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間,裴晏又嗅到了那淡淡的甜香味,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喟嘆一聲,本來因不適而皺的眉緩緩舒展。
等裴晏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鼻間充斥著一消毒水味,裴晏皺眉,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醫院。
他手背上沾著輸,上的服也被人換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裴晏眉頭皺得很深,他不喜歡被別人,是誰給他換的服?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江禾舒拎著飯盒走進來,“醒了?吃飯吧。”
裴晏眼眸微,“我的服是誰換的?”
“我,怎麼了?”江禾舒語調平靜。
聞言,裴晏放松下來的同時,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說過,你不要離我太近,冒會傳染。”
江禾舒冷哼一聲,“怕我被傳染,你為什麼把自己弄這副模樣?”
“并且,如果真怕我被傳染,你還抱我親我?”
如果真能被傳染,怕是早在那個時候,病毒就傳給江禾舒了。
裴晏無言以對,半晌才道:“我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本沒想到江禾舒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不知想到什麼,裴晏問:“是裴悅告訴你的?”
江禾舒打開飯盒,瞥他一眼,“裴總下了命令,悅悅怎麼敢跟我半字半句?”
語氣雖然有些怪氣,但并沒有說謊,不是裴悅告訴的。
而是吳姨,吳姨說最近降溫,裴晏因為熬夜,免疫力變低,發燒了,可裴晏生著病還不肯去醫院。
聽到這話,江禾舒心里的火氣噌的一下冒了起來。
都沒有猶豫就買下了機票,飛來了A市。
裴晏似乎也猜到了跟江禾舒通風報信的人,眉眼間染上幾分無奈。
“我怕你擔心我,才不讓裴悅告訴你。”
對此,江禾舒不置可否,把勺子遞給裴晏,讓他吃粥。
裴晏因為生病,飲食要清淡一些,只有一份素粥。
江禾舒的晚飯倒是盛一些,葷素搭配均勻,可沒多胃口,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病房靜悄悄的,許久,裴晏低聲說了句:“我以為我那麼說,你生氣回Z市了。”
江禾舒忍不住說:“在你心里,我就那麼小心眼?”
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話就離開?
初聽到裴晏那些話,江禾舒確實很生氣,但離開書房純屬是想跟劉阿姨說一聲,讓帶裴穗安去老宅找裴。
是不怕被裴晏傳染,但不想讓裴穗安跟一樣冒著被染的風險。
隔著幾米遠叮囑好劉阿姨和裴穗安后,江禾舒再次回到書房。
這個時候,裴晏已經暈倒了。
……
見江禾舒眼里帶著幾分不滿,裴晏輕笑一聲。
他否認說:“當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惠質蘭心,溫,麗大方,善解人意……”
裴晏因為生病,聲線比平時更低了許多,帶著沙啞,語調溫。
江禾舒臉頰微熱,連忙打斷:“行了,你就別貧了。”
裴晏卻說:“沒貧,我說的都是實話。”
也是他的心里話。
江禾舒心跳飛快,把碗筷收拾一下,離開了病房。
等回來,裴晏就道:“司機已經到了,在樓下等你,你回去吧。”
裴晏早就跟司機發了信息,讓他過來送江禾舒回去。
江禾舒腳步頓住,抬眸去看裴晏。
吳姨沒有說謊,裴晏這段時間瘦了很多,五看起來更加立,廓鋒利。
因為病氣,他上多了一抹平時沒有的虛弱,薄蒼白,眉眼間帶著倦意。
江禾舒沒有說話,從柜里拿出睡,走向衛生間。
用自己的行告訴裴晏,自己不走。
裴晏低聲咳嗽幾聲,喊住,正要說什麼,江禾舒就道:“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以前生病的時候,裴晏都是留在醫院照顧,沒道理裴晏生病,拍拍屁走人。
江禾舒平時看起來沒有脾氣,溫似水,實際上,主意很正,也很執拗。
就像現在,裴晏本無法讓改變主意。
很快,江禾舒就洗好澡了。
倒是沒跟裴晏同床睡,而是拿了一套被褥睡在沙發。
裴晏看向躺在沙發上那道纖細的影,理告訴他,不要讓江禾舒留下,免得跟他接太多,被傳染。
可私心里,他想讓江禾舒留下,也因為江禾舒執意留下而到欣喜……
退燒藥劑里帶有助眠的作用,裴晏很快就困了。
他大腦變得昏沉,輕聲說了句:“晚安。”就沉沉睡去。
窗外夜濃郁,室一片安靜。
江禾舒這一夜睡得并不好,不僅僅是因為睡沙發,更多的擔心是裴晏的病。
好在裴晏素質不錯,恢復能力很強,晚上也沒有出現突然起熱的事。
住了兩天的院,裴晏溫恢復正常,就出院了。
回到家,他先去洗了個澡,洗掉那醫院的消毒水味。
如果不是江禾舒守著,裴晏是絕對不會住院的。
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病而已。
浴室水聲不絕,江禾舒坐在沙發上跟裴穗安打視頻電話。
忽地,手機屏幕彈出一條裴晏發來的信息。
“我忘記拿浴巾了,你幫我拿一條送過來。”
江禾舒跟裴穗安說了一聲,放下手機,邁步去了帽間。
隨著的敲門,裴晏把浴室的門打開一條隙,里面的水霧瞬間飄了出來。
江禾舒把手里的浴巾遞了過去。
裴晏手過來,沒有拿走浴巾,而是握住江禾舒細細的手腕。
男人手上掛著水珠,因為正在洗澡的原因,溫度很高。
江禾舒神微怔,“浴巾……”
剛說出兩個字,就被人拽了進去,接著,‘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人關上。
不大的浴室,白霧縹緲,視線變得朦朧,熱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江禾舒被這熱意熏得臉頰飛快變紅,抬頭,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
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眼前,他眼睫低垂,瞳仁如濃墨般漆黑,深不見底。
他短發潤,水珠滴落下來,順著他俊逸的臉頰和的結,一路向下。
江禾舒沒敢繼續往下看,因為裴晏沒有穿服。
雖然水霧讓他的變得朦朧不清,但若若現更加人。
而此時此景,也讓江禾舒反應過來,裴晏并不只是單純喊拿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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