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病惡化，不止是視頻的原因，裴莉婭把我們協議結婚的事告訴給了外婆。”

“外婆突然知道真相，覺得你為了再次舍棄自己的婚姻，非常愧疚自責，才會暈倒。”

聞言，江禾舒猛地抬頭看向裴晏。

男人面部廓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睛閃著一歉意。

雖然不是他做的，但裴莉婭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江禾舒死死抓著他的服，紅腫的眼睛盈滿淚水，帶著一恨意。

哽咽著質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婚禮那天外婆暈倒你不讓人告訴我，裴莉婭害得外婆暈倒你也不告訴我！”

“就因為裴莉婭是你妹妹？你怕我報復？”

“裴晏！我討厭你！”

裴晏心口被重重一擊，不顧江禾舒掙扎，把人抱進懷里。

“我沒有偏向的意思，也不怕你報復，我只是打算調查出幕后那人后再告訴你。”

誰知外婆突然出事。

看著江禾舒死氣沉沉的樣子，裴晏不得不把這些話說出來，讓江禾舒至先有個目標。

他說：“等安頓好外婆的后事，我帶你去找裴莉婭，就算暫時找不到幕后黑手，我們也能先報復。”

“還有楊慕青，想利用丁瑞瑞，還在婚禮上搗，你難道不恨嗎？”

隨著裴晏的話，江禾舒掙扎的力度減弱，被裴晏抱在懷里，泫然淚下。

剛聽到外婆暈倒真相時，下意識對裴晏有幾分怨氣和遷怒。

可聽完裴晏的話，就懂了裴晏的意思。

江禾舒這段時間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給外婆治好病，無論是辛苦還是坎坷，都斗志滿滿。

如今外婆突然離世，的目標驟然消失，只覺前方一片灰暗無。

所以，裴晏重新給一個目標——為外婆報仇。

他告訴：找不到幕后黑手，那就先從裴莉婭、楊慕青等人開始。

嗅著男人上冷冽悉的味道，江禾舒理智逐漸回籠，許久，瓣微。

“對不起。”

為剛剛自己的不理智道歉。

裴晏看著江禾舒蒼白沒有的臉，垂在側的手指微微收。

他垂眼遮住眸中的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江禾舒以為他是在為瞞自己而道歉，其實并不是。

在裴晏聽到外婆自殺去世后，就忍不住想，如果當初他帶走裴穗安之后，不再跟江禾舒聯系，會怎樣呢？

江禾舒照樣能給外婆治好病，同時還不用被林雅等人算計，更不會遭裴陸英等人的白眼。

當然，最關鍵的是，外婆不會走到如今的絕路，還能陪在江禾舒邊。

裴晏腦海里閃過之前的畫面，在這一切事沒發生時，那個瘦弱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坐在椅上，沖他和江禾舒笑得和藹可親……

所以啊，不是江禾舒害了外婆，而是他裴晏，害了那個小老太太。

也害得江禾舒失去了最疼的長輩。

——

裴晏那番話起了作用，次日，江禾舒忍著心中的悲痛，振作起來。

回到家，拿出那個檔案袋，里面是外婆準備的銀行卡、房產證，還有書。

丁瑞瑞坐在沙發上，眼睛跟江禾舒同出一轍，又腫又紅。

畢竟是家務事，裴晏跟劉阿姨識趣回避，把客廳留給們。

江禾舒指尖抖著打開那張紙，悉的字跡映眼簾。

看到第一行字時，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舒舒，外婆先去布置我們下一輩子的家了。’

‘下一輩子，外婆一定會好好努力賺錢，不讓舒舒這麼累，這麼辛苦……’

‘舒舒，不要傷心，更不要哭泣，外婆喜歡舒舒笑起來的樣子，很很漂亮。’

‘舒舒不要愧疚，也別自責，說實話，死亡對外婆來說是解，如果不是為了陪你，外婆不會活這麼久。’

一方面是治療需要很多錢，拿不起也不舍得用這麼多錢治病。

一方面是年紀大了，太虛弱，每次化療、手對來說都是折磨，非常難捱。

外婆在紙上麻麻地寫了很多，最后說到產的分配。

丁瑞瑞剛畢業參加工作，外婆把卡里的錢留給丁瑞瑞。

這套老房子給江禾舒，讓江禾舒有個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回的家。

江禾舒看著最后一句話，泣不聲。

“舒舒，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關于后事，外婆只有一句：‘不用辦喪事，火化后，骨灰撒到海里。’

舉行喪事繁瑣又費錢，外婆不想死后還讓江禾舒和丁瑞瑞為勞。

上半截容是給江禾舒寫的，下半截容是給丁瑞瑞的。

最后兩人用剪刀撕開，一人一半。

看到產分割后，丁瑞瑞不同意，“我不要錢，我也要房子。”

“你爸媽對你不好，我爸媽對我也不好啊！這里也是我的家！”丁瑞瑞哭著發出抗議。

當初爸媽帶著丁乾搬出這個小房子，留下跟著、表姐住在一起。

這個小小舊舊的房子里，留下了們許多好的回憶。

最后，江禾舒和丁瑞瑞決定跟分書一樣，平均分開。

房子們共同擁有，錢也一樣。

不過這筆錢，無論是江禾舒還是丁瑞瑞，都不會。

產的事說完，兩人開始聊外婆的喪禮。

外婆雖然是那麼說，但兩人都不愿意就這麼簡單了事。

首先喪事要辦，其次墓地也要買。

只是們太年輕，有很多規矩都不懂，丁瑞瑞想了想，提議說：“讓姑姑過來吧。”

“之前最疼姑姑，現在去世，應該來送最后一程。”

就算之前跟不合，現在都去世了，但凡姑姑有點良心，就應該回來。

江禾舒猶豫幾秒，把江母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撥通電話。

誰知江禾舒剛開口，江母就興地說：“那個老不死的死了？”

“可算是死了，尸活化了嗎？骨灰在哪了？你把骨灰給我，我丟化糞池里去。”

這話一出，江禾舒和丁瑞瑞的臉都變得非常難看。

江禾舒握拳頭怒道：“外婆是你親媽！你怎麼能……”

江母冷哼一聲，“我還是你親媽呢，你個死丫頭怎麼對待我的？拉黑我們，聯系都聯系不到你。”

說完，又興地問：“死老太婆喪禮在哪辦？我一定準時過去，帶著大音響，在門口唱喜氣洋洋。”

江禾舒和丁瑞瑞滿腔怒火，正要說話，電話那頭又傳來江父的聲音。

“死老太婆死了，江禾舒你怎麼不跟著一起死？你不是很孝順嗎？怎麼不下去繼續陪，孝敬？”

能聽得出江父跟江母一樣，聽到外婆的死訊也非常高興。

江父還惡狠狠地說：“如果不是殺人犯法，老子早就殺死那個老不死的，再掐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他帶著恨意和厭惡，仿佛江禾舒不是他的兒，而是有著海深仇的仇人。

江母想著最近被鄰居、同事們指指點點，心里也氣得要死。

附和說：“早知道你長大這麼不聽話，還害我們差點被判刑，剛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你。”