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語氣平靜,就事論事道:“你說劉嘉伊不會縱容別人殺人,可第二次想把我推進泳池的人就是劉嘉伊。”
“就算泳池的事主謀是劉倩,我也不相信劉嘉伊完全不知。”
“并且,劉嘉伊明明知道我‘懷著孕’,還把一個孕婦推進泳池,這難道就不是殺人嗎?”
若不是杜書琴及時拉住江禾舒,把江禾舒推進泳池的人就是劉嘉伊。
若不是江禾舒被裴晏及時救上岸,不會游泳的肯定會被淹死。
所以,裴晏說的是不對的,劉嘉伊不僅會做殺人的事,還會主手殺人。
江禾舒此時的太虛弱,說完這些話后,緩了很久,才繼續說道:
“林雅和楊慕青攔著王晴,不讓王晴救我,我的腳被人一直往下拽……”
“裴晏,們不只是想讓我‘流產’,還想淹死我。”
裴家的游泳池深度一米八,江禾舒不會游泳,又因為小時候掉進湖里了驚嚇,非常怕水。
可以說,就算泳池下面沒人拽,江禾舒也能被淹死。
裴晏心口一震,啞口無言,也無話可說。
他對劉嘉伊的那點了解和信任,在事實面前,不堪一擊。
因為,按照裴晏對劉嘉伊的了解,劉嘉伊不會做把孕婦推進泳池的事。
可劉嘉伊就這麼做了,甚至,劉嘉伊還花一百萬雇一個人潛伏在泳池地下把江禾舒往池底拽。
他不該用對劉嘉伊固有的印象和所謂的了解去衡量、相信劉嘉伊不會做這事。
裴晏微微頷首,“是我想錯了,我會讓人重點查一下劉嘉伊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聽到這句話,江禾舒并沒有放心或松一口氣。
看著裴晏,眼前浮現昨晚裴晏迎著夜,抱著劉嘉伊匆匆離開的背影。
林雅、楊慕青和劉倩推了自己,裴晏說要把們給警察秉公理。
可裴晏獨獨沒說會怎麼置同樣推了自己的劉嘉伊。
甚至在劉嘉伊吐的時候,他還那麼張,顯然他對劉嘉伊是有關心的……
江禾舒濃纖長的睫微,掩住眸中的緒。
可最終還是沒忍住,江禾舒問道:“裴晏,劉嘉伊差點把我推進泳池,你準備怎麼做?”
與其把問題憋在心里,自己胡思想地琢磨猜測,倒不如直接問。
江禾舒想知道,裴晏會不會包庇、偏護劉嘉伊。
裴晏眉心微蹙,“劉嘉伊不好……”
聽到這個開場白,江禾舒心口驟然一涼。
曾聽到過無數次類似的話。
例如媽媽常說:“夏夏比你年紀小,做錯事是難免的,你要原諒……”
還有爸爸說:“夏夏從小無父無母,你當姐姐的就應該多護,疼。”
甚至顧璟也多次說:“我媽媽年齡大了更年期,顧雪年齡小不懂事,你別跟們一般見識。”
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了多委屈,他們都在勸忍耐、包容。
原來,裴晏也是這樣的嗎?
江禾舒心里涌起一失落,瓣微,自嘲一笑。
早在裴晏不準備對劉嘉伊做什麼的時候,不就應該猜到這個結果嗎?
不應該因為當初裴晏的承諾,就對他懷有一些期盼……
正想著,裴晏忽然說:“劉嘉伊不好也不是做錯事的理由,我準備等病穩定下來,再送去警局。”
江禾舒猛地抬頭,一臉錯愕和難以置信。
見此,裴晏微微挑眉,“難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種公私不分,做事沒有分寸,幫著外人讓自己人委屈的蠢貨?”
聽到這話,江禾舒的眼眶登時紅了,心里涌著一不知名的緒。
可下一秒,江禾舒后半拍地想到什麼,不由得愣住。
對于裴晏來說,是自己人?劉嘉伊是外人?
江禾舒心底的難因‘自己人’這三個字一掃而空,心莫名變得愉悅。
剛醒過來,傷口不斷傳來疼意,還說了這麼多話,江禾舒早已神不濟。
眼皮越來越沉重,半闔上眼睛,不過想到什麼,江禾舒忍著疲倦和的不適道:“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問江禾舒也能看出裴晏這一宿都沒睡覺,他看起來太累了。
裴晏的確很累,如今江禾舒醒來,他懸起的心落地,困意更加濃郁。
他應了一聲,但沒有回去,而是將服掉,躺在江禾舒旁邊。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江禾舒微微張,“你……”
裴晏義正言辭道:“vip病房的床很大也很貴,睡一個人有些浪費,我們一起睡剛剛好。”
他說的是事實,病房貴,病床也很大,睡兩個人都綽綽有余。
并且裴晏睡相很好,不用擔心會到江禾舒的傷口。
可這話若是被劉嘉伊聽到,保證能把氣得再吐一口。
畢竟昨晚劉嘉伊讓裴晏睡在病房里的沙發都不愿意,到了江禾舒這里,裴晏直接跟江禾舒同床共枕。
江禾舒不知道這些,但知道裴晏絕對不會在意病房錢貴不貴、浪不浪費。
他這麼說,只是為了留下找的借口。
看著男人深邃俊的臉龐,江禾舒也沒說什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個小時后——
裴敲門許久,都沒人應聲,擔心會出事,推開門快步走進去。
看到躺在床上睡的兩人,裴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沒好氣地瞪裴晏一眼。
“讓你守著禾舒,誰讓你守到床上去了?”
上雖然這麼說,裴還是關上了門,并把裴晏的手機給吳姨,讓守在門口,不要讓‘不相干的人’打擾他們休息。
吳姨懂了,在劉嘉伊打來電話時,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作沒聽到。
……
裴晏睡眠淺,有點靜就能醒,他知道來過,也因為江禾舒的低聲哭泣忽然驚醒。
江禾舒不知夢到什麼,雙眼閉,白凈的臉上掛滿淚水,似乎忘了呼吸,臉頰憋得漲紅。
想胳膊,卻扯到胳膊上的傷口,疼得額頭冒出一層汗珠。
裴晏連忙把半抱進懷里,輕輕拍打的背。
因為靠近,裴晏聽到江禾舒的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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