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事,宋持風也不再追問。
兩人一路散步回住,寧馥因為下午睡了一覺還不太困,宋持風便提議去看一部電影。
寧馥想想覺得也行,跟著他一塊到地下一層的家庭影城,翻了翻,選了一部海洋生態紀錄片。
宋持風接過平板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又有點好笑:“喜歡紀錄片?”
“也不是……”寧馥當然也有一點私心,“我想多看看有關水的東西。”
今晚功泡上溫泉,對寧馥當然是一種極大的鼓舞。
開始對水的印象有了一個初步的改觀,覺得好像水也不是印象裡那麼可怕的一個東西,讓有種好像離紀錄片更近了一步的覺。
但同時寧馥也知道,泡溫泉和能潛水,那就類似於能劈叉和能跳舞之間的距離。
溫泉池很淺,坐在裡面,都能著地,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有安全的。
這一步於而言,是從無到有從零到一的進步,但放在水袖舞的面前,那基本上還是約等於零。
宋持風好像知道的想法,看著屏幕上汪洋大海的畫面,在一片藍風中輕輕握住的手:“寧馥,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寧馥一愣。
次日,吃過早飯,宋持風便帶著寧馥去了度假山莊的室恆溫泳池。
進門之前,寧馥還不知道這是哪,直到笑容可掬的侍者帶兩人去挑選泳的時候,寧馥才意識到這裡是游泳館。
還是和上次一樣,等他們進門之後門口便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整個館除了他們倆之外,再無第三個客人,清靜得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寧馥到現在當然也明白了宋持風的用意,從架上隨手了一件簡單的純連泳,走進更室。
兩人分頭換好泳,推開更室門出來的時候,宋持風便微微頓了一下。
剛才寧馥挑這件,意圖很明顯,因為這種樸素的款式穿起來不會有什麼負擔,不會太也不會出錯,屬於中庸的類型。
但真的看穿出來,宋持風才發現本不是這樣。
因為泳本毫無可圈可點之,反而讓人視覺的重心全都放到了惹火的材上。泳裝布料彈極佳,的嫵段,僅僅是在視覺上進行了遮擋,但卻更加了人心中的想象。
顯然,寧馥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對上他眼神的時候明顯有一點不自然,宋持風便隻走到旁,沉聲道:“走吧。”
比起那個充滿調與設計的溫泉館,室恆溫游泳館因為更強的運屬,顯得相對現代簡約很多。
地高層,周圍三面落地窗,視野極其開闊,裡面一整個十米大池,被中間分隔開,一側水深1.5米,另一側則是2米,天藍的瓷磚從邊緣鋪到底部,有一種好像把外面的藍天都給吸進來了的覺。
寧馥站在口,還沒走近,便發現這水池好像哪裡不對。
雖然水池很深,但水位很低,好像每個池子都隻放了一半左右的水,上半部分的瓷磚基本都還於一個乾燥的狀態。
這樣的舉措無疑大大降低了這種大面積的水池給人帶來的迫,寧馥跟著宋持風走到水池邊,看他先下進池中,然後拍了拍旁的瓷磚塊:“寧馥,你先坐下來。”
“嗯。”寧馥垂眸,一邊觀察著水位一邊猶豫地坐下,從邊緣往下放。
這個水位確實相當討巧,以放松狀態坐下,腳背正好沒過水面,雖然無法底,但卻不會讓到不安。
垂眸看著在泳池裡站著的男人:“你不會又提前來過了吧?”明明今早是一起吃的早飯來著。
“沒有,不過提前跟楊開遠說了一聲。”宋持風笑了笑,便俯下,捧起溫熱的水往寧馥的小上緩緩澆淋,“水比我想象的稍微了點,不過也正好。”
再多,怕是要嚇到了。
話音落下,沒人說話,周圍便陷寧靜,只剩下水流在男人手中發出的窸窣潺潺之聲。
看著男人在自己面前俯著低著頭,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安靜有一點難熬,便出聲問他:“宋持風,我的腳是不是很嚇人?”
古典舞其實還算好一點,也就是傷口和層疊斑駁的老繭,寧馥見過很多學芭蕾的孩,因為常年踮腳練舞,腳趾腳掌完全是一個畸形的狀態。
寧馥對自己的腳也談不上自卑,但因為剛談的時候聽時慈隨口說了一句覺得穿涼鞋不好看,雖然知道他並沒有惡意,但也不知不覺地開始覺得自己的腳穿涼鞋確實不好看,之後就很再穿涼鞋。
聞言,宋持風手托起的腳掌心,抬頭看時眼睛裡沉著許笑意:“又不是第一次見你的腳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隨便問問,”寧馥把從他手裡出來,“不行嗎?”
“行,那我也認真回答你,我覺得不嚇人。”男人重新握住的腳踝,垂眸仔細端詳過一遍後再看:“你是覺得腳上繭子和傷口太多了嗎,但是正是這些東西才就了今天的你。”
寧馥愣了一下,又聽他頓了頓,接著說:
“相反,我覺得這很榮。”
-
“人來了嗎?”
楊開遠昨晚睡得晚,早上起不來,把宋持風代的事做完便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但這回籠覺睡得不怎麼安穩,睡睡醒醒的,總覺得不得勁,便索起床過來一趟。
“來了,已經換好服進去了。”負責接待的侍者有些意外老板會過來,“您不是都代好了嗎,怎麼還特地來一趟?”
“怎麼了,我來看一眼也不行了。”心裡裝著事兒,楊開遠不耐煩道。
“不是不是,您看,您隨便看!”
楊開遠著後腦杓往裡走,越想越不對勁。
人家小姑娘這麼怕水,湖景房都住不了,風哥還一直把人往水裡摁。
幹嘛啊,以毒攻毒啊?心理治療是吧?
他要隻想逗人玩玩倒也算了,要真把人嚇壞了,到時候給嚇出個好歹來,這不誰臉上都不好看嘛。
看昨天風哥對這冷玫瑰還上心,但畢竟風哥可能還是不那麼懂人,他一個做弟弟的,可不得替他著點心嗎——
楊開遠趿拉著個拖鞋就往裡走,聽裡面好像沒什麼聲兒,更是心裡發慌。
這怎這麼安靜啊,不會是把人給嚇暈過去了吧。
他惴惴不安地推開門,正想問需不需要救生員,就被裡面的景象給驚得一愣。
“老板,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負責接待的那位看楊開遠臉確實奇怪,忍不住也跟了上來,“您怎麼不進去啊?”
楊開遠整個一個大震驚,微張著關上了通往泳池的門,然後自顧自轉往回走。
接待都懵了,聽他裡開始喃喃自語,跟了好幾步,才聽清楚說的是“牛”。
那可不牛嗎,誰看了不說牛。
通過剛才那一幕,楊開遠就想起小時候一件事兒。
那是宋家老三宋星煜才兩歲的時候,那天他繼母好像是有點事兒,就托宋持風幫忙照看一下弟弟。
正好他那天去找宋持風和宋薄言打羽球,宋薄言嫌熱不肯去,倒是宋持風很爽快地拿了球拍,帶上了兩歲的麼弟,跟他一塊兒去了育場。
那天是大暑,育館的冷氣簡直是他們唯一的希。兩歲的小屁孩跟著走到半道兒就熱得不了了,撒著說想要宋持風背他走。
在兩歲小孩的世界裡,被背著走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不管宋星煜怎麼哭鬧,宋持風就是不肯朝他蹲下去,最後還是楊開遠實在是被吵得快要崩潰,做了這頭孺子牛。
後來楊開遠也問了宋持風,說背一個又怎麼了,兩歲小屁孩又不重。
宋持風隻嘖一聲,說:“跟幾歲沒關系,我不喜歡背人。”
他說不喜歡,那就是真的不喜歡,後來宋星煜知道了大哥不喜歡背人,每次走累了就可憐地看著楊開遠,整個兒把楊開遠當牛做馬了屬於是,治好了他多年的低。
“什麼牛?”
接待的聲音讓楊開遠回到當下,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表示沒什麼:“你忙你的去吧,沒事就找個舒服地方歇會兒去。”
“……”
回想起剛才看見那一幕,楊開遠還覺得震驚全家。
就那個宋·誰都不背·親弟弟也不·誰也不能上我的背·持風,剛竟然背著那朵冷玫瑰,在泳池裡趟水玩兒呢。
趟、水、玩、兒、呢!
而且看神態,那一個心甘願,那一個甘之如飴。
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持風回頭和冷玫瑰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冷玫瑰的耳緩緩地就紅了起來。
然後,游泳館裡就響起了宋持風的似水的低沉笑聲。
楊開遠在恆溫游泳館大門口站定,著天,有一點懷疑人生——什麼不喜歡背人,就是不喜歡背除了這冷玫瑰之外的人吧。
這就是陷的男人嗎。
*
妹想到吧,陷指的是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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