,五皇叔殷焱恒卻是不輕咳了一聲,然后揚聲說道
“宸王此去南疆,一路辛苦了!”
五皇叔是皇族長輩。而眼下他開口了,殷湛便也不好再默不作聲,隨即眸一斂的低頭應聲道
“不辛苦,多謝五皇叔掛心!”
殷湛的聲音很低,甚至還有一些沙啞。聞言,五皇叔卻是笑了下,可這時,站在人群中的恭王殷軒卻是不皺了下眉
“誒~,這四哥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殷軒是個憋不住話的,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而此時,旁人沒聽到他的嘟囔聲,但站在他旁邊的云王殷錦卻是聽得清楚,隨即殷錦卻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暗自踢了他一腳
“嘶——”
殷錦畢竟是練過武的,所以這一腳絕說不上輕。因此,這一下子踢下去,頓時差點兒讓殷軒出聲來,隨即想也不想的轉頭瞪向殷錦
“殷錦,你干什麼踢我?”
因為周圍有人,所以即便是殷軒也不好聲音太大,可這時,殷錦卻是直接飛快的瞪了他一眼,同時低了嗓音罵道
“閉上你的,看著!”
……
其實對于今天的事兒,云王殷錦也不是很清楚。但這兩天京城里發生的事兒太過詭異,今天又是如此場面,所以殷錦直覺的這里面有問題。
并且,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矛頭應該都是指著宸王殷湛的!
當然,如果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殷錦不得殷湛出丑壞事兒。可如今勢不一樣了,并且經過上次段太后和聶文浩的事之后,他顯然已經和張貴妃等人坐在一條船上了。而張貴妃和恭王等人的背后,依仗的就是殷湛,所以如今他自然不希殷湛出事兒!
而此時,眼看著殷軒搗,殷錦自然也是心急。不過好在經過之前的事,殷錦和殷軒多也磨練出一些默契,所以被他這麼一罵,殷軒雖然心里憋火,但還是閉上,沒有再說什麼。
這邊殷軒是消停了,可就在殷軒和殷錦說話的功夫,前面的五皇叔便也和殷湛說了幾句客套話……但就在這時,還沒等五皇叔殷焱恒說什麼,人群中一位大臣卻是忽而站了出來,然后看著殷湛說道
“宸王殿下出使南疆多有辛苦,不過宸王殿下此次回京,倒是回來的巧了,不前一天,不后一天,正正好好就是今天,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對方的話明顯意有所指。所以一聽這話,五皇叔殷焱恒頓時有些不悅的了下眉,而這時,殷湛卻是眸一,然后目一轉順著聲音看去,卻見剛剛站出來的人,正是當初私下里幫著云王殷錦和恭王殷軒出謀劃策,并向著殷寒進獻人的張史!而那人就是之后撞破段太后**,進而被段太后當初決的明妃!
而這張史,當初表面上佯裝中立,但實際上卻是聶文浩的馬前卒!因此,照理說,當初段太后和聶文浩的事發后,張史理應也被關起來決。
可因為他當初表面上進獻人幫著云王等人的事兒人盡皆知,所以一旦了他,難保不會引來一些人的懷疑。因此,當初為了保全云王殷錦和恭王殷軒兩人先行造反的事實,殷湛便私下里將他從名單中勾了下去。等著之后事平息了,再慢慢收拾他!
但張史也是在場上了混了多年的老油條了。聶文浩倒了,他的靠山也沒了,所以對于他來說,偃旗息鼓,躲在角落不吭聲,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可如今他卻反其道而行,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出這麼一番尖銳的話……所以此時此刻,即便在場的別人不清楚,但知曉的云王等人,卻是不皺起眉頭,眼底出了一抹狐疑!
而此時,面對著張史的質疑,殷湛卻只是看了他一眼
“張大人此話何意?”
“沒什麼,微臣只是覺得殿下回來的剛剛好而已!”
張史的臉上帶著傲慢。聞言,殷湛頓時臉一沉。而就在這時,戶部左侍郎王儉便也站出來說道
“張大人,有話好說,切莫傷了和氣!”
王儉今年五十多歲,個子不高,有些瘦弱,但一雙眼睛卻是有神的很。而此時,一站出來,王儉也不廢話,先是看了眼張史,接著便轉頭對著殷湛說道
“宸王殿下,雖然張大人剛剛出言逆耳了些,但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畢竟如今我東陵相繼駕崩兩位君主,朝中人心惶惶,可就在這個要關頭,殿下卻是如此巧合的回到了京城,這著實不免引起大家的疑……”
王儉這話說的倒是順耳,但歸結底,卻是和剛剛的張史一個意思。所以隨后沒等他說完,殷湛便徑自開口打斷了他
“王大人究竟想說
什麼?不妨直言!”
“呃……好,既然宸王殿下這麼說了,那微臣便也就直說了……其實,這兩天城里忽然傳出了一個消息,說是宸王殿下早在之前便已然回京了。甚至偽裝秦王殿下的樣子,在城里大肆活……而如今我朝先后兩位君主駕崩,之前五皇叔等人曾立下規矩,如果宸王殿下能在十日趕回來,那麼便擁立殿下為新國君,如若不然則由其他皇子繼位。而今天正是規定期限的最后一天,所以……”
王儉的話,說的倒也平靜。但說到這里,還是不微微頓了一下。可此時,不待他再多說,殷湛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卻只是眉頭一,轉眸看了眼周圍的眾人,最后才又將目落回到王儉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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