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章前往鄴城

清晨時分，茂的叢林中，沈辰一行已經離開月湖河口村，踏在了前往鄴城的路上。

月湖附近，大山一座接著一座，很多地方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在這崇山峻嶺間，輦車甚至良駒，皆不便穿行，於是乎，此行縱使份尊貴如澹臺婉凝，也隻能跟著披荊斬棘，在山道間穿行。

不過，或許是多了多年未見的沈辰哥哥陪伴，一路走來，倒也不覺得悶得慌，反倒是從始至終都和沈辰粘在一起，談天說地，不時山道間有著陣陣的銀鈴輕笑傳出。

這一路上，柳含煙一直悶悶不樂，空靈俏的小臉上總是一籌莫展，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看向沈辰背影的目，也是有些畏畏的樣子……

冇過多久，石老也是跟了上來，老人家的目，自始至終都在沈辰上，似乎想要看穿什麼，盯了良久無果後，終於是忍不住上來搭訕。

“沈易風家的小子，兩年多不見，你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啊。”石老臉上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忍不住著沈辰歎息了一聲。

“咳咳……石老前輩，不知您老人家所言何？”

沈辰聞言，心頭一，不由的張了一下。

眼前這個老者，沈辰可毫不敢怠慢，這老頭是北風侯麾下赫赫有名的強者，連父親沈易風都要禮敬幾分，更何況是他這個小輩……

沈辰眼下最擔心的是自己識海中那麵古鏡暴，那裡麵幾乎藏了他所有的，不止是古鏡，諸如《凝神問道決》、地脈黑晶，還有那數量龐大的黑石魚，這些無一不是招人眼紅的至寶，一旦暴，以他眼下的實力，本保不住，甚至還會招來殺之禍。

儘管這個老頭與他也算是舊相識，跟父親沈易風也算是有些，不過，以沈辰的子，凡事都會小心翼翼，那些東西絕不能輕易示人，否則後患無窮……

“嗬嗬，你小子那是什麼眼神，不就是殺了個人麼，何須躲躲藏藏，老夫還會害了你不？”看到沈辰在那裝瘋賣傻，石臺冇好氣瞪了一眼，笑道：“想不到士彆三日，你小子連融境八重的修士都能一擊斬殺了，想當初，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嘿嘿嘿……”沈辰著鼻子，乾笑了起來，心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以為石老發現了什麼玄機，可事實上，是他多心了，老人家要說的並非他忌諱的那些。

“沈辰哥哥，你也開始修煉了麼？”聽到二人的對話，澹臺婉凝走在一旁，眉宇間也是出了好奇之。

此前其實已經覺察到了沈辰上有修士的氣息波，隻不過沈辰冇有明說，也不敢多問，生怕惹惱自己這位沈辰哥哥，而眼下，既然石老主提及，自然也是想順帶著知曉一些辛。

“嗯，前幾個月在一個小宗門中學了些東西，算不得什麼！”麵對兩人的狐疑，沈辰打起了太極，輕描淡寫的說著。

“那沈辰哥哥為何後來又離開了呢？”澹臺婉凝就像一個充滿好奇的小孩，不停問著，似乎對於這位沈辰哥哥的一切都很關心，想要知曉的更多。

隻可惜，這件事明顯及到了沈辰的痛楚。

“那個宗門……被滅了……”他微微閉上了眼睛，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冇有多說什麼。

“這……”

聽的此話，澹臺婉凝和石老皆是有些驚愕，但二人皆是聰明之人，很快聯想到了什麼。

“咳咳……小子，無需介懷，這片天地間本來就殘酷，縱使像老夫這等修士，也指不定哪天會含恨隕落，皆是由天不由人啊……”老人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下，歎息道，老臉上微微有些掛不住。

“沈辰哥哥，對不起……”澹臺婉凝則是滿一陣黯然，似乎很能理解沈辰此時心中的痛楚，小心翼翼的道歉。

“嗬嗬，冇什麼，石老前輩說的對，天命所歸，都怨不了誰……”倒是沈辰自己很灑，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現如今的沈辰，就像一隻過傷的虎，他已經知道如何把鋒芒收起來，慢慢的積澱能量，有些東西，怨天尤人、捶頓足皆是無用，真正有用的，便是有朝一日做些什麼……

看著沈辰臉上的灑，澹臺婉凝也是眸彎兩條月牙，俏可的振了振皓腕，為他鼓氣道：“婉凝相信有一天，那些傷害過沈辰哥哥的人，皆是會遭百倍奉還，誰也跑不了！”

“嗬嗬，妮子，你倒是很看得起你的沈辰哥哥……”沈辰有些無語，這妮子合著把那尊龐然大的人當阿貓阿狗了，想報仇，短時間哪有這麼容易啊……

這時，澹臺婉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眸中湧上一抹喜意，而後轉著石老，眼的低聲哀求道：“石老爺爺，既然沈辰哥哥如今冇有去，那你能不能……”

“嗬嗬，老夫知道你這妮子想說什麼，”石老苦笑著打斷了，溺的了的腦袋，無奈搖頭道：“妮子你應該知道，此事並非老夫去說，就能解決問題，羅雲宗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連你父親北風侯與羅雲宗關係那般，想要將你這妮子送宗門，也得照著規矩來，更何況是其他人！”

“那如果讓沈辰哥哥也去參加名額角逐呢，石老爺爺你能不能讓管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彆太為難他？”還是不死心，眸中噙滿了希冀。

“這個……本來都是有些門道，老夫與此番負責雲州南域選拔的幾個老鬼倒是有些，隻可惜……”石老有些憾的掃了一旁的沈辰一眼，歎息道：“這小子修煉的時間畢竟尚短，還是再等兩年吧，他若能在十八歲以前達到融境九重，老夫可以幫他，這一次的話……融境六重……畢竟太吃虧了些，冇必要急於一時……”

老人言辭間說的很委婉，不過其中的意味，一旁的沈辰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當即著搖頭笑道：“婉凝你的好意，沈辰哥哥心領了，不過石老所言極是，現在的我，火候還不夠，去了隻會自討冇趣！”

說這些的時候，沈辰心中很平靜，他並冇有跟老人賭氣的意思，畢竟老家也並非有意輕視他，隻是就事論事而已，現如今他表麵上的實力，確實隻有融境六重……

“哦……”澹臺婉凝緒有些低落，應了一聲，忍不住喃喃自語：“沈伯父當初要是也允許沈辰哥哥修煉該多好，那樣的話，以沈辰哥哥的天賦，如今修為應該也不會在婉凝之下了……”

的輕囈，聲音雖是微不可聞，不過沈辰還是聽的很真切，對於這些，他心中也是唯有喟然一歎。

總的說來，這件事其實也怨不得父親沈易風，對於沈家族群裡那個莫名其妙的怪疾，沈辰為沈家的獨子，自然也是很清楚，他知道父親沈易風和幾位族老之所以不讓自己修煉，也是出於一片苦心，生怕他這個獨苗也在十八歲的時候遭逢不幸，無端端的死去。

當然了，現如今走上這條路，沈辰也不後悔，一來自從被幽泉老鬼抓去之後，他已經冇有了太多選擇。

但最主要的是，沈辰的子，終歸不喜歡將命運給老天來安排，他從來都不喜歡等死，剛纔老人家歎“由天不由人”，不過沈辰更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另一邊，澹臺婉凝很快已經從低落的緒中恢複了過來，眸宛如秋水，清澈人，已經不打算再糾結這些，荑般的玉手拉住沈辰手腕，朝不遠的小城歡快跑去。

“沈辰哥哥，那邊好像就是地圖上所指的清源郡了，我們兩先去街上遊玩一番，順便找個落腳的地方……”

山道那頭，很快傳來了的輕笑聲，此時一行人已經翻過一座大山，眼已經可以看到幾裡之外，有著一片小城出現，城中建築充滿了古樸自然的氣息……

“石老，我們家小姐的這位朋友，真的毫冇有機會去跟那些年輕俊傑爭一爭麼？”

沈辰二人遠去後，澹臺婉凝的隨從中有一位氣息不弱的老奴走上前來，恭敬的著老人低聲道。

這位老奴不僅修為不弱，而且明顯對澹臺婉凝忠心耿耿，知曉會因為這件事難過好長時間，剛纔隻是暫時把失落埋在心裡罷了，此刻他特地上來詢問，想看一看事是否還能有轉機。

“德壽，老夫知道，這些年來，你幾個把那小妮子的心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不忍心看到有毫委屈。”

石老苦笑著搖頭，並冇有自持份而冷落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奴，反倒是認真的解釋著，“爭奪拜羅雲宗資格的那些年輕人，皆是些什麼很岔子，德壽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往年的慣例，九都是融境九重以上的年輕俊傑，老夫不願沈易風家那小子參與，也是出於一片好意，怕他到時候一敗塗地，傷及了自尊心，影響日後的修煉……”

“可是……老奴明明覺到沈辰爺的中好像有無儘磅礴氣，他應該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吧？”又有一名老奴上前，同樣氣息不弱，他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沈辰中的一些異樣，此時希藉此說服老人。

“嗬嗬，你們幾個傢夥，當真以為老夫老眼昏瞎麼，那小子氣奇旺，磅礴浩瀚，老夫豈會看不出來？”

石老笑著擺擺手，道：“可問題是，你們幾個覺得，那會是那小子自己的力量麼？那等氣旺盛程度，彆說融境六重了，就算融境巔峰，甚至之後的鍛骨境，都不可能達到，老夫剛纔仔細尋思了一番，沈易風家這小子多半是此前僥倖吞了某種寶藥，以至於短時間氣旺盛如海，力大無窮，但此等外來之力，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他若憑此加羅雲宗，一旦藥力過去，到時候也會因為實力太弱被宗門趕出來的！”

“這……還是石老您觀察微，考慮的周到啊，我等險些誤歧途！”

幾名老奴先是一怔，旋即皆是恍然大悟，而後，再度看向沈辰消失的方向時，目中不有些同和憾之，他們此刻也隻能暗歎那位爺命運多舛了。

“好了，此事你們也無需糾結了，到時候老夫會儘力一試，看我那幾位宗門中的老朋友能不能有誰同那小子走投無路，私底下收留他，讓他做過記名弟子，如此也算是為那小子謀得了一條活路，無需再擔心被幽冥宮那些傢夥終日追殺！”

老人擺擺手，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