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呼吸一滯,小臉驀地發紅,手指絞在一起,“不是,我是說這個帳篷真的可以......”
“好了,”陸清時拍拍的肩膀,終止這個話題,“趁現在有時間,我幫你把帳篷搭好,晚上早點休息。”陸清時拿過手里的帳篷,找了個相對避風的位置,三兩下就把簡易帳篷搭了起來。
“山里后半夜氣溫會很低,帳篷不一定完全擋風,不要服睡,被子一定要蓋好,”陸清時用手試了試被子的厚薄程度,微微蹙眉,“晚點我送一床被子過來。”
他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姜淺站在他后,看著他總是只為著想,默默咬著,言又止。
最終什麼都沒說。
說再多,他也不會留下來。
晚上的工作沒有白天張,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姜淺就回到了帳篷區。
簡單洗漱過后,準備休息。
“姜醫生!”有人喊,是先前那個登記資的小伙,手里拿著一床被子,“陸主任讓我把這個給你,山里太冷了,一床被子確實不太夠。”
姜淺說了聲謝謝,接過被子,順道問起,“那些沒有帳篷的同事都安置好了嗎?”
“安置好了,”小伙笑,“還是陸主任有辦法,我們挨個去問,那些人起初還不愿意,可一聽是陸主任讓問的,很多人又愿意了,所以也沒費啥功夫。”
姜淺點了點頭,本來想說這邊既然陸清時不睡,也可以讓一半位置出來,這樣倒沒有必要再開口了。
“對了,陸主任呢?”姜淺明明記得陸清時說過是他給送被子的。
小伙道,“陸主任有事,村口王大娘好像發了急病,陸主任就是去救人才讓我給你送被子的。”
小伙是個話癆,又跟雜七雜八吐槽了一通,什麼李會長不管事,也不懂急救,什麼都是陸主任來之類的云云,吐槽完見時間不早了就跟姜淺道了別。
姜淺把帳篷關好,爬進被子里,沒有服,打算直接睡。
明明累了一天,可偏偏沒什麼睡意。
腦子里在想陸清時。
控制不住的,想他。
姜淺知道,病了。
從一開始的暗他,小心翼翼懷揣著這份不能與人說的甜心事,到現在明正大的意他,哪怕被他知道的心思,好像也不覺得那麼恥了。
姜淺知道自己對不起姐姐,對不起陸清時,也知道自己沒有道德,也唾棄那樣的自己,可就是無法自控那份的思。
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和陸清時相比。
他是的明月,指引著,保護著,在漫長如兄如父照顧著的辰里教會,只要一見到他,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
除非一輩子不嫁,不結婚,否則除了陸清時,誰都不想要。
姜淺在默數了九百九十九只綿羊還沒有睡著之后,干脆就從被子里起,套上外套,準備去找陸清時。
剛爬出帳篷,驀地聽見聲音在喊,“不好了,有山坡!”
耳畔聲音喧鬧,好多人從帳篷里出來。
姜淺驟然轉頭,就看見遠山上的巖土在轟隆隆的往下翻滾!
他們駐扎的帳篷區選址的時候就盡量規避了二次坡的問題,大概率不會被累及,可是村子里還有人家!
“大家趕收拾東西,盡量往固定障礙躲!男醫生都跟我來,村子里好幾戶還住著人!”
也不知道是誰拿著喇叭在喊,場面非常的,姜淺顧不上收拾東西,知道陸清時還在村子里,做不到自己躲起來。
山坡來的非常快,等姜淺跑到村口,鞋子已經被泥土浸。
眼睜睜看著不遠的一間土屋在翻滾的巖土下轟然倒塌。
不知道王大娘家在哪里,問了好幾個人,也都說不知道,只能沿著亮燈的屋子去找,好在找到第三間的時候,就看見了一白大褂的陸清時。
陸清時俯蹲在地上,姜淺看見王大娘口吐白沫在地上不停的搐,看樣子應該是癲癇犯了,陸清時一只手托著王大娘的頭,強行讓保持側臥位,以便呼吸道分泌自然流出,保持呼吸道的通暢。
“姐夫!有山坡!”姜淺急急進去,“我們快把王大娘搬出去吧,要不然房子會塌的!”
想幫著去扶,可陸清時卻蹙眉,“不能移。”
姜淺手一僵,陸清時看也沒看,嗓音很沉,“你出去,這里危險,不用管我。”
姜淺眼眶紅了,怎麼可能不管他,也瞬間明白過來他這是不打算走的意思,可山坡一來,房子大概率就會倒,且抬頭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房梁在猛烈的。
梁上吊著好幾個菜籃子,在大幅度的吱呀搖擺。
“出去!”陸清時聲音驟冷,眼如刃看向,“聽話!現在馬上出去!”
王大娘雙眼上翻,全強直,口中一邊吐白沫一邊嗚嗚作響,姜淺強忍著眼淚,明白王大娘現在確實離不開救治。
可房梁快要砸下來了。
自然災害面前,再強大的人類也會顯得渺小,意外不會因為你是好人就終止,陸清時一生救死扶傷,姜淺可以理解他寧愿被房梁砸傷也要救王大娘,但誰又能理解不愿他傷的心!
房梁轟隆一聲,聽見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淺淺!出去!”陸清時臉沉寒,勉力空出來一只手將重重一推,姜淺整個子都被往外推到地上,可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很快爬了起來,哭著朝他跑了回去,什麼都顧不上,抱住他的腦袋,將他整個人護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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